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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一哂,心想傻瓜真多。這天半夜,穆沅睡得正酣,他為了考研許久沒睡飽了,卻被一個電話鬧醒。電話那頭興奮的聲音刺穿耳膜,連聲恭喜,夸他厲害,又表示了崇拜。穆沅睡眼迷離,聽著聽著卻是彎起了嘴角,罵一聲“傻瓜”便掛了。翌日數中數全社硬要辦恭賀宴慶祝他獲獎,穆沅對副社長說“你們不過是想借我名頭公款吃喝罷了”,副社長撓頭慚愧,說:“新來的小學妹們就想一睹大神風采嘛?!蹦裸洳缓梅髁怂拿孀?,就說“把人喊齊了我就來”。這晚他們包下了常去的小飯店大堂,大家咋咋呼呼,輪番敬酒。穆沅其實酒量很好,但總假裝不勝酒力,以此推卸喝酒。邱正揚上來替他擋酒,替他說好話,“學長考研這么累,你們要灌灌我!”大家笑他不自量力,把他往死里灌。這夜是穆沅和邱正揚互相扶持走出飯店,邱正揚面色緋紅,染了胭脂似的,他緊緊扣著穆沅的腰,嘴里說“學長別摔了,別倒,我們快到了……快……”,穆沅倚在他肩上,心想誰扶誰,誰要倒,不一定呢。快到門禁點的校園里行人寥寥,邱正揚兩腿打結,穆沅扶他到路旁的長椅上坐著,頭頂年久失修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黃光,給兩人罩上一層朦朧的氤氳。天很冷,偶爾路過的人都無暇看他們。邱正揚仰面呵氣,嘴唇凍得泛白。穆沅歪頭盯著他,總覺得霧氣在他的睫毛上結了霜。這人眼都不會眨了,傻乎乎看著夜空,沒了平日里的沉穩勁兒。再過會兒,他竟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穆沅心想糟糕,這傻瓜,就想起身拉他,結果沒拉動,反而腳下一滑,摔在了他身上,一下親到了邱正揚的嘴唇上。他的嘴唇是冷的,軟的,潮的,穆沅心想,這樣都不醒,是豬嗎。他籠罩著他,小心翼翼地咬住他的下唇,用舌尖輕舔。這是他的初吻,他想,唉,一個男人糾結什么初吻,他又想。這個吻實在不長,他品嘗了他的滋味,謹慎地起身離開,他坐回原位,額前竟冒出了汗意,忽得,他瞥見對面路燈下站著一個人。他登時愣了。和四年前一樣,誰也沒想到,穆沅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直到她開口:“是……穆學長嗎?我是費黎,好久不見?!?/br>穆沅把卡塞回公文包,說:“你找誰?”“我找邱——”“他不在?!蹦裸浯驍嗨?,突然想起來什么,“費晉是你什么人?”費黎說:“是我哥,我想找邱正揚,可是只打聽到他公司,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嗎?”看著這個曾經把自己趕出研究院的女人,穆沅抿緊了唇。第二十二章在醫院住了近一禮拜,邱正揚失算了。他忘了他的三姨已年過五旬,正是做媒人的大好時光,芳華年紀。三姨備有一本鴛鴦譜,塞到邱正揚手里叫他翻,使勁兒翻,看中哪個跟她說,憑咱老邱家的優秀基因,什么姑娘拿不下。邱正揚敷衍地翻著,這冊子厚達百頁,登記在冊的姑娘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五。他每天被強迫著翻上一刻鐘,用余光瞄手機,前五分鐘發的問安消息,穆沅還沒回復他。沒想到自己住院了,穆沅倒去上班了。