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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干凈,換了一張新桌子。李慎跟著進屋,在衣架上發現了自己的深灰色厚呢外套,衣服上的灰土都被貼心的打理干凈,他走過去掏了掏,掏出一本空白票簿,寫好一張,撕下來丟到桌面上。封河見了,皮笑rou不笑的呵一聲,伸手把那張蓬萊銀行的現金票拿起來,指尖一抖,薄薄的票據就變成一堆碎紙屑。李慎也不惱,走到人對面坐下,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心平氣和道:“何必跟錢過不去,不愿意收,你留給大哥唄?!?/br>封河皺了眉。“誒李慎,你這話我可真聽不慣了啊?!彼淹嬷潜〉?,面上笑意全無,“是,你現在出息了,但哥哥們也沒落魄到要你救濟吧……還有,大哥怎么了,他那火星團起不來,向你張過嘴?你說這話有意思嗎?”李慎抿一口茶,目光移向窗外,沒好氣道:“他就是個傻逼?!?/br>封河嘴唇動了動,正想說話,被他丟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深深看了李慎一眼,將小刀往桌面上狠狠一扎,起身去接電話。“喂?是我……剛才沒在,嗯,晚上沒安排……行,我去看看?!?/br>掛了電話,封河吐口氣,把手機一丟,當著李慎的面開始換衣服。他把那紈绔氣十足的錦綢褲扒下來,換回衣架上掛著的大漠制服,土黃色的迷彩軍褲,黑背心,同樣是土黃色的作戰上衣,整個人的畫風一瞬間從風流浪子轉變成落拓老兵,沒半點違和。“有任務?”李慎問。“去挑雞崽?!狈夂訉鹦g帶在腰間扎緊,坐下來系鞋帶,先打個死結,再打個活結,末了擼起褲腿,把藏在里面的脛甲咔嚓一合,別扣一一上緊。李慎端著茶杯看著,有些好笑:“去挑個雞崽,還上甲,小題大做了吧?!?/br>“小心駛得萬年船?!狈夂犹粢谎劾钌?,放下褲腿,“跟你這皮厚的貨沒法比,我可是脆弱的槍兵。成了,晚上有安排沒?沒安排就跟我走?!?/br>李慎坦誠道:“我打算去看穆真真?!?/br>封河倒抽一口冷氣,露出驚詫的小眼神。“穆真真?人早走了,有個南海的富商拎了兩箱子上品鯉龍髓,抱得美人歸……別跟我說你還不知道?!?/br>李慎驚詫的瞪圓了眼睛。“別瞪眼了,去年的事情。那兩箱子鯉龍髓,至少六十斤,夠你們庚軍再弄出幾個仙路,這買賣做的不虧。再說那穆真真年紀也大了,有個歸宿總比在歡場賣笑來的好……”李慎仍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開什么玩笑,我當初要贖她,價錢都談好了,是她自己死活不同意……那富商長得比我帥?還是錢比我多?”“人家娶她回去做正妻?!狈夂右会樢娧?,“她到你那只能當小,就這么個區別?!?/br>李慎啞口無言。兩人下樓離開酒棧區,取了車直奔北城,一路來到長安城的最北端。這地方有一座特別宏偉雄壯的建筑物,名叫長安城大斗場。從外表看,特別像一頭展開翅膀挺胸腆肚的大公雞。雖然斗場方堅持那是鳳凰展翅,但架不住眾口鑠金,因此從斗場里挑選有潛質的年輕人,也被通俗的稱為‘挑雞崽’。這地方李慎不陌生,雖然他幾乎不像封河這樣過來‘挑雞崽’,但他在這地方當過被人挑選的‘雞崽’。哪個少年人沒做過長安夢?遭奇遇,習絕技,遇恩主,得佳人,出生入死,功成名就……傳奇故事里都這么講。天下英豪十之八九出長安,那么多的英雄豪杰,那么多的傳奇故事,死了的活著的,過去的現在的,怎能不叫人滿懷憧憬?這一座矗立千年的天下武道圣城,每一塊磚瓦似乎都寫滿了故事,光鮮奪目,輝煌燦爛。少年人懷揣著夢想背井離鄉,一頭撞進這活在傳說中的長安城,然后被教導的第一堂課就是放棄尊嚴。把高昂的頭低下來,把挺直的脊背打折,把站立的雙腿跪到地上,把夢想藏進心底或者遺忘,學會面對殘酷無比的現實。長安城中流傳著一句話:想要做人,先要做狗。這不是黑暗笑話,而是赤裸裸的現實。沒有本事沒有背景沒有錢,頂尖的修煉法門都是絕密,必須的修煉資源無處可得,精良的戰甲裝備賣出天價,想要變強就只能卑躬屈膝,先去做狗,變強之后,才能當人。李慎,封河,都是這樣走過來的。話歸正題,每隔十天,長安城大斗場會有一場死擂。正如其名,拿命搏名。不收報名費,贏了有大筆獎金,最關鍵的是有機會被知名傭兵團看上,挑回去培養。死擂的規則異常簡單,首先,這十天里報名的并且按時到場的所有人會被依次分配號碼,然后一股腦丟進擂臺,誰活到最后,誰就是勝利者。一場死擂,只有一名勝利者。不知有多少年輕而鮮活的生命凋零于此,他們還沒來得及見識到人生路上的更多風景,就過早的在這里丟掉了性命。李慎對這個地方沒有絲毫好感。兩人入廳上了二樓包廂,剛落座就聽隔壁有人在罵娘,不陰不陽的腔調聽著很是耳熟。李慎上下左右環視了周,發現觀眾多的有些異常,不少包廂里都坐著老面孔,能被他熟識的,那多半是長安城中叫得出名號的人物……“看樣子是要出妖孽啊?!狈夂犹粢惶裘?,叼著顆煙探出身往臺上望,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喲,有美女?!?/br>李慎走過去一看,只見臺上站著個短發齊耳的小姑娘,臉蛋兒是挺甜美,可惜胸前平坦如飛機場,還完全沒長熟。這小姑娘腳下踩著個人,她甜甜笑著,將腳下那人踹飛起,又磕到地上,再踹飛起,如此反復,就跟玩沙包似得,被她踹著那人已經是一團血rou模糊的東西,連個人樣都看不出。“這丫頭略兇殘啊?!?/br>封河感慨道,像這樣實力完全被碾壓的對手,非要一點一點凌虐致死,這個小蘿莉的心性恐怕很有些問題。李慎不置可否,眼下還沒到死擂開始的時間,斗場方弄點噱頭炒熱氣氛也是正常。兩人坐的是大漠的專屬包廂,左邊挨著血屠,右邊就是庚軍。此時右邊的包廂還是空的,庚軍來挑雞崽的人顯然還沒到。至于左邊,李慎不用看,聽聲音也知道是血屠七十三那瘋子。說起來血屠王的直系血脈還真沒出過丑人,代代血屠王都俊美似妖。然而這一代的血屠七十三是妖美有余,陽剛不足,血屠家的喜怒無常表現在他身上,跟瘋子無異。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智商不足。血屠攤上這么位新王,這兩年一蹶不振也是情理之中。很快就到七點,這一批參加死擂的主角終于被放上場,一個個胸口別著號牌,像珍獸一樣供看臺上的觀眾評頭論足。這時間是押注的環節,斗場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