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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戚寶山教導干兒子,江湖險惡切勿輕信人心,凌煌或許就沒死,那父子倆多年來一直在一起。戚爺竟然就說中了。凌河面露難堪,調頭走開。嚴小刀不由自主一臂將人摟過來,迅速吻一下凌河的面頰:“以后沒事了,都過去了?!?/br>“你難以理解和接受吧,覺著我無情無義吧?”凌河突然開口自我剖白,怔然望著他,“……凌煌他畢竟救了我?!?/br>嚴小刀第一次聽凌河坦白這段詭異的養父子關系。“凌煌在我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時候,拯救了我。他當年在燕城運籌人脈關系,使了一些辦法,救我出了那個火坑,將我收養。當然,美其名曰是出錢出力暫時‘圈養’,養到十五歲能用了保證奉還,再送回去。凌煌帶我離開燕城去到南方,就沒打算再把我還回去,他籌劃秘密送我至國外生活,不久之后就出了陳九那件劫案以及后來一系列變故?!?/br>嚴小刀恍然:“是這樣?”“呵,假若沒有凌煌當時的善心義舉,我就是又一個麥允良、易寒、盧易倫、貝嘉鴻,我已經一無所有,孤苦無依,上了名單絕逃不出那個悲慘命運。我最終竟然僥幸逃了,逃到外面,一定讓那些人憤怒至極歇斯底里。所以,我確實應當開口喊凌煌一聲‘大恩人’,盡管他救我也沒安幾分好心!”凌河話音未落就被遠處支棱著耳朵的凌煌打斷。“咳——”凌煌賠上一副慘兮兮的笑臉,“我都是一番好心,你可是我后半輩子的心肝兒啊小河!”“變態?!绷韬颖鰯S地有聲的兩個字。凌河隨后無奈地對小刀飄出一句話:“你干爹即便曾經是個手上沾血惡貫滿盈的殺人犯,你終究對他不忍心,因為他也救過你一命,給了你日后一條生路,對嗎?”心肝被剜走的滋味對任何人都不好受,凌煌先生此時心境,估摸也跟戚寶山投海時一樣的有苦說不出。他的心肝?凌河現在從身到心都是嚴小刀的人。戚爺如果這時候能從碼頭水里爬出來,這對老基友一定很有的聊,很值得彼此抱頭慟悔痛訴衷腸!也是有意思,凌煌似乎很懼怕凌河,父子之間相處姿勢就是單箭頭的跪舔。凌河一個好臉色都不給,凌煌費盡心機賠笑哄著這臭脾氣的養子。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兒的BOSS出場~:)第117章披肝瀝膽第一百一七章披肝瀝膽無論如何,凌煌終于回來,在這樣的時刻現身絕非偶然,下一步要做什么?假如這人也是為復仇大業籌謀已久,怎么可能不現身。鮑局長前日提及的,隱藏在凌河“身后的那個人”,顯然指的也是凌煌。網上那些烏煙瘴氣但攻擊性明顯的爆料帖,cao縱筆桿的就是幕后這位精明狡詐運籌帷幄的老凌先生吧!倉庫大門虛掩著,外面遠遠地傳來一陣嘈雜,仔細聽就是通行車輛受阻戒嚴、警方隊伍集結的聲音,海灣上空警笛盤旋……準備強攻了?凌煌抬起帶有金屬光澤的眼皮,眼底射出精明的光線,與凌河視線一對,暗含了某種默契。凌河這一早上都心事重重,只是嚴小刀誤以為這種沉默和沉思是因為昨天某些令人難受的威脅照片。凌河這時突然遞上手里的紙包:“給你干爹買的栗子?!?/br>紙包栗子仍然冒著熱氣,散發家鄉的香濃味道。凌河剛才耽擱挺久,就因為那家老字號生意興隆,太火了,隊伍排了一站地。“小刀,幫我剝兩個栗子吧?!绷韬与S口說道。凌先生平時提這種小要求很平常,嚴小刀不假思索拿出幾個栗子,牙齒輕咬開,在手里剝了。他把一顆剝好的栗子塞到凌河牙齒間,低頭拿第二顆。凌河手起刀落,當然是以手代刀,一掌劈在嚴小刀右耳后面脆弱的xue道!嚴小刀“嗯”了一聲,被身邊人暗算猝不及防。一顆剝好的栗子崩飛出指尖,被凌河收走,默默放進嘴里。“凌河你……”嚴小刀吃驚。“哦!……”毛致秀一回頭就瞧見這一幕,搖頭嘆息,不長記性的男人啊,這兩口子又掐架動手了。嚴小刀只是片刻幾秒鐘的身軀脫力,就被凌河抱起,直接抱到倉庫后面的隔間,再將他雙手反銬,與一根鐵杠子銬在一起!“凌河你等等,你要干什么?”嚴小刀頓悟,然而此時雙手背銬著被迫坐到墻角,動彈不得。“小刀,別怕,別亂動,你在這里待兩三天,等我解決掉這些事?!绷韬虞p聲說,順手拖過一條毛毯,給他后腰墊得更舒服些。凌河一開口就是借走“兩三天”。“毛毯墊在下面,墊軟一些,我怕你坐硬地上屁/股疼?!绷韬诱f話葷素不忌,惦念凌晨時的萬般恩愛柔情。嚴小刀還他媽有心思關照自己屁/股疼不疼?他眼眶冒火,脫口而出,“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不成,你不準去!古耀庭心黑手辣膽大妄為此時一定設了陷阱埋伏就等著你自投羅網!你現在貿然露面你就是愚蠢,小河……”“我去向那個人求證,我母親究竟怎么死的?!绷韬悠届o望著小刀,“你不用擔心,我能對付他?!?/br>“凌河??!”嚴小刀面色遽然漲紅,是真急了,眉峰、眼眶和嘴唇都在顫栗,“我不準你去,你敢去?!”凌河湊上前吻住嚴小刀,堵住更多絮絮叨叨的廢話,細致溫存地吻了一遍。這條路注定一個人走下去,絕不會連累了你。“小刀,我是惡人,總是對你下黑手?!绷韬游侵?,萬分鐘情地撥弄小刀的眼皮和嘴唇,“小刀,是我把凌煌弄成殘廢?!?/br>“……”嚴小刀驚愕無言。“當初,他給我膝蓋里注射了藥物,那些東西會侵蝕骨膜,導致骨骼無力肌rou萎縮,他想讓我永遠變成瘸子,永遠留在他身邊……幸好他挨整被人弄進監獄,他原先那幾名忠實的家仆把我弄出國外,我治好了腿。后來凌煌再回來時,我使詐算計了他,我對他做了同樣的事?!?/br>嚴小刀聽著這些殘酷離奇的故事,難以置信。往事的碎片終于在他眼前合攏成一塊完整的鏡面,映出一段殘酷而鮮活的現實。一切線索在凌河這半生坎坷的年輕人的命運軌跡上兜了一個大圈,終于兜回來了。“沒錯,他的膝蓋就是我弄瘸的,我給他注射了同樣的藥物。我不能讓他會走,不然我沒法兒生存,一時半刻都無法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