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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是個好學的?!碧瓶社U一捋胡須。 月牙兒見狀,立刻將身后的食盒提出來,擺在桌上。這是方才她特意回家去拿的。 “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嘗無誨焉’。這是特意為先生準備的?!?/br> 唐可鏤目光落在食盒上,撫掌笑道:“你倒讀過,做孔圣人的學生,就算拿十條rou干來當學費都行。蕭姑娘,你也給我帶了十條rou干?” “是我新研制的點心?!痹卵纼核斓亟议_盒蓋:“叫做‘茶糕’,請先生試一試?!?/br> 唐可鏤湊過來瞧,只見四塊糕兒,雪一樣細白,正中點了一點胭脂。散發著糯米的香氣。 月牙兒解說道:“這茶糕,是將糯米用小石磨碾成細粉,在粗麻篩上篩兩回,用挑出的白白凈凈的細粉做糕。這茶糕里頭的糕餡,有兩種。點了胭脂的兩塊茶糕是果餡,取新鮮柑橘,用蜜水浸泡后制成果醬;另外的兩塊,則是冬筍豬rou餡。用rou一斤,精肥各半,剁成碎碎的rou糜,再取秋油與料酒將rou腌好,加入新鮮的冬筍片一起上火蒸。這種點心配茶吃,是最好不過的?!?/br> 聽她細說著食材,唐可鏤只覺心里饞得發慌,立刻拿了一塊冬筍豬rou餡的茶糕,張嘴咬了一大半。 茶糕外層的糯米皮充分吸收冬筍豬rou的汁水,咸香里微帶著甜味,那是冬筍賦予的口味層次感,來源自雨后山林的清新。處理過后的rou糜,細碎的好似能入口即化。再嚼上一口米糕,糯而不黏,好吃的讓人想把舌頭吞下去。 一塊茶糕吃完,他又取了一塊果餡的來吃。柑橘的清冽四溢于舌尖,蜜的甜、橘的酸、米的糯,完美融合在一起。再吃上一盞茶,那滋味,難以言表。 頃刻間,唐可鏤幾乎以風卷殘燭之勢,將食盒里的茶糕一掃而盡。 月牙兒瞧他吃的開心,便立刻追問:“唐先生,你看吳勉拜師的事……” 盡管有外人在場,唐可鏤還是不要臉的,將他的手指頭舔干凈。之后,他才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說:“想到我思齊書屋讀書,沒那么容易?!?/br> 第18章 假牛乳 月牙兒望著干干凈凈、好似從來沒有放過點心的食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吃完了才說事情有難度,這樣做真的大丈夫嗎? 她微笑著,上前“啪”一聲將食盒蓋子蓋上:“那么唐先生,要如何才能到思齊書屋讀書呢?” 唐可鏤拿手撣開衣裳上的點心渣子:“吳勉是吧,你以前可曾有讀過書?” 吳勉眼眸微垂,盯著地上青磚:“我,不曾念過什么書。但聽過一些?!?/br> 月牙兒連忙幫腔道:“他記性特別好,背書啊算數啊,只在頃刻之間。我從沒見過記性這樣好的。唐先生若不信,抽他背一段書?!?/br> 聽了這話,唐可鏤隨手拿起書案上的。 “今日的課,你也聽了吧?來,從‘古之欲明明德欲天下者’這里開始,背給我聽?!?/br> 吳勉有些不自在,看一看月牙兒,后者的笑容使頓時使他生出勇氣來。 他闔眼,開口背起來:“古之欲明明德欲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 起先,吳勉的聲音還有些弱,可背了兩句,他的聲音便越發洪亮。到最后,連個磕絆都沒有,似水流云般將整篇背了下來。 唐可鏤點點頭,起身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筆,招呼道:“過來寫兩個字?!?/br> 書案上筆墨紙硯俱全,吳勉握住筆,提腕將方才背得開頭兩句寫下來。 月牙兒和唐可鏤都湊過來瞧。 等細看過他的字,唐可鏤笑著一指月牙兒:“記性是好??赡氵@筆字,只能算湊合,真不如這丫頭?!?/br> “字可練,記性可不是那么好練的?!痹卵纼簱尠椎?,拿余光去看吳勉:“勉哥兒,你說是不是?” 吳勉緊緊抿著薄唇,用力點了點頭。 唐可鏤回身,在太師椅上坐下:“行吧,不過還有兩件事,蕭丫頭你得答應我?!?/br> “唐先生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好商量?!?/br> 唐可鏤一臉嚴肅:“第一件,我以后到你家買點心,能不能多賣我幾個?!?/br> “這不是怕你吃撐了嘛!” “胡說,”唐可鏤吹胡子瞪眼:“我唐某人又不是無知孩童,怎么會吃撐。我難道看著像那么任性的人嗎?” 還真像。 月牙兒心里吐槽著,但還是妥協了:“行吧,私下里咱們可以偷偷地商量。再說了,我以后又不會只賣一樣點心,說不定那時候,你每樣吃一點就飽了?!?/br> 唐可鏤臉上浮現出笑容:“還有一件?!?/br> “你得給我專門做一樣點心,我吃滿意了,就收這小子為入門弟子?!?/br> 月牙兒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 “敢問唐先生,想吃什么樣的點心?” 唐可鏤張口就來:“要有甜味又有rou,還得有香芋。這幾樣食材都是我愛吃的?!?/br> 又是rou又是香芋,還要甜,這是什么奇怪的點心? 月牙兒討價還價:“那……我什么時候做出來,他就什么時候入學?” 唐可鏤豎起一根手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就這樣說定了。 等出了思齊書屋,月牙兒瞧見吳勉的神情,竟然還有些恍惚,便笑他道:“怎么?能跟著唐先生念書,你不歡喜嗎?” “不是?!眳敲惴啪徚四_步:“我只是覺得,我之前的確是有些固步自封了?!?/br> 他感慨道:“你說的對,如果因為害怕輸而不去嘗試,那本身就已經輸了?!?/br> 背對漫天晚霞,吳勉的一雙鳳眼燦若星辰,他忽然抱拳,向月牙兒一俯身:“謝謝你,月牙兒?!?/br> 看他這樣鄭重其事,月牙兒都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哪有啦,是你自己優秀?!?/br> 她抬眸瞥見晚霞,忽然想起一件事:“都這個時候了?我還答應了于云霧去雙虹樓分店指導他們師傅做糖葫蘆呢!” 月牙兒一把將食盒塞給吳勉:“你既然說要謝謝我,現在報恩的時候到了,你替我把食盒拿回去?!?/br> 說完,她握著裙擺。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雙虹樓的分店,開在二十四橋巷。這一帶流水密布,沒行走兩步,便有一座小橋,或為木制,或為石制,各有姿態。 流水既然多,人家也住得繞,巷口悠長而周旋。全城的人,一提起二十四橋,多會不約而同地會心一笑。都說二十四橋風月,娼女居其十九,還有五家是養瘦馬的。江南的貧苦人家,若生了個美貌的女兒,就早早的把她賣給牙婆。 牙婆又將這些女兒領到何處呢?二十四橋。 月牙兒一路奔來,瞧見兩岸茶館酒肆皆掛著紅紗燈,橙紅而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