他日理萬機,那天走后就再沒來探望過他。雖說消息不斷,可見不著真人多少有些想念。公司里和他關系不錯的鄰座同事、前臺meimei倒還來看過他兩次。前臺meimei有一回血崩,倒在桌上氣息奄奄,邱正揚路過替她泡了一杯紅糖水,救她一命。這本不是大事,讀研時師姐也有過這情況。奈何前臺meimei非要滴水之恩涌泉來報,拎著半人高的果籃來看他兩次,順便為他帶來最新鮮最熱辣的辦公室八卦。她說前兩天早上看見有個姑娘蹲在公司大門口,她想趕人,結果對方說她在等冷經理,有要事找他,人命關天。奈何那天冷經理外出談單子,沒來公司。茶水間炸鍋了,說冷經理八成搞大了人家小姑娘肚子,否則什么人的命能關天呢。又說第二天這姑娘還來蹲著,和冷經理遇上了,兩個人在樓梯間嘀咕半天,最后經理獨自回來了,臉色奇差。更勁爆的還在后面,那天下班有人看見老女人開寶馬X6來接冷經理,那姑娘在車后追了好一會兒,仿佛就像、就像……還珠格格里開頭紫薇追車還記得伐?邱正揚繃直著臉,手里的鴛鴦譜都快被他捏爛了。前臺meimei唾沫星子都說沒了,起身拍拍腿告辭了。三姨買晚飯回來,看見人走了,還問邱正揚:“正揚啊,你跟三姨講實話呀,剛剛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賣相蠻好的呀,三姨還信你媽的話,當你沒對象咧?!?/br>邱正揚抽了一下鼻子,難得接話:“我有對象,三姨,不是她?!?/br>第二天邱正揚就出院了,他叫了輛的士送三姨回家,又叫了輛車,報了穆沅家的地址。他猶豫著要不要提前告知一下穆沅,點開聊天界面,昨天的問安消息都還沒回復,登時漏了氣。穆沅真的是忙嗎?還是……他搖搖頭,覺得自己腦子又要炸了,明知道辦公室的風言風語99%都是杜撰,自己還上心了。于是安慰自己那1%等于彩票中獎。穆沅家是電子鎖,根本沒鑰匙,邱正揚知道密碼,他本來想摁門鈴,后來又想自己已經榮升男朋友了,硬氣點,直接輸密碼。嘀。他開門進去,一只手還吊著,衣服皺得像腌咸菜,在醫院一周沒洗澡,可能還散發著某種氣味。鬼鬼祟祟,分明像個賊骨頭。邱正揚脫鞋看見自己的襪子何時穿了個洞,心里大窘,終于良心難受譴責,打了退堂鼓要溜。“阿揚?”浴室門開了,霧氣騰騰中走出一個半裸男人,邱正揚僵住了。穆沅詫異地問:“你出院了?”邱正揚點點頭:“剛、剛從醫院出來……”穆沅對他直奔自己家很滿意,說:“今天周六,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邱正揚心想,我沒勇氣唄。穆沅邊擦頭發,邊走過來拉他,目光溫情地流連上下,似乎在確認他的完好?!澳闶植环奖?,這段時間住我這里?!彼茏匀坏匚橇艘幌虑裾龘P的嘴角,怎料邱正揚彈簧似的跳開了,“怎么?”邱正揚貼著門口的墻壁,吊著比楊過好上一星半點的廢臂,說:“我幾天沒洗澡了,很臭的?!蹦裸湟徽?,說:“那我伺候你洗澡?”邱正揚允許自己偷瞄一眼穆沅的腰腹,見光滑的肌理上水珠跌落,膚色白中透紅,宛如晨曦玫瑰,不由自主咽下口水。穆沅笑了:“別愣著了?!鼻裾龘P聽成“別忍著了”,登時面上一紅,腹下還一熱。成為衣冠禽獸的這小半年里,他不枉虛名,貫徹了見到穆沅就發情的良好習慣。手上包著保鮮膜,他坐在浴缸沿兒上,享受著穆沅親自替他洗頭的待遇。泡沫順著頸項、胸口、腹部,一直匯聚到下體上。穆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