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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節目錄制,就是后面的慈善會,我知道他也在,也會將你帶得遠遠兒的?!?/br> 這男人前后的態度變得著實有些快,朗溪一樂,“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一臉認真地說他是個好男人?!?/br> “我那不是不知道嗎,”霍卿被她諷刺得一訕,壓低聲音湊過來道,“誰能想到當時的頂流敢隱婚啊,換我我可不敢?!?/br> 朗溪吃了一?;ㄉ?,不說話。 霍卿眉頭一蹙:“不過說起來,這前后也挺矛盾?!?/br> “從你當初跟我說的話看,感覺他很不在乎你,但他要是真不在乎你,當初又為什么冒著那么大風險跟你結婚?” 朗溪頓了頓,開口道,“因為覺得欠我恩情?!?/br> 霍卿一臉問號。 這什么年代了還搞以身相許那套? 朗溪聳了聳肩,“他說不是,但我沒辦法相信?!?/br> 話及此,她忽然想到這晚杜驍跟她說的那句——“我很喜歡你”。 從兩個人在一起到最后分開,這六年中,是她第一次聽到杜驍對她直接表白,她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洗刷了一些朗溪曾固執認定的事情。 也許,她曾經的確太過武斷。 想到這兒,朗溪撓了撓眉心,松口道,“曾經的我沒辦法相信?!?/br> 霍卿聽出她話鋒的轉變,挑起一根眉毛道,“所以你現在是被他感化了?” 朗溪一僵,“并沒有,別瞎說?!?/br> 霍卿:“沒有就好?!?/br> 男人看著餐盤里冷掉的烤串,忽然難得正經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建議你跟他再有什么?!?/br> “……” 朗溪眼底有一絲驚訝。 霍卿抬起眼,依舊是那副認真的模樣,話語間多出一份“師傅”的威嚴,“你三年前在他這兒吃的虧還不夠多嗎,又不是天下男人只有他一個,為什么要在一棵樹上吊死?!?/br> “從前我是覺得,無論這個男人是什么類型,你都應該多嘗試一下,青春就那么幾年,總要慢慢摸索才能找到合適的,可如果是他,那就沒什么可嘗試的,東西吃過一次好不好吃,你自己心里有數,不要指望時間能改變什么?!?/br> “時間其實什么都改變不了?!?/br> - 吃到差不多十一點,霍卿將朗溪送回家。 朗溪本來都挺迷糊了,可就著晚風又清醒不少,剛一到家,給沒電的手機充上電,她就收到杜驍的未接來電。 這時她才發現,她手機關機的那幾個小時,杜驍給她發了不少信息,從囑咐她早點休息,到關心她到家了沒。 喝酒喝得頭生疼,她隨便掃了一眼信息,便去洗澡洗漱,到最后也沒回杜驍。 收拾好一切,她躺在床上,卻又沒了睡意。 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霍卿交代她的那些話,通篇下來不過一個主題思想,那就是“不要重蹈覆轍”。 這幾個字就像魔咒一樣,釘在她腦海中,還加了各種花里胡哨的特效,導致她一晚上都睡得不大安生。 第二天一睜眼,她就接到杜驍的叫起床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聽習慣了,朗溪總覺得他的聲音越來越溫柔,“時間還早,不用急,今天有些冷,出門的時候記得穿厚一些的外套?!?/br> 朗溪有點兒起床氣,早上起來的時候情緒都很麻木,一邊喝著牛奶,一邊聽他說話。杜驍倒也習慣早上給她打電話一直自說自話。 臨出門的時候,杜驍問她今天早上想吃什么,還熟稔地報出幾家最近很紅的早餐店,朗溪穿著鞋的動作一頓,不可控地想起霍卿昨天跟她說的。 有個成語叫水滴石穿。 還有個成語叫鐵杵磨成針。 再硬再冷的石頭,就這么一直被人拿到懷里揣著,有一天也能熱起來,現在朗溪就是那塊石頭,杜驍就是拼了命想把她捂熱的人。 說實在的,一開始朗溪之所以答應他,是覺得自己不會心軟,其實到現在朗溪也沒有真的心軟,但她卻開始害怕,按照杜驍現在這種寵她哄著她的方式,就算短時間內沒辦法感動到她,但時間一長,朗溪也沒辦法保證。 人心易變。 今天討厭的,說不定明天就喜歡。 如果兩個人從未開始過也就罷了,但她已經試過了,但失敗了,這不是破鏡重圓,這是重蹈覆轍,朗溪只要一想起曾經因為他而難過的日子,就覺得胸口發悶。 朗溪站直身子,低聲開口,“我不想吃?!?/br> 杜驍在那邊頓了一下,“怎么?今天不舒服嗎?” 朗溪動了動唇,“嗯,你別送了,我沒胃口?!?/br> 說罷,她不等杜驍說話,果斷掐掉電話。 搞得那邊剛準備熱牛奶喝的杜驍一臉茫然。 為什么他覺得朗溪又變得不可捉摸起來?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是他做錯了什么嗎? 還是因為霍卿? 畢竟昨晚朗溪接觸的人就只有他。 杜驍看著盤子里剛洗好的水果,突然間胃口全無,反倒是忘記齊遠的話,從茶幾上抽出一根煙咬在嘴里點燃,又拿著低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想再給朗溪打個電話問清楚,可他打了好幾遍,那邊都沒有接。 這個狀況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 杜驍的表情徹底涼了。 男人在原地僵了好幾秒,最終煙也沒抽,直接掐死在煙灰缸里,隨便套了件外套離開家直奔靈雀。 - 當日事當日畢。 有什么事也要盡早說清楚,這是杜驍在跟朗溪分開后得到最深的體會,而現如今,他在努力追求朗溪的過程中,更是受不了她一絲一毫的莫名冷待。 杜驍非常受不了這種突然就變臉的情況。 這種感覺就像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他還沒甜一會兒,下一秒朗溪就能讓他郁悶得喘不過氣,可回頭一想,曾經的朗溪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雖然那時候他所有行為都是無意的,但朗溪也受過這樣無形的折磨。 也許她就是在懲罰自己。 杜驍想到這一點,心情稍稍好過一些。 很快,他就到了靈雀。 前臺依舊是那位熟悉的小姑娘,剛要跟他搭話,可杜驍這一次卻完全沒守規矩,直接上了樓。 杜驍剛到二樓,人就愣住。 只見此刻,偌大的工作區,只剩下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