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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滯地看著他,仿佛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的樣子。蔣自舟皺了皺眉,果然忍不住了,問道:“據我們調查,和你同行的應該還有另一個人?!?/br>安淳聽著他的話,仿佛受驚了一般,渾身抖了抖。他顫抖著開口,語氣有些崩潰,又仿佛是在哀求:“有人殺了季凌……不……季凌還沒死……求你們救救他……”*安淳再次被壓上了警車,蔣自舟已經帶人是找季凌了,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只剩一件,那就是等。蔣自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即使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也有辦法不動聲色的弄死季凌。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安淳再度暈了過去。托蔣自舟的福,這次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他僵硬地往一旁看去,身邊果然睡著季凌。哦,準確來說,季凌并沒有睡著,如果不采取點什么措施,之后他還會對自己做出相當過分的事情。安淳還沒有來得及想出對策,下一秒季凌突然伸手把他攬進了懷里。安淳瞬間繃緊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必須得盡快想到辦法避免掉那些糟糕的事情。他正胡亂想著,沒有察覺季凌已經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在想什么?”季凌突然開口問道。安淳嚇了一跳,差點要起身蹦下床去,無奈被季凌緊緊地環著身體,最后也只是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安淳想了想,慢慢呼了口氣,微微放松身體,硬著頭皮對上了他的眼睛。“……我在想小時候的事情?!彼@么說道。季凌似乎對安淳的回答有些意外,半天沒有說話。安淳抓住機會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過的密室游戲嗎?”“……你是說那間地窖?”“嗯,就是那間地窖?!卑泊菊f道,“我突然想過去看看?!?/br>季凌有些驚訝,問道:“現在?”安淳點點頭,回道:“嗯,現在?!?/br>第41章第七回合(5)其實所謂的密室不過是個地窖,安淳之所以叫它密室,是從小時候延伸到后來的習慣。這間地窖的位置很隱蔽,也沒人用,如果不是因為季凌,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家里還藏著這么一個地方。當時他還是季凌的小跟班、崇拜者,幾乎對季凌的話言聽計從。那天夜里,他被季凌從睡夢中叫醒,帶到了這間地窖,告訴他接下來他們要玩一個游戲。用季凌的話說,像這樣狹小黑暗又封閉的地方,全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密室。在密室里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大笑,可以哭泣,可以盡情地發泄,把自己脆弱甚至陰暗的一面展露出來,沒有人會怪你,因為活著有那么多痛苦,這樣一個角落是恩賜,也是應得。安淳當時并不明白季凌的話,甚至直到如今也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季凌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反應,因為那天晚上,僅僅只是個開端而已。季凌把他鎖在了地窖,他說,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會覺得不安,覺得恐懼,說安淳需要適應,并且適應的過程也是一個游戲,游戲的結果會讓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誰才是那個你真正需要的,與你命運相連逃脫不開的人。安淳聽得一頭霧水,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凌已經離開了。四周黑得徹底,沒有一點光源,他后知后覺才感覺到害怕,撲到地窖口瘋狂地拍打著,然而小小的身體終究沒什么力氣,連點像樣的響聲都拍不出來。他滿腦子都想著mama,希望mama能快點過來把他帶出去,可是為什么mama一直沒有來呢?他產生了一種仿佛被全世界都拋下的感覺,他不停地哭著,哭到嗓子都啞了,哭到再也發不出聲音,才貼著潮濕冰涼的地面昏睡了過去。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地窖門已經被打開了,有亮光從入口處微微傾灑進來,季凌就蹲在他身邊,低著頭看著他,他怔愣了兩秒,然后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了過去。季凌把他抱在懷里,他很想哭,可眼淚就像干涸了一樣,再也流不出一滴。從那天之后,這間地窖成為了他們口中真正的“密室”,而圍繞這間密室展開的所有事情,全部被季凌稱之為游戲。因為是游戲,所以要講規則,所以不用擔心后果。他們經常會偷偷跑來這里,有時候季凌會把他一個人丟下,把他關在里面不讓他出去,但是絕不會讓大人發現,但是更多的時候,兩個人會一起呆在這里。這里就像一個秘密基地,他們會在這里分享很多東西,無論是好是壞,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只是季凌在說話,安淳默默地聽著,記下他的要求,然后再按照他說的去做。安淳當時覺得,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秘密,他必須要努力去守護秘密??v然他還是有些害怕,也經常會有疑慮,但最后他還是選擇相信季凌。安淳有時候會想,也許他骨子里也是個病態的人。事實上,這間地窖作為“密室”存在并沒有多長時間,雖然季凌通常會挑選比較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時間過來這里,但是兩個孩子經常時不時消失,還是引起了家長們的注意。突然有一天,安淳的父親找到了這里,當時他們抓到了一只老鼠,季凌一只腳踩住老鼠的尾巴,然后遞給安淳一塊石頭,讓他把這只老鼠砸死。安淳雖然討厭老鼠,但是卻并不敢殺死它,在季凌威逼的目光下拿著石頭站在一邊瑟瑟發抖。他無法下手,然后季凌冷哼一聲,把石頭奪了過來,俯下身沖地上的老鼠狠狠地砸了過去。安淳的父親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兩個被血濺濕了褲腳的小孩子,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一臉驚恐,在他們的腳邊,是一只已經血rou模糊的死老鼠。安父很震驚,但他的第一反應是上前把安淳一把拽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用有些戒備的眼神看著季凌。季凌抬起頭,禮貌又乖巧地叫了一聲“安叔叔”,然后說道:“叔叔你看,我們打死了一只偷吃糧食的老鼠?!?/br>他的表情,他的語氣,他的話里,盡是小孩子的天真與無辜。安父愣了愣,似乎像是在思考什么,好一會兒面色才柔和下來,沖他微微笑了笑,說:“……嗯,好孩子?!?/br>季凌似乎高興了起來,語調也變得歡快起來:“謝謝叔叔夸獎?!钡玫搅吮頁P的孩子總會笑得天真爛漫。后來這間地窖就被大人們封了起來,而那天之后,季凌也沒有再提起過密室的事情,一切回歸原本的生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只是安父留在安淳身邊的時間變得更長,有時候還會經常有意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