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商隊里面有一部分生面孔,做他這行的,察顏觀色那是老本行,保底功夫。只稍搭眼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些個人都不一般,盡管他們有意遮掩,衣著打扮跟普通商人無差,樊想還是看出來這些人非富即貴。香料這一塊,本來就敏感。這些人藏在商隊里,又是從梧州來的,立刻就引起了樊想的注意。他也不敢冒冒然就給上面的反應,萬一屁事沒有,現在局勢這么緊張,不是自個去捅婁子嗎?但是他左看右看,始終覺得就這么放著不管也不是個事,于是就想先去試探試探,再做進一步打算。商隊的人落腳的客棧都是由他們統一安排,樊想清楚得很,估摸著這堆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就找上門去。梁二少趴在窗沿上,這是間上房,正對著街面,因為是背道,下面過往的人不多,也不吵。他看著青布衣的男人走進客棧大門,有些興奮的道:“來了?!?/br>見宣世隸點點頭,他立刻cao起放在桌上的一封信,走了出去。“哎喲,你走緩點。大白天的趕著投胎啊?!绷呵幫屏四乔嗖家乱徽?,憤憤的罵道。樊想正想回罵,明明是這個人直沖沖的撞上來,現在卻怪他不長眼,沒這么個道理啊。但他抬眼一看,發現撞上的人正是商隊里的生面孔,立刻喜笑顏開的道:“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正急著找你呢,真是巧,這樣就遇上了。我是樊想,記得不,商行的人,和你們買香料的?!?/br>梁二少斜著眼睛看著他,想了一會兒道:“哦,是你。找我有事兒?我這趕著出去給我們頭兒買糖葫蘆,一大男人,偏愛吃點著玩意,夠怪的是吧?!?/br>“出門左拐再過三個街口那家的好吃?!狈敫胶偷?,“小哥不熟悉的話,要不我帶你去好了。我這趟過來也就是想到你們新人,怕你們不習慣,所以來打點一下?!?/br>梁曲軒道好,便一路跟著樊想去買糖葫蘆。“梁小哥看著不像是經常在外面跑的生意人???”“怎么說?”“你太白了,像我這樣的,還不會經常親自去跑,都是這般黑乎乎的。梁小哥要么是以前從來沒跑過,要么就是跟著商隊出來玩的公子哥?!?/br>“厲害,樊哥子有眼力?!绷呵帨愡^半個腦袋,道:“我哪里是什么公子哥,我們頭兒才是正兒八經的少爺,也純粹是出來玩。就是想跟著香料這條線跑一跑,熟悉熟悉,遲早要接手的,總不得什么都不知道吧?!?/br>“那是,那是。敢問梁小哥家少爺,姓什名什?!?/br>“看你人還行,我家少爺不喜歡我到處說他,姓莊。你可不要再到處說了?!绷憾俸a起來一套一套的,他看著那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心想,剛剛怎么不說去買酒,這不還能詐點好酒喝。他又不好這粘哇哇的甜食,帶回去只能全塞給宣世隸。“不是我多嘴,我聽說梧州的香料現在都是官家背地里在管,哪里還有什么生意人能插進去,無論你家少爺多富,恐怕都是插手不進去的哦?!?/br>梁曲軒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我家少爺背后有的是人支持。哎,不和你說了,我家少爺還等著我拿糖葫蘆回去呢?!?/br>樊想還想去拉他,梁二少頭都不回的往客棧跑去。樊想見再追問,恐怕也沒個所以然,就現在聽到的來說,他還是覺得這些人可疑,琢磨著梳理一下還是給上頭的說了。他正準備走,忽見腳下落了一封信,立刻撿了起來。他怕梁曲軒返回來找,連開都不開,就收進衣兜里往回走。樊想撕開那封信看了,大驚失色。信紙上記錄的全部是這趟商路沿線的詳細情況,連香料一共有多少,護送的人是哪些個,甚至是名字都全部有記載。他甚至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樊想立即察覺這事情不對頭了,他鎮了鎮心神,差了兩個心腹近侍分頭報信。一個去往梧州交代給梁都倉,另一個去往汶州向那位大人匯報。☆、入套冉沖摸著那些排得整整齊齊的箱子,個個都是半人高,兩人長,黑色的漆木看起來結實厚重。這里面裝的全部是兵器。是從各地的軍造司挖出來的。湛王的人脈深厚,統領大軍十多年,皇帝再是抓得緊,要從最底層截止還是有很大難度的。不過要把這么大批兵器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淮州,還是在尤封忻眼皮底下,就有些難度了。暗著來不了,那就明著來。這批兵器雖出于各地軍造司,可并不是正常渠道出來的,兵器上也并未刻畫上主造司,監造司的名字,也就是說,任他們給這批東西安個怎樣的名分,其他人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來否認。湛王的心思,冉沖再明白不過。這次來淮州,一面是確保這批兵器順利進入梧州,一面是徹底把路青遙留下來的殘黨連根鏟除。這里面自然是含著梁曲天這部分人的。由于涉及到梁家,王爺最后會做到哪種程度,真正說不清楚。做得太過了,就怕波及到整個梁家,可是做的太淺了,當初被擺了一道的帳又如何算得清。梁曲天很快就接到了從懷安傳來的消息,香料商線有異,要他追根溯源清查一遍。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刺史大人文繼越就把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招了過去。文繼越的話很直白,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告訴這些官員,湛王派人監察香料這一脈,發現了一些問題,可大可小。找這些人來就看商量著這事怎么處理。“大人,當初從提議到下放執行都是梁都倉等人一手cao辦的,若是香料這一脈存有問題,下官覺得還是要挨著查清楚為好?!庇鲿艨戳艘谎壅驹谧钋邦^的梁曲天,湛王一出梧州,馬上就傳來香料有問題,這事情水太深。梁曲言交待過他,讓他多盯著點梁曲天的動向,無論如何,這個人腦袋上都頂著梁姓,不可能棄之不顧。當斷則斷,現在最好就止住去路,免得越陷越深。可惜一直裝糊涂的文大人在這當口,卻一反常態,他大力一拍桌面,震的那茶杯里的水直接濺了出來。“喻書佐這話不得當!湛王當初同意梁都倉的議書之時,怎不見有人站出來反對的?現在不過是對商線的情況不盡清楚,難免有所誤會。這幾月來,我也看著梁都倉在這事上費心費神,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