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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這么沒有尊嚴。四少已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她斜倚在涼榻上,不笑不怒,看起來十分涼薄,好像她本來的性子便是這樣,往日不過是有所指望,又第一回被情愛澆了頭罷了。可這回大抵是真的氣了,四少心里十分的不安穩,開了口,“我不會娶她?!?/br>他坐到她身前,語氣軟下來,“不告訴你,只是怕你多想?!?/br>靳筱往里縮了縮,并不樂意碰到他。他說的這樣輕巧,好像她的那些糾結難過都是笑話。四少若真的涼薄也便罷了,無非是傷心一段日子,也便能去找新的出路??伤偸沁@樣,一面擔著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一面又情深似海的作態。都不曉得是他真的倒霉,總有姑娘往他身上撞,還是他演技太好,因她年少無知,才會信以為真。這類故事可不少呢。傻姑娘么,歷朝歷代都不缺的。他要伸手攬她,卻被她推開了,冷著臉撇到一邊去,“原來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該總是多想?!?/br>她想到什么,又冷笑了一聲,“便是我不多想,你也有許多借口,什么家族紛爭,什么jian細?!?/br>靳筱垂了眸子,“總歸我小門小戶的,不懂這些,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br>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報上不是有一位,把原配送到美國,便娶了新夫人?你若還念舊情,不如把我也送出去,也好給你騰位子?!?/br>她說的越來越離譜,眼見著越發氣憤了,鼻頭也要紅起來,四少終于忍不住,將她摟進懷里。她那一點小小的掙扎,就算使了力氣,同他也不過是個鬧脾氣的小貓罷了。四少揉著她的頭發,聲線溫柔,抱得卻很緊,“你同我說什么誅心的話呢?非要慪我是不是?”他頓了頓,想到什么,又道,“聽聞你去見了周青,是她教你說的這些?”他哪里知道周青說了什么呢?想來她方才的話,在他眼里,也同撒潑要籌碼沒什么分別了。可見在他眼里,她便這樣容易受人教唆。靳筱突然停下了掙扎,微怔在那里,四少自然以為是他猜對了,又道,“她巴巴的跑來封州,能存什么好心思?不過為了高姝菡罷了?!?/br>四少埋在她的頭發里,有一點脆弱,“可不許同我鬧了,也不許再說這些話?!?/br>過了一會,許是為了叫她放心,又許是覺得周青越了他的底線。四少笑了笑,聲音陡然帶了寒氣,“周青卻不想想,哪個男子會娶一個磨鏡黨呢?等一個時機,拆穿高姝菡就是了,高家還有第二個女兒不成?動氣他卻生了氣,好大一口鍋便扣到別人頭上去,靳筱掙開他,站起來,不再看他,"磨鏡又怎得?不定更有情義一些。"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去往房間走,四少在她后面喚她,靳筱也未停下來,只拋下一句,"從前不同我說,現在說什么?"她是真的動了氣了,倒在床上便把頭埋進毯子里。四少跟過去,坐在床頭哄她,她也裝作聽不見,緊閉了眼睛,又把臉埋得更深,只留給他一頭青絲和白瓷般的耳朵。連耳朵都生的這樣可愛,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四少也不曉得,總之半點架子也端不起來,又忍不住去摩挲她的耳朵,被她躲開了,又湊過去。他倆便這樣別扭的躲閃起來,明明無聊的緊,難纏的那個卻不停下來,躲閃的那個也仍舊埋在毯子里,也不曉得是否真的有一些趣味。到底是靳筱忍不住,轉了身子,瞪他,"你拿我尋開心呢?若你不想睡覺,那我便去客廳睡去。"四少見過的大陣仗并不算少,這會卻被唬住了一秒,尾音不自覺帶了飄,"你方才才睡醒。"他大抵是覺得自己最有道理,不然也不會事事只自己拿主意。靳筱把毯子掀開,"我往后睡覺也要同你報備,合你的規矩?"四少抓住她的手腕,聲音軟下來,討好又沙啞,是慣常最管用的,"同我報備什么?"他當真臉皮后的很,湊上去,"是我不對,以后哪個不長眼的同我訂親,我都同你報備,成不成?"靳筱轉頭看他,偏巧他離得近,四目相對,她面上禁不住紅了一些,又非要強裝著鎮定同他對視,不服輸一般。四少便這樣被她盯著,像同她比試誰最先眨眼睛,總歸顏征北先忍不住,笑出來,露出一口白牙齒,顯得很蔫壞,"便這樣生氣?"靳筱察覺被戲弄了,偏了頭,冷呵了一聲,"也是,同你不是什么大事情。"她既還愿意同他說話想,想來到底仍是心軟。不過是真的傷了心了,一面覺得他可惡,又被情義纏住了,才放下平日的謹慎來同他鬧。但凡想一想,便難免心疼,又有些年少頭一回被人珍重的得意。四少便往床上一躺,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只差嘴上再叼一根草便齊全了,"什么高小姐,低小姐,哪一個算是大事情?"他往日雖然不算笨拙,到底還是小心穩重的,因事事考慮他夫人的心思,鮮少敢同她放肆,最怕讓她覺得輕浮。此刻他為了辯白,拿出了浪蕩風流的作態,沖靳筱勾了勾嘴角,聲音帶著調笑,"哪里比得上我們靳小姐?"靳筱未怎么見過他如此,自然比不了他浪蕩慣了的,又怕他一會鬧起來,顯得她笨拙又羞赧。她起了身要去客廳,一面嘴上卻不服輸,"改日你再遇到什么玉小姐,銀小姐,又要嫌金小姐俗氣了。"她落了話,耳朵頓時燒起來。靳筱原只想嘴上討個便宜,卻沒想過這話說出來酸的很,當下羞惱了,抬了步子便要走,卻被人一把拉回床上。她要掙扎,卻已經被人壓住了,果然這種時候,她才后知后覺她丈夫是極敏捷的,并不會給她一個懶散閑人逃跑的機會。四少的鼻尖蹭著她的面頰,讓她有些癢,耳朵早紅了個透,她聽見四少的聲音,夾在她咚咚的心跳聲里,說不清楚是深情還是逗弄,還是兩者都有,"再說一聲?"她又想跑,自然是徒勞,只好同他逞能,"你喜歡被人罵呀?"大約是瞧出來她外強中干的樣子,顏徵北捏住她的下巴,親了一口她的唇,好像得了什么寶貝,帶著少年的得意,"你說什么我都喜歡。"他想了想,笑起來,"不如你再罵一罵高小姐?我都愛聽。"靳筱偏了頭,終于偃旗息鼓,"我罵她做什么?"四少挑起她頰邊的頭發,"你是我七八十歲還要攙著去喝羊rou湯的人呢。"他偷偷瞥她的神色,"曉得了?哪里還有別人?""那卻不見得,"靳筱看向他,努力鎮定了一些,"我同你成婚,機緣巧合,哪里便被你說的生死契闊一般似的。"她不曉得她再逞什么強,原本到了這一步,各自給了臺階,也便罷了,可她卻被一股力量支撐,非要把她心里最難堪的一層紙掀開。他們倆,連父母之命都算不上,談不得什么天賜良緣。四少娶她,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