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寧洗完碗筷,從灶房內走出來的時候,便宜夫郎屋內的蠟燭,依然亮著。 她沒空管他,凈房洗漱完畢。直接回了屋。 今日月圓之夜,正是打坐的好時機。運起養氣訣,盤腿入定。 一個時辰過后,她倏然睜眼。也不知是否月圓之夜,亦或前幾日藥浴起了作用。 今日這番打坐,身上竟出了一層淺淡的污垢。 她重新去了凈房,打來水,洗完澡?;匚莸臅r候,便宜夫郎內室紙糊的窗柩上,一道頎長的身影被拉的長長,拖曳在窗紙上。 柳長寧看了眼黑定定的天空,想及那人有傷在身。 伸手拉上門環,扣了兩下,立于門外,淡聲叮囑道:“早點兒睡?!?/br> 屋內的人顯是愣了片刻,聲線沉郁,高冷哼道:“妻主管得太寬,你先行睡吧?!?/br> 客套話帶到,那人不聽,柳長寧也不做停留,旋身回了柴房。 背過身的柳長寧,沒看見,原本提筆書寫信函的某人,盯著木門,猶豫了片刻,將已經沾上濃墨的狼毫擱置一旁。 起身,吹滅了蠟燭。 柴房內的被褥已經換上了新的,柳長寧脫掉長衫,躺在墊了厚厚褥子的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月色從大敞的窗柩灑入屋內,她的臉暴露在柔柔月光之中。 那是張平平無奇的臉,褪去了泰半的蠟黃,竟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光滑而瑩潤。 倘若有熟人看見這張臉,面容與往日別無二致,乍眼一看,皮膚白皙了幾分,竟似珍珠蒙塵般蛻變。 26 第 26 章 柳長寧第二日起的晚了些。 因了昨日換了新被褥, 床板雖不再磕著骨頭, 厚厚的被褥鋪于身下,卻有些不透氣。 身上燥熱,夜晚睡得不踏實, 醒來好幾次。 于是第二天早上, 她難得多睡了會兒。 柳長寧穿好衣衫,推開柴房木門, 屋外灰撲撲一片,天空中是暴雨欲來的昏沉。 隔壁便宜夫郎的房間不見動靜,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出去了。 他素來神神秘秘,神龍見首不見尾。 柳長寧倒也不覺奇怪, 洗漱完畢, 眼看著天空烏壓壓一片,暴雨將至, 便息了去山里的心思。 空氣中濕氣大, 隨意活動兩下, 身上便是一層熱汗。 柳長寧神色厭厭, 搬出一把搖椅,置于老槐樹下,整個人懶洋洋得躺了上去。 手邊放著昨日在書鋪內買的兩本書籍,并一碟桂花糕。 她有吃早膳的習慣,如今便宜夫郎不在家,退而求其次,拿出昨日買來的桂花糕, 和著熱水,一邊吃,一邊手持書冊,翻閱這個時代的人文地理。 金鳳王朝政治經濟發展水平類似于Z國宋朝。 如今朝堂更迭,將將經歷三代女皇。 上一代女皇永泰帝因了后宮只有一位皇夫與侍君,子嗣不豐,育有二子一女。 長帝卿與當今女皇乃上一任皇夫所生,二皇子生父不詳。 據說當年永泰女皇南下江淮,于十里桃花庵遇見一男子。兩人一見鐘情,暗通款曲,后生下一哥兒,便是二皇子。 女皇將這在江南生下的哥兒抱回金陵城,寄于皇侍君名下,千嬌萬寵。 明間有句俗話,為母為父者愛幺兒。許是如此,永泰帝對嫡長子嚴厲卻對這抱回來的幺兒寵愛非常。即使老來得女,她卻也將一世恩寵給了二子。 永泰十五年,孝賢女皇意外駕崩。幼女年歲尚小,特命長帝卿垂憐聽政。 說來這長帝卿也是一治世奇才,他把持朝政兩年。整飭綱紀、撫定內外,勤政為民,雖手段強硬,為人嚴苛。卻將整個金鳳王朝推向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但是好景不長,長帝卿于三年前意外落馬,性情大變,府內圈養面首無數,沉迷女色不可自拔。 朝堂無人把持朝政,女皇年幼,難以威懾群臣。金陵城一時內人心惶惶,朝堂內結黨營私,暗涌不斷。 好在三朝元老賈太傅之孫,入主后宮。 老太傅親自出山,主持朝政。這才將整個朝堂控制住??梢蛄巳诵膭硬蛔?,官員間派系錯綜復雜,朝堂并不安穩。 趁著便宜夫郎不在,柳長寧將這本粗粗翻閱了一遍。原主本是目不識丁,倘若被那人知道她識字,便又是一波麻煩。 前日在客棧之時,拿出一本圖畫書籍,尚且被他多看了兩三眼。 這會兒也只能趁著他不在,借此了解一下這個時代的政治變化。 她倘若以后想要擺脫白身,科舉入便是唯一出路。畢竟士農工商,士是這個朝代社會階層的頂端。 要想在這個朝代過的舒適,科舉為官幾乎是唯一提高自身社會地位的途徑。 柳長寧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原主這破舊的老宅,柳眉微蹙,今早醒來,她的皮膚又白了三分。 沒料想到,這里的月色過于純粹,打坐效果比第二世好上太多。昨日皮膚變化提醒了她,她可能控制不住面容變化的時間。 雖現在暫時看不出端倪,可時日久了,指不定便會被人懷疑。 最重要的是此處并不適合長期居住,屋舍破舊,地處潮濕。 柳長寧摩挲著尖細的下巴,心中已有了盤算。 西樵村她可能待不下去了。 等再上幾次后山,用草藥換些盤纏。就到了她離開的時候。 至于便宜夫郎,便再多給他一月時間。左右依那人話里話外透出的意思,他也即將離開。 兩人遲早一拍兩散,陪他一月時間,全個同居的情分。 屋外電閃雷鳴,雨滴卻遲遲不落,黑沉沉的天空,燥熱難耐。 柳長寧手持蒲扇,盡管不停的扇動,額邊的汗水依舊打濕了整片后背。 她煩躁的蹙眉,正欲去凈房洗把臉。 屋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柳長寧眸中滑過一抹詫異,進屋洗了把臉,方一步一緩的走至門口。 木門打開。 老宅的臺階下站著一對中年妻夫。 柳長寧掃了一眼來人,雙眸微瞇。 原猜想許是便宜夫郎的風流債找上門,卻不料,如今站在門口的這兩位,是原主自己的麻煩。 門口兩人乃原主至親之人,二姨與姨夫。 二姨柳正,人如其名,國字臉,一臉憨厚面相。只可惜,面并不由心生,此人雖平日沉默寡言,但真的狠起來,卻敢拎起鋤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