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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課還是要去上的。國慶上來第一天上課,江與綿就起晚了,到了班門口,早自習都快結束了。江與綿常常遲到,大家都見怪不怪,不過這次他走進去,全班眼神都飄過來。在過道間巡視的班主任李老師看到他,用手指點著他,氣的吹胡子瞪眼:“江與綿!你站??!你這頭發像什么樣?!”江與綿莫名其妙地站住了,頓了頓,才想起來,A中好像是有個不能染發的規定。他放假那天去理發,見邊上那個顧客染的顏色不錯,就也染了一個,漂的時間久,發色格外黃。李老師在家長會上吃了馬蔚的虧,心里正氣不順呢。馬蔚當場甩臉走人,讓他很沒面子,現在江與綿居然頂著一頭黃毛來上課,從校門口一路晃蕩進來,不知道被多少同事看見了,在暗地里笑話他。李老師是今年才從B中調動到A中的,不熟悉情況,校領導要把江與綿塞進他班里來,跟他談話,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這學生就是成績差了點,品德過得去,他天真的相信了,一口答應下來。上了一周課,江與綿每天上課遲到,白天趴在桌子上頭都沒抬起過幾次,跟上輩子沒睡過覺似的,班里的日常綜合分被他弄得全年級倒數。李老師跟他談了幾次話,江與綿全是積極認錯、死不悔改,李老師就確定這學生不對勁了。他跑去問江與綿高一的班主任,對方三緘其口,神秘微笑,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被校領導坑了。江與綿哪里是成績差,他就是個燙手山芋。李老師深呼吸好幾次,冷靜下來,讓江與綿跟他出來。江與綿動作慢吞吞的,一步拖著一步走到教室門口。李老師把門掩上,責問江與綿為什么要染發。“我忘記了,”江與綿說,“原來不能染啊?!?/br>他表情很隨便,一臉不當回事。零零總總的小事攢起來,李老師怒從心頭起,他盯著江與綿不讓他動,打電話問他那個開理發店的老同學在不在店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和年級主任打了個招呼,就帶著江與綿出學校去。理發店離學校五站路,李老師把江與綿推上4路公交車,丟了兩個硬幣進去。江與綿低著頭,悶聲不響,李老師還不解氣:“你燙卷頭發我也沒管你,可是一個高中生,染這么一個黃頭發,你這是給我們A中丟臉你知道嗎?”“我是自然卷?!苯c綿解釋。“自然卷和燙的我看不出來?”李老師嗓門越來越大,幸好九點鐘的公交車上人少,就是司機一直從后視鏡關注著老師教育學生的畫面。李老師同學的理發店是最老式的那種剃頭店,開在街邊一個小店面,江與綿懶得和班主任爭什么,坐在椅子上讓人給他干洗。“把他頭發染黑,”李老師激動的跟他老同學說,“再這個卷也給弄直了?!?/br>老同學答應下來,李老師一看表,他十點的語文課快來不及了,急急忙忙走了,讓他同學完事兒了給他打電話,他親自來接這個不良少年。江與綿昨晚睡前看了部恐怖片,一晚上睡不踏實,這會兒被人擺弄著頭發,無聊得犯困,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秦衡和幾個同學受S大副校長之托,回高中學校Y中做個宣傳講座,請Y中學子多多填報S大。講座開得十分順利,到了中午,幾人出來找飯吃。他們一道穿過馬路,路過一家理發店,秦衡隨意掃了一眼,就看到江與綿很好笑的歪著腦袋坐在落地窗后面睡覺,脖子里帶著一個接藥水的套子,看上去像在燙發。秦衡讓同學先走,自己走進理發店。他這些天和江與綿不說朝夕相對,也每天都要見面,摸透了江與綿的脾氣。江與綿就是個性格陰郁、欺軟怕硬、愛糟蹋錢的小少爺,心眼并不壞,不較真就很好糊弄。他走了進去,讓理發師別說話,蹲在江與綿面前捏他臉。江與綿被他捏醒了,一頭藥水也不敢動,瞪秦衡:“又是你?!?/br>“你在這兒干什么?”秦衡好脾氣地問他,“吃飯了嗎?”江與綿錯開了眼神,不跟他說話。理發師插嘴:“他老師帶他來的,讓他把頭發染黑,還要燙直?!?/br>秦衡明了地笑了起來,江與綿裝作沒聽見,拿出手機玩起了游戲。“他還要呆多久?”秦衡站了起來,問理發師。“至少四個小時吧,先做軟化,燙直了再染,”理發師過去拉了拉江與綿的頭發,“可以把藥水洗掉了?!?/br>江與綿就被洗發小弟帶起來去洗頭了,走到一半,回身告訴秦衡:“我想吃雞排飯,何記的?!?/br>“我說要幫你帶飯了嗎?”秦衡逗他。“再加一份金槍魚色拉?!苯c綿又說。秦衡想拍他的頭無從下手,就轉而把他脖子里的那圈東西扶了扶正,走出門找他同學去了。秦衡過了兩個小時才回來,江與綿等得脖子都長了。他盯著每個從落地窗前經過的路人看。便利店就在不遠處,但他記掛著何記雞排飯,堅持著拒絕了洗發小弟給他買快餐的提議。秦衡正好在何記邊上吃飯,同學們天南海北聊,大中午的還喝起酒來,一頓午飯吃到了下午一點。秦衡收到了江與綿七八條“餓死了”的信息,只好起身說有事先走,給江與綿打包了他的午飯送去。江與綿開始染發了,頭上包著東西,顯得臉更小。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秦衡推門進來,對秦衡說:“餓死了?!?/br>理發店老板給江與綿拿了個板凳來,把盒飯放在上面,江與綿手不大夠得著,聞著香味吃不到,急的冒煙。秦衡嘆了口氣,端著碗喂他吃飯。江與綿總算吃到了心愛的雞排飯,他咽下一口rou,告訴秦衡:“給你加薪?!?/br>掏出錢包數了一千塊給秦衡。他的手看著就從未干過活,連字都沒寫過幾個,骨節勻長,皮膚干凈白皙,指甲修得圓潤,拿著一小疊鈔票都不讓人覺得有銅臭味。江與綿遞錢給他,他眼里什么也沒有,看著秦衡,就好像看一個侍應生。秦衡一愣,臉上看不出表情地和他對視了幾秒,轉身走出了門。江與綿覺得秦衡是生氣了,但他不知道秦衡為什么要生氣,于是他問了理發師。理發師看江與綿的眼神也復雜了起來,猶豫了一下才說:“小弟弟,你這不是侮辱人嗎?”“我沒有?!苯c綿顫巍巍夾了塊雞排,送到嘴邊刁住,秦衡又不寬裕,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