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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進很多食材,安排很多新菜色,哪里忙得過來呢?” 這話也有理。月牙兒算了算手頭的事,發現實在安排不過來,所以今年辦年夜飯的事也只有算了。 但是年會這件事,月牙兒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辦一辦的。 她擬定了一個草案,定在臘月二十八,也就是杏花館歇業前的最后一日。邀請魯大妞的糕點鋪子、專門做糕點的小作坊,和柳氏排骨店的小伙計一起來杏花館吃席。 想了想,月牙兒也給各家加盟商發了帖子,邀請他們來參加杏花館年會。 等聽到街巷里偶爾傳來幾聲鞭炮的聲音,月牙兒才暫時忙完加盟商的事,伍嫂過來提醒她: “姑娘,眼瞧著就要過年了,你怎么什么行頭都還沒置辦呢?關心街上的裁縫鋪子,托人來說,您之前定做的衣裳已經做好了。要不您親自去取取,順便在街上轉轉,看一看有什么要買的,再過兩日這大街小巷的店子,可是都要關門了?!?/br> 談到買東西,一旁的柳見青眼前一亮。笑著推搡著月牙兒,說: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忙了這些天。好久沒到街上去逛了?!?/br> 月牙兒看了眼墻上掛歷,今天,勉哥兒在縣學也應該放年假了。 取了新衣裳,買些年貨。正好可以去接他下學。 伍嫂便張羅著給她倆雇一頂轎子。 如今杏花巷熱鬧了,也有不少轎夫,就守在杏花巷門口等客,出行很方便。 今天日光不錯,月牙兒倒是樂意自己走著去,可因為柳見青在,她便同意雇了頂轎子坐。 是來到街上一看,人山人海,十分熱鬧。 自打轉進了大街,小轎子就走走停停,速度倒是自己走路還要慢一會兒。因為路上車馬實在太多了。 好半天,才在錦繡閣前停下。 錦繡閣是一家老店,既賣布料,也有裁縫,他們家最出名的就是做織金的衣裳。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女眷都愛來這兒做衣裳。 月牙兒起初是不愿意用這么多錢來做衣裳的??墒桥匀颂嵝阉?,說如今別人叫她一聲“蕭老板”,那在正式場合就得有個老板樣子。俗話說得好:“先敬羅衣后敬人?!?/br> 月牙兒想一想,這話也不錯,她不把自己打扮的富貴一些,那些加盟商見了,還以為她沒掙著錢呢。 于是她便親自來錦繡閣訂了一套造價最便宜的織金衣裳。 錦繡閣所在的這一條街,又被人叫做紅粉街,因為街上的店鋪大多都是賣女孩子們的東西。像衣裳啦、絹花啦、頭面啦……應有盡有,但價格稍貴。 臨近年關,有許多富貴人家的女孩子,帶著家仆,坐著小轎,來這里看新衣裳。 月牙兒和柳見青進店之后,因為人很多,略微等一會兒,才有店小二分出空來接待他們。 “原來是蕭老板來了,久等久等,請先坐著吃茶吧,我這就去把衣裳給您取過來?!?/br> 她倆便在店里坐下。自有小伙計送上茶和一個攢盒。將攢盒打開來,里面放著四五樣果脯糕點。 月牙兒見攢盒的白糖薄脆炸得委實漂亮,便拿了一個吃。這其實是一種白米制成的、用油炸出來的點心,很薄,捏在手里像拿了一張綿紙。咬在口里,嘎嘣脆。 錦繡閣迎接的多是女客,因此特意用屏風將空間劃分開來,屏風前各擺著衣架子與柜臺,將布料展示出來。 柳見青看中了一件披風,上面繡著大團花,很好看。便心血來潮的要給自己買一件新衣服。 “好看是好看?!痹卵纼赫遄玫溃骸翱扇糍I了這件披風,你最近掙的錢,怕也沒剩多少了罷?” “那之后再掙嘛?!绷娗嘤檬謸崦L,感受著質地:“這兩個月我還沒買一件新衣裳呢。再說了,掙了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 她既然是這樣想,月牙兒也不好再去勸,只是微笑著幫她參謀參謀,看哪件衣裳或者披風更適合她。 其實柳見青這樣的美人,幾乎穿什么都好看。 兩人正看著衣裳,忽然聽見屏風之后,有一對貴婦人在說話。 月牙兒本不是愛聽墻角的人,可是偏偏她們說話帶著“薛令姜”三個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聽說了嗎?最近趙三爺和那薛令姜又鬧了起來。說是趙三爺要把一個外室領回家了?!?/br> “是呀,我聽說他那外室還生了一個孩子,都會走路了?!?/br> “竟然瞞得這樣嚴實?” “哼,要我說,都是這薛令姜不好?!边@個女聲嘲諷道:“她當時嫁來江南的時候,多威風呀。眼高于頂慣了,還以為她是閣老的孫女???一朝天子一朝臣,薛家如今可早就敗落了。卻還是擺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樣子,看了令人討厭?!?/br> “你這一說,她是有些目無下塵了。難怪趙三爺不喜歡,據說他和那薛令姜吵了一大架呢,這過年都不一定能過得好?!?/br> “要我說,既然有了孩子,那就領回去做個妾得了,干什么吵吵嚷嚷的,弄得自己跟妒婦一樣?!?/br> 月牙兒聽著這話,眉頭緊蹙。 柳見青瞧見她的神情,也靜了下來,聽著對方說話。 一直等她們兩個走出去店去,柳見青才出聲:“這個薛令姜,就是幫過你的薛娘子罷?她人很不好嗎?” “我倒沒有覺得?!痹卵纼狠p輕嘆了一口氣:“不過她為人是有些清高自詡,而她身邊人也不是能吃虧的,大約就是為了這個,得罪了一些人吧?!?/br> 她嘆了一口氣:“若是真的,她這一陣子應該不大好過?!?/br> 柳見青繼續去挑衣裳花色:“誰又活得容易?她既是大家貴女,那自然有她的活法,你就別瞎cao空心了?!?/br> 話雖如此,但月牙兒的情緒不免有些低落。畢竟薛令姜是在她困難的時候,第一個伸出援手的人。月牙兒也敬佩她的才氣。 薛令姜那樣的人,不該只是金籠中的黃鶯。 拿了衣裳,柳見青又拉著月牙兒去買頭面。 “我說,人家好歹如今叫你一聲蕭老板,你怎么頭發上還簪著一根桃木釵?怎么著也得是銀簪子吧!” “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br> 月牙兒說:“我買些絹花戴著就好,不用什么金釵玉釵的?!?/br> 柳見青瞧著她鬢邊的桃木釵笑:“好吧,就知道你愛屋及烏?!?/br> “我就是喜歡這簪子?!痹卵纼悍鲆环鏊W上的桃木釵:“這可是勉哥兒送給我的?!?/br> 柳見青看著她,忽然輕聲說:“你真沒擔心過呀?” “我擔心什么?” “若是他高中了,娶了人家大官家的閨女,你可怎么辦呀?” 月牙兒笑起來:“你這么說,倒好像我是畫本子里的人似的?!?/br> “本來就是嘛?!绷娗嗤熘母觳餐白撸骸拔以诙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