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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圓滑的人,但看著江與綿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就有些動氣。秦衡把江與綿按到椅子上坐著:“學完一章再睡?!?/br>“憑什么?”江與綿反抗都來不及就被拖了回去,心情差極了,冷冷地諷刺秦衡,“我媽這是給我找個家教,還是找個爸???”林桂香剛拖完地,端著水果走進書房,見兩人還杠上了,連忙打圓場:“這是咋回事兒,阿衡……”秦衡抬頭看了林桂香一眼,林桂香就噤聲了。她做住家保姆十幾年,看了多少屋主人的臉色,最知道什么樣的人惹得起,什么樣的人惹不起。江與綿還在跟秦衡鬧騰,他把書丟到地上去,一言不發表示抗議。秦衡把書撿了回去放在桌邊,走到書房門口,接過了林桂香的餐盤放到一旁,當著她的面關上了門。江與綿也就是瞎厲害,門一關他就縮了,轉過頭去,問秦衡關門干什么。“關了門安靜些?!鼻睾獠讲奖平?,還捋起了袖子。江與綿差點以為秦衡要打自己了,肩膀一縮,讓了一步:“剛才說到哪兒了?”“從屬關系,”秦衡跟他靠的很近,觀察著江與綿,手攬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后退“做一下例題?!?/br>秦衡袖子放著看不出來,一卷起來,健壯的小臂肌rou虬結,江與綿掃了一眼,呼吸一滯,倒叫秦衡瞧出他膽兒小了,秦衡就嚇他:“講完題我還得去教散打?!?/br>江與綿一激靈,認真看起例題來,巴不得趕緊把秦衡送走。秦衡找到拿捏江與綿的方法,接下來的教學任務就輕松了許多,面對一個散打教練,江與綿不敢造次,把第一章的習題做完了,又訂正了錯題,眼巴巴看著秦衡:“你教散打別遲到了?!?/br>秦衡檢查了他的答題過程,又給他劃了課后作業,然后告訴他:“我明晚再過來?!?/br>江與綿口頭上答應,心里盤算起明晚上去哪個地方混一混。秦衡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補充道:“你最好還是在家等我?!?/br>這一句提醒,不是威脅,勝似威脅,江與綿看著秦衡高大的身材,乖乖點頭。第二天晚上六點鐘,秦衡來敲門。他昨晚故意沒刮胡子,下午去打球,還穿了個背心,整個人看著兇神惡煞。江與綿昨天被他一嚇,到了傍晚就坐在客廳里,開著電視也看不進去,一聽門響,江與綿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林桂香去開門。林桂香白天一直捧著她的手機跟人煲電話粥,飯做晚了,秦衡來的時候,家里還沒開飯。她跑去開了門又回到廚房,端出最后一道菜,脫下圍裙,跟江與綿請了個假,說有個老姐妹來S市,她想去見見。江與綿覺得林桂香在這兒也頂不了用,就揮揮手叫她走了。林桂香走前,還交代秦衡:“阿衡,你替阿姨照顧著點綿綿,看著他好好把飯吃了?!?/br>秦衡坐在餐桌一邊,聽林桂香虛情假意地說話,表情有些玩味地答應:“好?!?/br>林桂香也發現她的這個遠方親戚和想象中完全不同,不過她急著出門,裝作看不懂就換鞋跑了。江與綿家的餐桌不大,六人座位的小西餐桌,上邊擺著林桂香給他做的兩素一葷,一個炒青菜、一個水蒸蛋,再加上一盆子蒸蟹。林桂香十分敷衍,連蟹醋也沒給江與綿倒。江與綿卻沒想那么多,他聽林桂香讓秦衡照顧自己,就真以為秦衡要替代林桂香住家阿姨的角色了,坐在餐桌前若有所思地呆了會兒,才詢問坐在一旁的秦衡的意見:“吃蟹不是要蘸醋嗎?”秦衡失笑:“是吧?!?/br>江與綿握了一塊蟹腿,抬起頭看秦衡:“那醋呢?”秦衡沒表情地跟他對視幾秒,敗下陣來,去廚房給這個祖宗倒醋。林桂香最近總給江與綿做蟹,因為這個季節蟹特別便宜??山c綿又不怎么會吃蟹,他拿著蟹蘸了蘸醋,隨便嚼嚼爛就吐掉了,跟別人吃甘蔗似的。秦衡覺得辣眼,讓江與綿趕緊停了。江與綿吃得正好,冷不丁被秦衡拉住了手腕,呆呆地抬頭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散打教練了。秦衡把咬成一團的蟹腿從江與綿手里摳出來扔了,去廚房找了一次性手套還有剪刀,把裝蟹的盆子往自己面前一放,給江與綿演示剝蟹。江與綿看的有趣,秦衡給他拆了一塊蟹rou,他拿過來吃了,又學著秦衡笨手笨腳地拆了一塊,總算嘗到了蟹rou的滋味,抬起頭來夸獎秦衡:“總算教了點有用的?!?/br>秦衡好氣又好笑,屈食指敲江與綿腦袋:“趕緊吃吧你,吃完還要學習?!?/br>江與綿委屈地捂著頭,問秦衡:“你今晚還去教散打嗎?”“去啊?!鼻睾獾?,摘了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江與綿裝作體貼地說:“是不是很急呀?如果你先去吧,不扣錢?!?/br>秦衡微笑著拒絕:“不用了,我的散打課九點才開始?!?/br>“這么晚啊?!苯c綿嘟噥。“怎么?”秦衡敲敲桌子,“你對我們散打中心這么感興趣?也想學?”江與綿趕緊搖頭:“不想?!?/br>秦衡見江與綿吃的差不多,開始拖延時間了,就收了碗筷堆進洗碗池,又把人抓進了書房里去。江與綿看見課本就頭大,秦衡還把英語教材塞他眼皮子地下,讓他讀課文。江與綿3.秦衡是電子工程系的大三學生,課排得滿,學生會事也多,國慶他每天來江與綿家報道,國慶結束就不行了,便定下每周一三五晚上去給江與綿上課。江與綿見著秦衡有點犯怵,當著他面不敢說,等他走了,拿出計算機一算,問林桂香:“馬蔚知道秦衡一次課四百多塊嗎?”林桂香只好打電話問馬蔚。馬蔚在公海上信號差極了,聽林桂香說了半天才知道她在說什么。她早把兒子家教的事忘到腦后了,林桂香說什么她都行行行,掛了電話繼續去她的姐妹團里拍豪華游艇比基尼照去了。林桂香的國產手機聲音很大,跟外放差不多。江與綿就坐在客廳里聽林桂香磕磕絆絆解釋,又聽得馬蔚隨便應答了幾聲把電話扣了。他早該預料到馬蔚的反應的。江與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走進了影音室。他總是習慣于呆在那個昏暗的小屋子里,縮在座位上,讓外界聲音影像占住他一切感官,那么他就不用去思考別的事情了——不思考馬蔚,不思考他一年見兩三面的生父,走進投影屏里去,飄飄然過別人的生活,讓他勉強能找到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