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笑道:“逸之忙著哄兒子,大概沒什么空來幫我哄姑娘?!?/br>裕王拍一拍我的肩,不再問了。裕王對我在意誰很門清,時府和裕王府隔了兩條街,算算時辰,禮部侍郎被一個寡婦領著孩子認爹這種八卦,也該傳到裕王耳朵里了。以裕王想事情的慣有套路,怕早在心里補全一整個話本的愛恨情仇。我琢磨著,如今我在裕王眼里,就算不是萬年龜王,也得是個千年龜丞相。但我懶得解釋,時逸之把干兒子收成親兒子這種事,原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碰見裕王這種腦子進水的,解釋只會越描越綠。所以我只能云淡風輕地笑一笑,對裕王拱手道:“殿下,您可得幫幫我?!?/br>裕王撐著下巴踱來踱去,繞著桌子走了兩圈,左拳砸到右掌心:“有了。小公主悔親,說到底還是對景郁書的那兩個妾室心懷不滿。這樣的小丫頭很好哄,你不要和她說皇后的身份有多么尊貴,你和她多說說陛下的好?!?/br>我眼前一亮:“有道理,陛下雄才偉略,神機妙算,治國有方!”裕王瞪我一眼,呵了兩聲:“說這些做什么,說點招姑娘家喜歡的好處?!?/br>我哦了一聲,低下頭冥思苦想起來。要說陛下身上有什么招姑娘家喜歡的好處……溫和體貼?不妥,這樣說我的良心會疼!細致入微?這和溫和體貼似乎沒什么大的差別。專情長情?可拉倒吧,君不見謝璟這倒霉孩子都被溜成什么樣了……詼諧風趣?若是沒記錯,陛下只有在想砍人的時候,才肯大發慈悲地風趣一把。所以,究竟還有什么好處能招姑娘家喜歡……我想了又想,恍然地道:“陛下他,生的十分好看!”我覺著裕王可能是有些絕望。北雁略過,留下一攤雁屎。裕王抽了幾下嘴角,干笑道:“小夏啊,有時候,要想做成一件事情,不要總說實話,適當潤色些許,是很有必要的。你仔細想想,一般姑娘家都喜歡什么樣的男子?”我愣住一會,心里覺著有些為難:“可是殿下,這樣不是騙人么?咱不能無恥到欺負一個出門在外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啊,進宮……進宮準沒好,不叮囑她仔細小心便罷了,怎么還要騙人?我,我若是這樣說了,鐵定要良心不安!”裕王斜著眼看我,小手指剃一剃牙縫:“你這孩子不開竅。本王問你,若你說了實話,辦不成差事,哪兒最疼?”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裕王接著道:“現在,良心還不安嗎?”我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再深吸一口氣,滿懷愧疚卻十分堅定地道:“我沒有良心?!?/br>裕王笑瞇了眼,慢慢地點頭:“孺子可教也?!?/br>……天,其實良心好疼。正要再說點什么,一個端著酒具的小丫鬟邁碎步跑了來,福一福身:“殿下,酒溫好了?!?/br>裕王隨口應下,正要吩咐小丫鬟擺酒,忽然頓住神色,低頭嗅了嗅,模樣忽的一變,兇神惡煞:“誰允許你開這壇酒的?!”小丫鬟受了驚嚇,托盤歪斜,酒壺差點摔到地上:“殿下恕罪!是王妃……王妃說王府里那么多酒,數這壇最好,好酒就該溫了招待客人?!?/br>小丫鬟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我也是暗暗吃驚。這許多年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裕王這樣——裕王一向不和女人發脾氣。不過是一壇酒罷了,裕王是怎么回事,竟會為了一壇子死物,為難一個活人?想不通,我連忙幫著打圓場:“殿下息怒,不過一壇酒而已,如果實在心疼,我改天再賠您兩壇,不,十壇!”裕王看我一眼,語氣比方才和緩許多,但仔細聽便知道,他是在勉強壓著怒火的:“王妃還說什么了?!?/br>聞言,小丫鬟哆哆嗦嗦地把頭埋的更低,聲若蚊蠅道:“王妃還說……好酒該敬給忠良,不該便宜jian臣……”……聽著似乎又是本爛賬,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酒香四溢,的確是佳釀。裕王忽的熄了火,隨手拎起酒壺晃兩下,揮手斥小丫鬟退下。直到裕王倒滿一杯酒,我方才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唇,遲疑地道:“殿下這酒太金貴了,我怕是喝不起?!?/br>裕王窩在椅子里抬眼看我,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分外無奈地笑道:“有什么喝不起的,喝吧?!?/br>裕王這句勸酒的話不是在和我客套,我聽得出來,于是恭敬地從命。喝過兩小杯,裕王忽然道:“這壇子酒啊,其實是給九哥準備的?!?/br>我暈暈乎乎的反應了好一會,方才明白,裕王口中的九哥,大概就是那位死了好幾年的齊王。我道:“這樣?!?/br>裕王也喝了兩杯:“九哥生前的名聲不大好,但他……但他其實是個好人,小瑩有心結,總和一個死人過不去?!?/br>我放下酒杯,卻沒敢明著問:“聽說王妃本是官家小姐,后來遭了冤案,滿門斬了?!?/br>裕王看了看我,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那會你還是個半大孩子呢。說到底啊,都是孽——九哥帶人抄了小瑩的家,又在幾年后,瞞著小瑩,暗地里助她平反了冤情。若不是九哥,我和小瑩也難走到今日?!?/br>我勒個去,這些個民間傳說還是挺靠譜的嘛!“齊王殿下的腦子,當真……當真……”我撓著頭道:“當真另辟蹊徑?!?/br>竟然如愿找到形容詞了,這些天的書,不算白讀。一壺酒喝到底,裕王說話開始發飄:“釀這種酒,少說要取數十種花果谷物,埋在地下大半年,現在溫的這些只算半成品,真正好喝的,是明年春天開壇的酒。九哥好酒,本王每年都給九哥釀一壇,也是該著他今年沒福氣,喝不到?!?/br>我道:“殿下,我還是,先告辭吧……”裕王閉著眼點點頭,我起身往外走,在門口處被攔下。裕王醉眼朦朧地對我道:“小夏啊,左右你已經把人選出來了,再往后的事,你要是能推,就推了吧?!?/br>裕王說的認真,我卻憋著口氣悶笑出來:“推到哪里去?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麻煩,推開一樣,還有一樣?!?/br>裕王道:“也罷?!?/br>從裕王府出來時天色已晚,彎鉤似的月亮掛在天上,平添三分寒意。我被一陣冷風吹醒了酒,抱著胳膊哆嗦幾下,撒著歡兒往家跑。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依照裕王教的法子,小公主果然被我說動心了。說到底,小公主還是半個孩子,天真可愛又不記仇,聽我一連幾天給她掰扯進宮的這些好處,心里也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答應。小公主抿著嘴唇甜笑:“既然這么好玩,我答……”我在一旁眼巴巴等著她拍板,不料小公主說到一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