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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的是探戈,但若說是探戈的話,又有了很多的疑問。他所學的探戈,為了更好的展示上身,握持架型與其他國標舞類似,兩人的上身是分離的。而且在音樂節奏上抑揚頓挫鏗鏘有力,步伐存在明顯的停頓靜止,時常伴有甩頭頓足等標志性動作,舞程線也是清晰可見。但他聽到里面的音樂并無平時聽到的那種清晰的重音節奏,而且在里面的兩個人,高個兒的銀發青年低著頭,額頭與另一個人相抵,兩人目光交纏,上身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原本跟隨方放在引導方肩上的手也上移為環住脖子,他們雙腿纏綿地對繞,在一個很小的范圍里圍繞對方打轉。終于,一個行進加撇轉的動作終止了之前令富士田多多良困惑不已的對繞,那兩個人斗舞般地開始虛擊、甩腿,踩搖擺步,編排出了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鎖鏈步。隱隱的對抗性開始冒頭,他們若即若離,互相試探,暗藏在各種舞步中博弈交鋒。探戈因為下|身的摩擦交纏而曾被認為是下|流的舞蹈,早期在下等人和妓|院中非常流行,后來經過多種規則制定、風格融合才變成了富士田多多良所知道的國標探戈。但不管是哪種探戈,它都會有種曖昧不明的色氣感。舞者隨意地在跳裝飾步時用勾住舞伴的腿,有時是從內側,有時是從外側,有時僅僅是欲拒還迎般的虛擊一下就迅速歸位,偶爾會一腿后撐,另一腿虛弓步掛在搭檔的大腿上,兩人視線分秒不離地凝望著,別說是甩頭,他們的視線都很少斷開,總是深情地對望,舞步也纏綿而連續,少有間斷。就是因為這種如同自成一個世界般旁若無人的氣氛,讓富士田多多良和緋山千夏莫名地感到面紅耳熱,不敢輕易打擾,覺得仿佛看到了不該看的場景,卻又不想離開視線。明明社交舞本身就很容易擦出火花,但他們兩個卻還從未見過有人跳出這種奇異的感覺。“那是阿根廷探戈,對你們沒用?!?/br>忽然,兵藤清春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后響起,把他們兩個嚇了一跳。富士田多多良困惑地問:“阿根廷探戈?”國標探戈是競技舞蹈,需要的是規范、標準、展示自己。但阿根廷探戈則不一樣,比起國標探戈,阿根廷探戈更注重感情的交流,是真正的社交舞蹈。它從心所欲,跳的是自己的心情,是與舞伴溝通的工具,也是試探對方的方法。“握持方式就不一樣,國標需要上身互相遠離,胯部接近,但阿根廷探戈則上身貼的更緊,然后就是行進中的交叉問題,重心移動之類的……放國標里都要扣分,但在阿根廷探戈里就無所謂,算是特色了?!北偾宕嚎戳烁皇刻锒喽嗔家谎?,“你別去想他們的步法,會被影響的?!?/br>富士田多多良點點頭。緋山千夏忍不住問:“他們是誰?”“……銀發那個算是我親戚,黑發的是mama朋友的學生?!北偾宕赫f,“來這里補課的?!?/br>“我覺得他們跳的很好了……”富士田多多良小聲嘀咕。那種讓圍觀的人都不忍打擾的氣氛,他還真沒怎么見過。兵藤清春對富士田多多良意外的耐心,他解釋道:“那是你對阿根廷探戈不熟,其實維克托……就是銀發的,他的引導不怎么合格,看樣子會是會但沒怎么跟人練過。不過兩人默契很好,勇利對他非常了解,所以能在跟隨時彌補維克托的漏洞。如果讓勇利來引導,維克托跟隨的話會跳的更好……唔,不過身高是個問題?!?/br>“他們兩個認識???”富士田多多良剛才聽兵藤清春的介紹還以為這兩個人沒啥接觸,但聽著話音覺得不太對。兵藤清春點點頭:“的確認識,而且……”——有很大可能性在交往,剩下的可能性是跳完這支舞就互相確認心意告白。又不是眼瞎,兵藤清春看了幾秒就察覺到不對了好嗎!上次在勇利家他跟勇利一起泡溫泉出來,勇利接電話的時候說話語氣跟之后與他們聊天時完全不一樣,當時他就隱約覺得是跟戀人打電話,但因為跟自己無關就懶得管。后來他根據一些線索覺得維克托就是給勇利打電話的人,替mama傳話時看維克托的反應他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猜錯了,忍不住確認了一下,發現真的就是他。兵藤清春當時還覺得維克托很遲鈍呢,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他們兩個就……現在這兩個人跳舞的時候,那纏綿而曖昧的氣息已經要突破未成年能承受的界限了,也就多多良他們以為是正常的演技,他要是連是不是演技都分不清就白跳這么多年了。勇利和維克托總算注意到門外有人了,他們也沒擺什么pose就直接停了下來。發現居然有這么多人在看,勇利稍微有點害羞了。本來一開始他們只是隨便跳跳,但跳著跳著兩個人的好勝心就被點燃了,誰都不肯先停下來,開始往步法里塞各種裝飾步,看誰先亂了步伐停下。“你不是說你就隨便學學的嗎?”勇利對維克托的水平有點吃驚,原本還想著暗暗引導也用不著了。維克托也對勇利居然跟自己這么默契,能輕而易舉地明白自己的引導而感到驚訝:“……的確只是隨便學學,旁聽了兩節課而已,我都沒跟人跳過?!?/br>勇利表示服氣了,閉嘴跳舞。但不說話,注意力就會集中到別的地方。下面,兩人的腿在交纏勾搭,上面,他們的眼神一對上就黏一起分不開了。勇利的大腦不知為何一下子空白了,全憑本能在跟隨,直到維克托引帶他轉了一圈斷開視線才緩過神來。因為結婚后維克托經常帶他一起跳舞,勇利現在沒必要喝酒,只要找到感覺就放得開。一旦進入狀態,尷尬完全消失,他們兩個就徹底放飛自我了。他們開始互相用腳尖磨蹭對方勾腿,行進時扭胯靠近,緊貼的胸膛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兩人額頭抵額頭,偶爾動作幅度大一點就趁機偷個吻,但后來因為眼神交匯的感覺太好了,就默契地僅僅用眼神來傳達愛意。現在勇利無比慶幸后來他們兩個沒做什么出格的動作,別的調|情動作都是阿根廷探戈自帶的,接吻就沒辦法解釋了。看到萬里莎從樓上走下來,勇利就更加尷尬了……門外的他確定之前沒人,萬里莎老師該不會是從頭看到尾吧……維克托毫無顧忌,但知道勇利會擔心,就不敢去刺激他。兩個人站的隔了一個身位。勇利的擔心是對的,兵藤萬里莎不說看了全場也差不多了。而且兵藤清春都看得出來的事,萬里莎當然也看得出。“你們兩個……”她頓了頓,看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