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3
娘煞有介事地發出驚呼,反掌牢牢抱住嚴總的手臂,仿佛這樣才踏實了。溜進來的家伙就是睡在隔壁單間的毛助理,從床頭小燈下露出一張顛三倒四的黑眉白臉。再牛/逼的女漢子原來也怕黑怕鬼,毛仙姑披著一條圖案很怯的大花被面,活像個跳大神的薩滿神婆,不由分說躥上凌河的床擠坐在一起,用口型說:“凌總,嚴先生,這屋里鬧鬼吧!什么聲音啊,忒嚇人了!”凌河問:“你瞧見什么了?”毛仙姑以玉手一指:“走廊里一道黑影‘唰’得過去,躥得比我還快!”凌河嘴角一扯,流露不屑表情。這世上沒有神神鬼鬼,不過是有人裝神弄鬼,也不可能有哪個躥得比擅長飛檐走壁的致秀還迅捷靈巧,只不過是把女孩子嚇唬著了。耳畔那奇怪哭聲再起。黑暗中淺綠色的眸子一閃,凌河對幾人使了一枚眼色。他一聲不響的以慢動作悄悄穿上鞋,突然從床上站起來,從空中一步躍向門口!凌河是一點都不畏懼,就不信鬧鬼,一雙長腿跑起來極快,闖入毛致秀的房間察看。嚴小刀緊隨其后,眼瞅著一道黑影從破樓走廊的另一個方向冒出來,一晃而過躥下樓梯!哪有什么青面獠牙的小鬼,分明就是半夜溜門撬鎖的小賊!嚴小刀撲上去捉人時與那黑影一同踩上吱呀亂響破敗不堪的樓梯,承受兩個大男人重量的樓梯頓時發出驚慌錯亂幾欲崩壞的巨響。偏偏這個樓梯自上而下還在中途打了三個90度拐彎,地勢造型奇葩,讓嚴小刀沒能剎住車,半邊身子被離心力拋出去,猝不及防撞在樓梯拐角的欄桿上。說到底還是受腳踝傷病所累,嚴小刀摔出去時有一刻陷入萬分的懊惱和沮喪,往常捉個小賊何至于如此狼狽和不堪大用?身手竟還不如致秀一個姑娘家……他光著腳板滑下臺階,從樓梯的第一個拐彎處失去平衡摔下,然后是第二個拐彎,最后一摔到底滾了下去,所幸在最后一個臺階用肩膀一扛避免磕傷了臉,沒有把高鼻梁上討人喜歡的一顆小痣給磕飛了。然而,那個黑影跳出一樓窗戶跑了,沒有追上。嚴小刀回頭怒目而視,瞪著這暗算他的惱人的樓梯……裹成花被面粽子的毛仙姑以及薛隊長在后面低聲驚呼:“嚴總,您這一摔分量不輕,快把樓梯壓塌了!”看店的大嫂這時才迷瞪著雙眼從一樓房間里出來,反而不急不慌:“怎么啦?干啥呢?”薛謙問:“老板娘,你不知道你這旅館里鬧鬼?”大嫂面帶不屑,分明想說你們這些城里人沒見過世面小題大做:“月月地鬧,俺早都習慣了,讓她鬧去唄!”薛謙:“怎么回事?“大嫂略微尷尬,原先還想對住客三緘其口隱瞞實情,這時硬著頭皮道出實話:“這旅館以前死過人嘛,你們也都聽說過吧?燒死過倆人嘛,可不就是鬧鬼么,那倆死鬼整天在樓上繞來繞去地唱小曲嚇唬俺的客人!早知鬧鬼俺當初就不買這塊便宜地皮,俺也是被人坑了……”走廊燈突然亮了,凌河從燈火通明的樓上緩緩走出來,眼神精明,手里拎了一件奇形怪狀的東西。凌河瞇眼問薛謙:“薛隊,今天好像是個特殊日子?十五年前那場火災,發生在幾月幾號?”薛謙對這些信息滾瓜爛熟,張口就報不打結巴:“九月十五號,不是這個月,但今天確實也是一個十五號?!?/br>凌河快問:“那一對死去的店主夫婦叫什么名字?”薛謙快答:“都姓李,男的叫李連富,女的叫李淑萍?!?/br>凌河點頭:“這就對了!”凌河的視線掠過斑駁的墻壁,老舊的木制扶手。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劃過樓梯扶手上一些黑色的印跡,給薛隊長和嚴小刀分別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確是煤油煙火殘留的嗆味。墻上還有不慎蹭上的黑灰,呈現半邊深半邊淺微微擦過去的痕跡,指示著小賊的逃跑方向。對焦油過敏的凌先生對各種煙火氣息都十分憎惡敏感,方才剛一沖出房間,就聞到誰家鍋底烤糊了似的熟悉味道。薛謙點頭扯出一絲笑容,悄悄說:“你也覺著街對面那位被煙熏成黑炭臉的家伙有問題?”凌河痛快地一擺頭:“薛隊長不妨跟我來個兩頭一堵,關門捉鱉?”……一片斷瓦殘桓之上,那棟危房只剩下三處墻角還有地基,這時已是家徒四壁滿目瘡痍,沒有多少值得留戀的地方,唯獨只剩睹街思人的最后一絲念想。三十大幾歲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守著這棟充滿回憶的破樓,還能去哪呢?男子落魄地坐在床板上,臀部挨著大致能看出棉被形狀的一堆破爛棉絮,胸脯不停起伏,還殘留著奔跑跳窗之后久久不能將歇的粗重喘息。男子表面上木然癡呆,黢黑色眼珠深處分明透出兩道清朗的視線,在黑暗中品味這份孤寒滋味。他因倉促奔跑而激起的粗喘剛剛平復歸位,另一種更加難以抑制的粗喘襲上胸膛,常年孤獨單身,也沒有女人,除了那幾本色/情畫報和網購的充氣/娃娃排解郁悶,就只能依靠腦補了。王崇亮在腦海里回味著許多年前,女人青春洋溢帶著潮紅的面孔,手感溫熱豐滿的身材,肆意縱情地相擁,滾在地板上享受隱秘的魚水歡/情……他將一只糙手伸進自己褲襠里撫弄,回憶的畫面已然模糊,失去而永遠回不來的溫情讓人愈加心酸。外面的瓦礫堆好似發出輕響,門窗輕動。王崇亮還沉浸在飲鴆止渴般的自/褻放縱,躺在棉絮堆上粗魯地喘息著,沒意識到有人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他的破屋,圍觀目睹他的猥瑣行為。一個高大的身影肩披長發出現在窗邊,煞有介事地模仿尖細的女嗓:“王崇亮,李淑萍的鬼魂過來找你啦~~~”又一個高大身影堵住門口的通路,冷笑一聲:“王崇亮,你在干什么?你在想誰?”王崇亮被嚇一激靈,幾乎裹著破棉被套子跌下床板,腦補中的影子與現實中的鬼影驀然重合,當真讓他以為活見了鬼。他頂著一臉沒洗掉的黑煙,渾身的情/欲都隨著一脖子冷汗蒸發掉了。他下意識抄起一件家伙事想要護身反抗,長發的凌河邁開長腿破窗而入,已近在他眼前。凌河擋開襲來的板凳,眼明手快抄起桌上一搪瓷缸子的隔夜涼茶,猛地潑在男子臉上!王崇亮從混沌恍惚的發/情狀態中猛醒過來,一屁股坐回床上,驚愕地瞪著將他夾擊在中間的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