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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作弄得一個恍惚,眼睛里面一片迷蒙。那少年卻施施然拍開一樽,酒香飄溢出來,更熏得丁朗月喉嚨收緊,往后退了半步。那賣酒少年卻作不知,更抱著酒繞過桌子走過來,鼻子出氣,哼道:“要酒么?”那老鬼見有人來,更是起了玩心,趁勢用指尖凝了一點熱液,就那樣鉆入了丁朗月的蜜xue。丁朗月一下張口,卻不敢喊出來,硬生生忍??;待那老鬼將手指在他后庭里恣意翻攪,丁朗月再也忍不住,拋去一塊靈石,就奪過少年手里的酒樽往喉嚨里灌,用酒液強行壓住了要出口的呻吟。最后丁朗月都不知是怎么回去的,也顧不得旁人的目光了。待他從昏沉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陽玄派,正倚在那老鬼懷里。而那老鬼一手在他腰上動作,一手拈著酒杯輕輕搖晃,眼睛卻不在看他,正在看前面的一個青年。前面那人的模樣看不清楚,只覺得是一團模糊的白光、亮得刺眼。丁朗月狠命眨了幾眨眼睛,眼角酸酸漲漲、落了滴眼淚下來,才看明白,那人正是管明光。那管明光一開始只是愣愣看著丁朗月,隨后,眼眶慢慢溢出恨意來;再之后,他渾身上下都在發抖,身上的白袍無風自動,卻是他抖得狠了。丁朗月終于看清了他,不禁又是一聲苦笑,知道自己之前的一番話,是狠狠傷透了管明光的心。他其實有些后悔了,管明光那樣單純又迂腐的人,也許還是用柔聲細語慢慢來講通的好;只不過前有人頭陣,后有身外化身,顯然是有人刻意要找自己的麻煩:這個關頭上,還是不要把這個呆子扯進來的好。然而還沒等丁朗月出聲說什么,管明光卻終于垂下眼簾,收回了目光,甚至放松了先前攥緊的手心。他不顧那一仙一鬼看著自己的目光,終于靜下來,慢慢恢復了沉靜和柔和的儀態。丁朗月看他,只覺得那像一只在暴風中掙扎過了的白鴿,終于能停下來,一點點理順自己的羽毛,站成以往養尊處優的樣子。第二十章隨后的三個月,丁朗月過得十分舒心。賞花、練劍、和那老鬼躲在花樹下偷個吻、去講堂觀摩年輕后輩們爭辯。其間褚氏兄弟也來拜訪過幾次,鏡須子則是常常來——他如今已經通過了考核,正式成為了陽玄派的傳承弟子。他偶爾還會看到管明光偷偷跟在后面瞧著自己,然而倘若一回頭,那人便像細細濾過的春風,更像慢慢盤磨過的美玉,安安靜靜、舒舒服服地融在畫里,叫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若是更進一步,用一個眼神、一句話或者一個手勢去逼迫他一下,那這么個溫和的人,就立刻化作圈圈漣漪,慢悠悠蕩開在湖水心里,最終消失不見、歸于平靜,似乎從不存在。除此以外,一切可以說是好極了。上回的身體在奚雪風那里消耗殆盡,隨后丁朗月換了一種方法,用一寸熒火重新捏了一個。那是陰泉玉圭的熒火,明滅不定,有忽生忽死之象,故而這一具新的身體資質要比過去的好不少,已是化神巔峰,即將突破凝虛。而那老鬼也以“我的老對手若是修為太低,那也未免太不好玩”為由,強行纏著丁朗月,用各種稀奇的手法來助他突破。其中自然免不了以雙修為名的歡好,以及以煉體為名的趁機折磨,丁朗月被那老鬼一時送上極樂,一時打入黃泉,在短短數日之內,倒也真是什么滋味都嘗了個遍。這一日丁朗月終于突破成功,破關而出;一望天色,只見秋冬一過,這陽玄派的高峰上,澄天高云、暖風透體,而四野所望之內瑞氣沖天、萬峰涌動,竟然已是一副春光盡染的新圖景了。而恰才因自己晉階而產生的天地異象,卻著實沒有引起多少關注。毫光瑞彩、靈氣翻滾,這等奇觀在別處也許不常有,但在陽玄派這樣底蘊深厚的大派里,卻著實不算罕見。陽玄派里罕見的,其實反而是渡劫宗師。凝虛只是能凝實為虛、窺破物理,而渡劫關頭,則又需要化虛為實、試窺人心——正好是一個倒過來的循環。這個一步,若是經歷過的人,那是感覺易如反掌;但倘若別人告訴他,那就一點用都沒有了。渡劫宗師突破真仙也是如此,其中的玄奧關竅,是斷不能由他人告知的。不過到了凝虛境界,要想重新鍛造一柄趁手兵器倒是容易多了。只不過而今“朗月垂光”寶劍還在那老鬼手中,丁朗月還在盤算著能否幾句話討回來,故而有些猶豫不決。胡思亂想之間,丁朗月嘆了一口氣,走出了閉關所在的華明峰。從華明峰到收藏觀星天圖的星數閣,其中要走過好幾座花林環抱的小殿閣。那些小閣卻不是用陽玄派長老所多喜愛的白玉所建,而是一水兒青光的水紋石;小閣的門窗倒是都很敞亮,窗上敷的都是半舊的深青色香影紗。透過窗紗看去,小閣里面的燈火忽明忽暗的,卻也看不清有沒有什么人在走動。“好個清雅的所在!”丁朗月心中暗贊。他平時多是御風而行,之前也沒有停下來好好把陽玄派細細看過一番,故而這倒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好去處。丁朗月看了一回,又贊了一回,待到拔足欲行,卻又聞到一路奇香斷斷續續飄來,頗有些特意相邀的意思。丁朗月笑了一笑,想道:既然來了,便去看看——到了真仙境地,心中一掃陰疑塵霾,類似“懼怕這花林殿閣之后有什么危險”的想法,在丁朗月心里卻是一絲也無。繞過幾株含苞未放的花樹,就正是那幾座小閣的正門了。正門小的很,只有兩塊陳木門板,又老又薄,上面的紋理深得發黑。但就這兩片門板,卻又緊緊咬著青色云紋石框著的大門,仿佛有了戒備之心的美人,輕怒薄嗔,抿著雙唇,不肯叫人細品口中滋味。丁朗月笑了一回,心道,這小閣的主人明明在內,卻要關起門來、欲拒還迎;平日里自己最討厭這樣的彎彎繞繞,定然是要扭頭就走的,但今天卻被那花林撩撥了興致,不得不前往一訪了。倒不是因為這花林縱橫交錯、枯榮相應,成了一副丁朗月都沒見過的好陣法,也不是因為其間小道合則又分、分而又合,穿插于不同的時空之中,竟得窺一絲大道端倪。純粹因為,那花林里忽隱忽現、似有若無地傳來一縷幽香,而隨著那幽香次第來迎的,更有一段深入肺腑、透人心腸的清簫。這是邀請。既然是邀請,那就去了。丁朗月隨性步入林中,香徑曲折回環,無盡飛花纏綿,丁朗月隨著簫聲,一個音節擊一下手腕,任由五色五音迷了他的目、亂了他的耳、惑了他的心。就這樣走了許久,久到陰陽倒懸、枯榮輪轉,他忽然停步,逼上了眼睛。隨后又立刻掙開,輕輕一擊掌——只見云開霧散、天光破障,只余茫茫一白地,煢煢一人影。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