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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看了看一旁還在機械研研磨的桑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桑琪,可以了?!?/br> 桑琪才醒悟過來似得,繼而覺得自己失禮,忙俯下身子請罪。 李錦瑟瞥了一眼哥舒燁,只見他連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只一味飲茶,微乎其微的搖了搖頭一把扶起桑琪道:“無事?!?/br> 她說著將手里寫好的菜單遞給了她,桑琪接過趕緊捧到了吳郡守面前。 吳郡守原本秉著敬畏的態度去接桑琪手里的宣紙,誰知接過來看了一會兒面色十分難看,他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又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首一身男裝但是生的鐘靈毓秀,人中龍鳳之姿的公主殿下。 吳郡守是個老實人,原本想要昧著良心夸獎幾句,可是搜刮了半天也沒想起什么合適的詞兒,只得認真看那單子。 可是看了半天,他發現自己竟是有些字不大認識,想他出身寒,門寒窗苦讀數十載竟是連字都沒有認全,一時羞愧難當,老臉一熱,將目光投向了上首正一臉溫和看著他的公主殿下,趕緊將那宣紙舉過頭頂,咬呀道:“下官,下官老眼昏花,上面有些字,不大看的清?!?/br> 其實他想說不認識,可是一想到他拜于劉太傅門下,若說不認識,豈不是給劉太傅臉上抹黑。 屋子里沒有點碳明明冷如冰窖,他卻覺得背上濡濕一片,腦門上都是汗,公主殿下千辛萬苦來太原賑災,陪著他們一起吃糠咽菜,他卻連字都沒能認全,實在是有負所托。 他有罪! 李錦瑟一愣,繼而想到自己從前派發下去的折子都是由專人謄寫下來的,自己這一□□爬字恐怕除了近身的那幾個如沈庭繼,小皇帝,劉太傅以及桑琪之外恐沒幾個人認識,忍不住面皮子一熱,趕緊說道:“桑琪,你謄寫一遍給吳大人,記住,將字體寫的大些?!?/br> 桑琪領命,跪在一旁伏在案上將紙上的字認真謄錄了一遍。 梁懷璟與嚴淺淺是知道內情的,兩人對視一眼低頭吃吃笑了起來,難得的沒有跟對方置氣。 吳郡守只以為他二人是笑自己,越發羞愧,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心想,等閑了,必定要將世面上所有的行草都收集回來好好練練,書也要多讀一些,免得當官當久了,字也人不全了,給朝廷丟人了。 沒一會兒,桑琪便謄錄好了,又將那紙重新遞到吳郡守手里。 吳郡守接過忐忑一看,生怕再次認不全,還好上面是一手娟秀的楷字,他都都認得,不過他看了一會兒,眉頭緊皺,忍不住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李錦瑟似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彈了彈自己的肩冷聲道:“吳大人只管照著辦,本宮心里自有主意?!?/br> 那吳大人不敢多言,趕緊將那紙張小心折疊好放心袖袋沖她拱了拱手,“那下官即可去辦?!?/br> 他說完便退了下去,只留下李錦瑟等人在屋子里。 李錦瑟見所有的事兒皆已辦妥,只差明日見分曉,心下也放松不少,又忍不住看了看對面的哥舒燁。 哥舒燁對上她的目光,沖她露出了八顆牙齒,笑得天真無害。 可李錦瑟心里比誰都清楚,這看似無害的一張皮,誰也不知道心里藏著多少心機,方才他那番話便能聽出來,他心里的謀算不比她差。 不過,單看臉,嘖嘖,真特么好看。 他眉眼處與景和有三分相似,景和跟她比較像,生得有些陰柔,但是眼前之人不一樣,他輪廓更加硬朗些,從前眼里一片純真,看起來很是無害可愛,如今這眼眸里已經斂起了所有的心思,卻仍明顯的帶著些藏不住得攻擊性。 那是屬于居于王者之位的驕矜。 她還未說話,一旁的嚴淺淺花癡病又犯了,笑盈盈看著對面的哥舒燁,用帕子掩嘴一笑,“公子病好了?可還記得我?” 哥舒燁點點頭,笑而不語。 嚴淺淺心花怒放,又接著說道:“那公子可還記得我第一次與你見面時說的話?” 哥舒燁點頭卻將目光轉向上首的李錦瑟朗聲道:“尚未婚配?!?/br> 李錦瑟見他狹長的眼眸此刻彎成了月牙狀,笑起來里里面滿是風情,但是瞧著自己的時候眼里跟帶了鉤子似的,有些慌張的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嚴淺淺見他回了自己的話,正要開口,只見他身旁的梁懷璟已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氣,起身大步走到了嚴淺淺面前,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 嚴淺淺大抵是從未見過他這個模樣,結結巴巴道:“梁,梁表叔,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梁懷璟心想,怎么之前不見你叫梁表叔,美色當前,竟將他瞥的一干二凈,李錦瑟這個樣,現如今她又這樣樣,哼,京都的女子果然是見色起義之徒。 他不說話徑直到她身后突然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陰惻惻一笑,“乖,梁表叔現在帶你去買糖吃!” 嚴淺淺驚的大叫,“梁懷璟你瘋了是不是!” 梁懷璟充耳不聞,大步向門口走去。 他個子生的極高,嚴淺淺生怕他將自己丟在地上,雙臂掛在他脖頸看向他身后的李錦瑟記得大喊:“公主救我!” 李錦瑟趕緊起身正要追過來,梁懷璟突然停下來轉過身看她,“兩萬兩銀票與話本子你自己選?!?/br> 李錦瑟現在那去攔他也不好,不攔他也不好,想了想,以梁懷璟得人品是絕對不會霸王硬上鉤,估計就是見不得她在哥舒燁面前諂媚之態,沖嚴淺淺笑了笑, “淺淺,為了太原的百姓,你就犧牲小我,你放心,明年的今日,我一定會給你娃娃準備壓歲錢?!?/br> 嚴淺淺氣得大喊,“李錦瑟,我就知道你倆打小就穿一條褲子,李錦瑟,你見利忘義,我要跟你絕交……” 李錦瑟捂著臉露出一只眼看著梁懷璟已抱著走走出了屋子,沒一會兒便沒了聲音, 她看了看正支撐著臉龐直勾勾看著她的始作俑者,你瞧瞧這個天真無辜的樣子,他不勾引嚴淺淺,嚴淺淺卻因他而被帶了出去。 真是個妖精! 他若是有意勾引自己,那沈庭繼,一想到沈庭繼,她趕緊收回了目光,起身正準備走。 “桑琪,你先出去?!备缡鏌钇沉艘谎哿⒃谝慌缘椭^的人。 桑琪面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很快退了出去。 李錦瑟見狀正要跟著出去,只見眼前嗖的一聲飛過一個東西,方才面前擺著的案上已經嵌入了一只木簪。 那是她在哥舒燁頭上見過的物件。 她用手拔了拔,只見那木簪紋絲未動。 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絲已經散落在肩上仍舊托腮看著她的哥舒燁,慢慢坐了回去笑了笑:“表弟有話好好說,你大病初愈,動刀動槍的不太好?!?/br> 她見他沒有說話,強裝鎮定道:“怎么,哥舒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