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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可以說是有心無力,他們雖然很想保下蕭爻,但趙自康的眼皮子底下,根本玩不出多大的花來,只能希求蕭爻本事高強,逮不住他,就算逮住了,也得想辦法劫獄……這個人可不能死。身著甲胄的衛兵們原先駐守在客棧之外,銀白色的附體戰甲被稀薄的陽光一曬,仿佛將“森嚴”兩個字實體化了,就算是一天到晚沒事找事的江湖人,也知道此處多是非,還是惹不起的是非,繞開點走。此刻趙自康一聲令下,叢叢簇簇的刀槍劍戟全涌了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種裝束固然唬人,但狹小的空間騰挪起來,根本礙手礙腳。武林不比軍旅,更不比打仗,長兵刃極其容易掣肘,趙自康看起來并不是一個無智的人,想必朝廷已經真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天牢剛剛遭殃,宮里又逢大火,兩邊的人馬都周轉不開,這些士兵還都是趙自康從禁衛中臨時抽調的。不過除了這些看上去就敗絮其中的禁衛,趙自康府上怕是被搬空了,他那些自小養大的殺手們全帶了出來,一身的青衣,連帽的斗篷扣在頭上,只依稀能看見這些孩子的下巴頜,冷清清的,與精雕細琢的玉衡完全不一樣。這些人分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蕭爻和慕云深,趙勉和趙康這兩位金貴的王爺也事先被趙自康親自“請”了出去,緊張卻又不敢表露出來,正在大門口踱著步,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動靜。而里面除了一開始智遠和尚翻江倒海,將慕云深毫發無傷的護送到了二樓,其它時候,像是舍棄蕭爻這步棋了,再也不曾露面,玉衡作為核心,可以但憑喜好跟蕭爻一決高下,這時候他還有心思考慮著:王爺要我抓的人,是小姑娘的朋友,那我抓了他卻不殺他,小姑娘也恨不到我頭上吧……可見玉衡著實太單純了,阮玉要恨一個人,便是對方頭頂有兩個旋兒,她都覺得多一個,看不順眼。玉衡手里的長劍與綠腰相撞,發出斷金切玉的聲響,隨即兩人乍然而分,蕭爻快的仿佛一抹虛影,明明見到人在眼前,出手時,傷到的卻是配合戰圈的自己人,一時之間不僅摸不到他的衣服邊,禁衛們倒是人仰馬翻,轉眼躺了個遍。去除了這圈障礙,剩下的就是真正能相互過招的人了。蕭爻側身躲開一雙秀氣的短劍,旋即腦后生風,腰腿幾處都為人所攻,不得已,他一腳踢開面前的桌子,借力旋身,先卡住了正面進攻的兩個人,又踹翻了背后偷襲的,綠腰一攪——玉衡手上一股大力襲來,正當長劍欲要脫手的時候,像是后續無力般,蕭爻居然束手就縛。玉衡的劍軟綿綿的垂下來,就架在蕭爻的脖子上,他手中的綠腰隨即被后頭還站著的人抽走了,一圈被撂倒的根本不敢怠慢,顧不上青青紫紫的磕碰緊接著爬了起來,將他圍得密不透風。兔起鶻落幾個回合,若是有杯熱茶,此時還沒有涼透呢,連玉衡自己都不敢確信——一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竟然此刻卸去了武裝,乖乖的將脖子送到他的劍下。“你搞什么鬼?”玉衡沒有盡興。蕭爻的臉上帶著一個痞笑,浪蕩的很,卻因為眼睛老大的緣故,再引人發火的行為都帶著點無辜,他道,“你們人多勢眾,我不過毫末本領,能搞什么鬼?”“……”玉衡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一時又說不上來。他們在笏迦山下就交過了手,那時候的蕭爻已經遭受連番重創,但實際的情況只有蕭爻自己清楚,玉衡與他堪堪能算個平手,倘若不是背后偷襲,的確難纏一點。而現在眾人圍堵,蕭爻行云流水一般將礙手礙腳的全部解決了,說審時度勢——抓他是去送死,又不是請喝酒,是個人都應該魚死網破吧?直到趙自康進來的時候,玉衡都還在cao心這個事情,猛然被拍了一下肩膀,當即沒反應過來,差點一拳打向了趙自康。“玉衡,想什么呢?你這次干得不錯?!壁w自康的夸獎在玉衡的耳朵里都有點飄,他下意識的想搖頭,隨即回憶起蕭爻的脖子還寄放在自己劍下,便暫且拋去了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王爺要如何處置他?”“穿了琵琶骨,壓往天牢吧?!壁w自康道。“不行!”三個人異口同聲。玉衡瞧了瞧另外兩個緊張兮兮的王爺,忽然覺得流年怕是大不利,居然跟這種級別的達官顯貴牽扯上了不必要的關系。“為何?”趙自康的眼神掃過來。趙端便忙道,“穿了琵琶骨,能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他學藝不精,武功這么稀松平常,怕是一鉤子下去便沒命了。他沒了性命倒還好說,夫人不是在逃么?死了兒子,丈夫又關在牢中,倘若她以此蠱惑邊關守軍,要迎回老將軍,形勢豈非一瀉千里,不可挽回……祖皇叔,你要三思啊?!?/br>“哦?”趙自康平整的眉目微微一挑,“你方才不是說這人長得不像少將軍么?”“……”趙端怕是說謊說得多了,所以圓起來也頗為迅速,他垂下眼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我在皇城只與他匆匆幾面,他那時還是個孩子,誰知道竟長的這么快,模樣都變了?!?/br>“……”趙自康想為他的厚顏無恥鼓掌。雖然知道趙端抱持著什么鬼心思,但他的話卻不無道理,蕭爻的生死關乎著國家命脈,趙自康不是不能做決定,而是根本不想做決定,還不如先壓到趙明梁的面前,聽他如何發落。“行了,”趙自康攏著手,指揮底下人,“將人綁結實了,隨我入宮吧?!?/br>趙自康一聲綁嚴實了吩咐下去,沒有人敢懈怠的。蕭爻就像裹粽子時那一摞米,顛來倒去兩三下,除了鼻子跟眼睛,其它地方連個縫兒都看不見,推到趙自康面前時,將他也唬了一跳。“少將軍委屈了?!壁w自康對待階下囚也有禮貌的很,可惜蕭爻的嘴也被堵著,除了“嗯嗯啊啊”之類無意義的聲音,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臨走的時候,趙自康還沖著樓上說了一句,“望各位好自為之?!?/br>需要好自為之的幾個人好像沒意識到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喝茶的喝茶,瞧熱鬧的瞧熱鬧,不亦樂乎。唯有慕云深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目光追隨著蕭爻的身影,直到其完全消失在門外的陽光中。“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王拾雪就在趙自康的眼皮子底下。但這位蕭夫人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別說趙自康,連趙明梁都沒見過幾次,她一身素雪似的白衣服,襯的眉目越發深邃,只似要看進慕云深的魂魄里頭,“我愿意如此冒險,是因為蕭爻信你?!?/br>“夫人放心,就算我們不動手,趙勉與趙端按的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