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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攻,立刻拔出腰間佩劍,準備決一死戰。 為首的賊人正是在青山碼頭逃竄的丹鳳眼,他冷笑一聲,“你們區區七個親衛,不過螳臂當車,若是識相,便立刻放下兵器!隨行的親衛人馬留在原地,你們五人隨我上山!我家主公要見你們!” 丹鳳眼心機頗深,一把抓過姚文遠,“倘若親衛回江寧府叫增援,我便叫這位大人的人頭落地!” 姚文遠一向懦弱膽小,看著一群虎背狼腰的山賊,早已經嚇破了膽,忙沖顧湛的親衛作揖,“各位軍爺,你們快快快下山吧,一定別別別叫增援!” 顧湛身中劇毒,身邊親衛勢單力薄,此時和山賊們硬碰硬并非上策,倒不如趁此機會,去瓷器三兄弟的老巢探看一番,順便會一會他們口中的“主公”是何人。 七名親衛單膝跪地,紛紛看向顧湛,得了顧湛的首肯,方抱拳退下山。 …… 順著小溪往下走了數里地,一處山寨出現在郁郁蔥蔥的山林間,正是瓷器三兄弟的老巢所在。 丹鳳眼將顧湛、陸茗庭、杜斂、白嘉會和姚文遠五人帶進山寨,安置在一間木屋里。 屋中有位年過五旬的鄉野村醫,像是專門等候在此,準備為顧湛醫治銀霜劇毒。 杜斂上前一步,擋在顧湛面前,怒視丹鳳眼,“這鄉野村醫是真醫者還是你們的同伙?若是在藥中下毒該怎么辦!誰知道你們揣著什么歹毒心思?” 丹鳳眼冷笑一聲,“你們愛治不治!昨夜我的兄弟橫尸燈市,都是拜顧將軍所賜,今日主公不計前嫌,特意尋來醫者為他解毒療傷,真真是狗咬呂洞賓!” 杜斂亦是怒極,“好一張巧舌善辯的嘴!你們盜取五十萬兩餉銀,本是誅九族的重罪!也敢在這對著我狂吠!” 不提此事還好,一提此事,丹鳳眼目眥盡裂,千言萬語涌上喉頭,卻不能述之于口,一甩衣袖便轉身出了門。 那鄉野村醫捋著胡子但笑不語,絲毫不因為杜斂言語間的輕視而生氣。 顧湛倒是面無表情,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榻上,沖陸茗庭揚了揚下頜,示意她為他脫去外裳。 陸茗庭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低聲問道,“將軍不擔心這些山賊以醫治為借口,存心加害嗎?” 顧湛勾唇一笑,蒼白俊臉滿是云淡風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倘若他們存心加害,這一路又何苦以禮相待。這銀霜毒是刀疤眼暗器上的,想必解藥就在醫者手中,若得不到解藥,我這口氣只怕撐不過今晚?!?/br> 鄉野村醫輕輕搖頭,笑道,“顧將軍將生死看的如此之淡,實乃真英雄?!?/br> 陸茗庭聽了這番話,才把心頭大石放下,沖那醫者福身行了一禮,“勞煩大夫為將軍診治?!?/br> 鄉野村醫讓顧湛服下銀霜毒的解藥,在他肩頭的傷口上覆了厚厚一層藥粉,又開了一副送水煎服的藥方,叫陸茗庭把藥方交給外面的丹鳳眼,去山寨的藥方里抓藥。 木屋外面,杜斂和丹鳳眼正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著,陸茗庭進退有禮,把藥方子遞到丹鳳眼手中,不忘福身一聲謝。 丹鳳眼冷哼一聲,方轉身去抓藥。 白嘉會十分無語,狠狠地扯了下杜斂的束發,“杜大人,如今咱們人在屋檐下,你能不能屈尊一下,低一低你高貴的頭顱?” 杜斂吃痛地捂住頭,“白嘉會,男人的頭發是你隨便能碰的嗎?” 陸茗庭原地躊躇了一會,方踱著蓮步行到杜斂面前,“杜大人,我有件事想問你,可否移步一下?” 白嘉會見陸茗庭似有難言之隱,忙找了個借口回避,“你們聊!我去看看藥煎的怎么樣了!” 一處四下無人的偏僻角落里,陸茗庭雙手緊緊絞著衣袖,猶豫了下,才柔聲道,“杜大人,昨夜在山洞里,將軍發了高燒,夢魘中一直囈語不止。我聽到了一些話,卻有些不太明白,想請杜大人幫忙解惑?!?/br> 說罷,陸茗庭將昨夜顧湛昏迷中的只言片語緩緩道來。 杜斂聽完,收了一臉倜儻笑意,面容是從未有過的肅正,他沉默片刻,方緩緩開口,“顧湛年少時失去雙親,家族沒落過一陣子。當時,顧家的家業被繼母庶弟侵占,宗族親戚又做鳥獸散,他如被折斷翅膀的白鶴,煢煢孑立,無依無靠。十三歲那年,他被繼母關入暗室整整一個月,期間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宗族叔伯怕鬧出人命,將他從暗室救出來之后,他性情大變,不愿同人講話,畏懼日光和燈火,一到夜幕降臨就渾身顫抖不已……” 陸茗庭從沒想到顧湛有這樣一段令人心疼的過去,聽到此處,已經是眼圈紅紅,杏眼里淚珠兒直打轉,“那他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撒花、評論哦~ 還有第【三更】,稍等片刻~ ☆、隱霧山 杜斂臉上泛上不忍神色, “顧湛他自小懂得隱忍, 行事周全深沉,對自己尤其狠得下心。他一腔血性, 為了脫離繼母魔掌,決心孤身參軍。為了克服那些癥狀, 他把自己重新關入暗室中,整整十日, 完全憑意志力克服了對幽暗的恐懼, 十日后他走出暗室,身上冷汗如瀑,將衣衫全部浸透, 甚至被折磨的脫了相……當年他不過十三歲啊……” 杜斂雙目微紅, 仰頭望天,“他從行伍士兵一步一步走到輔國將軍之位,用了整整十年。這兩年他身居高位,雖有鋒芒畢露之色,但心思洞明,愈發深不可測。陸姑娘,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杜某深知你并非凡世俗女子。你今天問了我此事,我悉數據實以告, 但也有一事相求?!?/br> 說罷,他看向陸茗庭,神色滿是鄭重, “別看顧湛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其實他疑心很重,從不敢輕易相信別人。這么多年來,他身邊除了親衛,從來沒有過女人,陸姑娘,你是第一個。所以,我真心希望,無論以后發生什么,陸姑娘都不要背叛他?!?/br> 陸茗庭心中悲慟至極,也心疼至極,她咬著唇,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顫聲點點頭,“杜公子,我答應你?!?/br> …… 顧湛服過了解藥,經脈中的銀霜劇毒悉數退散,心頭的隱痛也逐漸消退。 陸茗庭端著湯藥進門,落坐在床榻邊為他喂藥 寬闊的床榻之上,高大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