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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發泄著她這些年來的憤怒與怨念。她一直將太水當作弟弟看待,她自己已經遭遇不幸了,就希望太水能比她更接近幸福,找到幸福,只是沒想到太水同樣受到欺騙,漸漸遠離了幸福,所以無憂越是心疼太水,就越憎惡超干。超干一聲不吭,垂著腦袋任由無憂罵著,心里卻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割著,凌遲一般的痛。等無憂終于罵夠了,她的眼眶紅透了,兩行淚水也順著臉頰滑落,但心情也總算平復下來:“超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如果你還敢傷害小水,那我會帶他到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br>小無慮這時也跑了過來,用小手勾起了超干的手:“炒肝叔叔,你之前答應我的事,不能出爾反爾,一定要做到?!?/br>超干沖他們淡淡一笑:“嗯?!?/br>85被超干狠狠打了一頓,制片糕健先生也躺進了醫院,電影暫停宣傳,由于太水的關系,明星糕秋豪也無緣參演那部大電影了。打傷了健先生,超干決定獨自承擔后果,便主動申請辭職了。然而華尚糕傳媒的高總并沒有接受,只當超干是請了長期的病假,高總同時也聯合太水那邊的公司高層,共同處理了此事,希望把風波壓下來。入夏以來,溫度持續升高,如今也到了暴雨頻發的時節。這兩天都在下雨,今晚超干送走弟弟超硬與太軟后,又坐到了太水的床邊。超干凝眸細細打量著沉睡中的太水,這么多年了,太水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模樣。超干記得他第一天入學時,走進宿舍第一眼覺得太水土里土氣的,可仔細一瞧,卻發現太水是眉眼清秀的男孩糕。等相處了一段時間,當太水摘下黑框眼鏡時,一雙清眸顧盼流轉間,純凈靈動,簡直驚艷。不過太水比起從前瘦了許多,他大學那會兒,臉上捏起來還有點rou,這會兒下巴尖尖的,纖細的手腕也像女孩子一般,輕輕一握就能扣得緊緊的。超干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太水的手,與他掌心貼合,十指相扣,只有這般握著他的手,超干緊繃的神經才能放松,一顆動蕩的心也仿佛找到了家,變得安穩下來。可惜就連牽手這種事,超干也只敢在太水睡著時這么做,萬一太水突然醒了,睜開眼后又不知會是怎樣冷漠的反應?突然,太水的手指一顫,緊接著整只手掌,整具身體都顫抖起來,太水擰了擰眉頭,還真的睜開了雙眼!見狀,超干驚了驚,激動地握緊了太水的手:“你…你醒了?水水,太好了!”太水雖然醒了過來,但眼中幾乎沒有焦距,黯淡一片,呆滯地盯著頭頂上的白色天花板。聽到超干一直“水水”的喚著他,太水的眸光慢慢下移,只是,在見到超干這張臉的一瞬間,他的眼瞳猛然一縮,即刻就猛地抽出手,掙扎著想要起身。超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太水忽然如此惶恐不安,渾身瑟瑟發抖,難道是……抑郁癥復發了?!果不其然,太水的雙手緊握成拳,開始用力捶打著自己的頭,因為他的腦袋實在太痛了,腦中還不斷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聲音——“為什么我會生下你這種缺陷的殘疾兒子?別拉著我!我不是你媽,我不要你了!”親生母親的冷笑,對太水的無情拋棄。“滾!就當我沒有你這種兒子!”父親的不理解,重重誤會,不斷將怒氣撒到太水身上。“水水啊,爺爺好想你!你什么時候帶著朋友來看我?”爺爺對太水的期待一次次落空,還有爺爺臨終前,始終刻在太水腦中的咳血模樣。“水水,媳婦兒,老婆!”超干一會兒對太水笑嘻嘻的,一會兒又神情漠然,“沒錯,我是騙子,全都是在騙你?!?/br>…………犯病時的太水會一下子想到所有不好的事情,曾經那些嘲笑,悲傷,憤怒,絕望,種種消極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不斷給太水施加壓力,他心里的負擔與障礙也越來越重。于是,太水張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手腕,胳膊等等地方,留下了一排細密的牙印,但這種程度遠遠不夠,太水又用牙齒在上面狠狠地磨著,咬破皮膚,溢出了鮮血。心疼不已的超干怎能讓他如此傷害自己,立馬扯下了太水受傷的手,牢牢抱住了太水:“水水,你…你咬我!往我身上狠狠咬!”超干大吼著,心痛到無以復加,自責和懊悔就像一把把的利刃,狠狠的凌遲著他:“水水,對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來,用力打我罵我咬我!”太水像是極度不安的困獸一般,確實在到處撕咬著,他咬了超干的耳朵,脖子和肩膀等等,而超干緊緊摟著懷里的太水,恍若沒有痛覺似的,甚至還主動把手腕遞到太水嘴邊。太水一口就咬上了超干的手腕,血腥味隨即飄散開來……“水水,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超干將臉埋進了太水的肩窩處,不斷的呢喃著。如果這樣能減少太水的痛苦,他倒是希望太水盡情的傷害他,無論多痛也沒關系,讓他做什么都可以,就讓他來代替太水去承受。沒一會兒,太水就感到自己的肩頭濕了,不是血液,而是另一種溫熱的透明液體,浸濕了他的衣服,這讓太水慢慢平靜下來,逐漸恢復了理智。因為趴在他肩頭的超干,居然哭了……86今晚,外面暴雨如注,室內也是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太水的床鋪一片狼藉,并且血跡點點,昭示著剛才太水犯病時的激烈。不過此時,太水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慌忙放開了超干,準備喊護士過來幫他們處理傷口。超干卻攔住太水,自己動手用紙巾與衣服處理起來,還沖他笑了笑:“我沒事,水水你咬得不重,一點都不疼,這些傷口也很快就能止血了?!?/br>聞言,太水的心緒變得更復雜了:“你都知道了?”太水的話音未落,誰知下一秒,超干卻突然跪在了太水的面前:“對不起,水水,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這位受歡迎的黃糕先生,此時此刻褪去了所有耀眼的光環,驕傲不再,他只想用全部的真心,求得一個原諒。太水呆住了……他在想,面前的這是誰?還是他所認識的超干嗎?曾經厚臉皮的黃糕,不再嬉皮笑臉,身邊也沒有其他年糕圍繞,超干竟變得這么卑微,低聲下氣,活得徹底不像他了。看著這樣的超干,又想到自身發病的情況,太水逼著自己藏起了眸中的多余情緒,嗓線也變得極其薄涼:“超干,你……走吧?!?/br>太水嘴里簡單的一個“走”字,斷了超干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