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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躲著:“你長胡子了?!?/br>朱決云低聲笑了,胸腔震動,故意去蹭他的臉。曲叢顧坐起來,從地上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做出兇狠的表情道:“你怕不怕?”朱決云在河上拿這話嚇他,他都記著呢。朱決云挑了眉,忽然握住他的抓匕首的手往自己胸前湊了湊,曲叢顧嚇了一跳,趕緊使勁往回拿。曲叢顧說:“你這個人!”朱決云坐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身上,拿著匕首慢慢地給他剃胡茬。曲叢顧呼吸都放輕了,小心翼翼地去一點一點的把胡子茬刮下來,然后用手指抹下來,遞到他的面前,皺著鼻子道:“你自己看看!”兩個人挨得極進,朱決云自然而然地吻了上去。曲叢顧‘啊’了一聲,然后被咬住了嘴唇,趕緊把匕首放到一邊,無處著力一般抓住他的衣領。“我要好好練功,”曲叢顧后來在他懷里這樣說,“要活好久好久?!?/br>朱決云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應著:“好?!?/br>第27章輕愛密憐(八)沙湖劍重一鈞,曲叢顧兩只手只能堪堪拎起來。朱決云看了這把劍之后沉默了片刻后說:“是把好劍?!?/br>曲叢顧說:“好重啊?!?/br>“法器譜上排行十七,據說流落到了塞北,”朱決云單手握住,凌空虛劈,帶出一陣錚然脆響,“既然送給你了,那就是你的緣分,收下吧?!?/br>曲叢顧愁道:“我不會用呀?!?/br>沙湖劍劍身長五尺,通身雪亮鋒芒必露,大氣古樸不著一物,只在劍柄出綁了密密匝匝地紅繩,條條垂下。朱決云說:“你早晚可以會的?!?/br>曲叢顧忽然想起來這一茬,朱決云是一直說要把自己送到劍修門下的。“你是什么意思?”曲叢顧問道。朱決云莫名,回頭看他。曲叢顧試探問道:“我還要去劍修門下嗎?”朱決云沒想到那么多:“等你成年?!?/br>曲叢顧霍然站起了身來:“我不想去啊?!?/br>朱決云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想過拜什么師父,”曲叢顧看著他的眼睛說,“之前那樣說也只是想讓你覺得我聽話而已,我從來都不是真得想去?!?/br>他說得這樣坦然。“叢顧……”朱決云心里當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所做得決定自然也是最合理的,但此時忽然沒說出來,被曲叢顧搶了白。“你不是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嗎?”曲叢顧這樣質問他,“分隔兩地數年,這樣也算在一起嗎?”“我不去?!鼻鷧差欁詈笙铝私Y論。草古躺在梁上,聽見了動靜跳了下來,站在了沙湖劍上。朱決云說:“我們下次再說?!?/br>他不會與小世子爭執,意見相左便先按下。曲叢顧卻從來不會把矛盾藏起來,他道:“不要?!?/br>朱決云無奈笑了,上前走到了他的身邊:“那你說,想怎么辦?”“昨晚還許諾說要好好修煉,是哪個小瘋子今天就反悔了?”曲叢顧不看他,板著小臉:“反正不是我?!?/br>“你的靈根和天資都更適合劍修,”朱決云好像嘆息一般地說,“并非我非要把你送走?!?/br>曲叢顧一時沒說話。兩人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沒忍住一般道:“明明就是?!?/br>朱決云低頭看他。曲叢顧一抬眼,忍著一泡眼淚,氣道:“你一開始就不想帶著我,我娘求你的時候你就猶豫了,你心里不想的,是迫于無奈才答應的我娘,就算我們在一起了,你也還是想把我送走?!?/br>他拿衣袖狠狠地擦了擦眼淚,擤了擤鼻子:“你這個大騙子?!?/br>“我那么喜歡你,你還要把我送走,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br>“你要像我喜歡你這樣喜歡我,一定不會舍得把我送走,我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你,”他越說越委屈,“你太討厭了?!?/br>朱決云被這一通指責說得懵了,意識沒反應過心卻先抽了一下子,抓著小世子的胳膊把他拉近了自己的懷里。曲叢顧氣他,可還是只能依賴著氣自己的人。其實他真得冤枉了朱決云了。成年人的感情哪有那么多放肆縱情,大家都是克制著規劃著的,朱決云以家長的姿態介入他的生活,自然也承擔了更多的責任,其中也包括著為他謀劃未來。修煉者的生命漫長而平淡,故而朱決云覺得分離的年歲不值一提。曲叢顧的生命卻是精彩而溫暖,他不想走,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費,小世子入熾情道,在他的眼里,什么也沒有感情重要,謀求坦途仙道也只為了和朱決云長相廝守。朱決云啞然道:“別哭?!?/br>曲叢顧沒再說話了,偶爾吸一下鼻子。其實后來他就沒再哭了,只是安靜地反省自己。他最近總是亂發脾氣,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朱決云倒是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說了這樣的話。“你不想去就不去了?!?/br>曲叢顧驚了,馬上抬頭看他。朱決云說:“下次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沒什么可憋著委屈自己的?!?/br>他以為自己的態度已經很明了了,卻沒想到曲叢顧竟然還是不安心。或許從兩人在一起時,他就心里惴惴,不肯相信朱決云當真喜歡他,隱隱覺得,或許是看自己可憐了。朱決云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覺一般低沉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叢顧待在我身邊一輩子可好?”“我這人如此無趣,只求小瘋子今后不嫌棄才好?!?/br>曲叢顧眼睛還泛著紅,卻亮了,抬起頭將下巴磕在他的胸口,笑著說:“好啊?!?/br>這樣看也實在太好看了,朱決云低頭親了下他的額頭。用了最深的疼惜。兩人在秘境帶了半月有余,曲叢顧有一日大叫了一聲跑出來,叫道:“朱決云!”朱決云心一顫以為怎么了,身形瞬移到他面前,就看見曲叢顧真得像個瘋子一樣舉起手:“有了有了有了!”他把手貼在朱決云的手上,慢慢地把一股小的不能再小的真氣,逼了出來。想撓癢癢一樣——還不如撓癢癢呢。朱決云挑了一下眉,笑道:“好厲害?!?/br>曲叢顧道:“朱決云,這是不是?是不是?”朱決云夸道:“是,我們叢顧引氣入體了?!?/br>曲叢顧跳了起來:“啊啊啊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本來朱決云的計劃是待到至少練氣期才離開,可是曲叢顧的身體受不了長時間見不到日光,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總是懨懨,膚色也在夜里白的嚇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