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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太多。我父親當初南下去紹興,生意砸了,跑回來找他。老爺子當時說,你在浙江再多留幾年,錢可以找他要,吃苦也要留在那。我父親沒聽,非要回來,然后老爺子就把一個后生送過去,接了我父親那個快破產的廠子?!?/br>“那個廠子帶動了整個地區的發展,發展了一整個集團,現在還是政策重點關注對象?!比~敬之看著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嘆了口氣,“現在老爺子因為你這個事,特地來問我?!?/br>霍楊笑了一下,“問我有沒有戀童癖?”“別老不正經?!比~敬之沉吟著道,“主要是問了你平時怎么樣,還問了不少關于你住福利院的事情。我看他對你印象不錯,但人家孩子是嫡孫,咱們家血緣離得太遠了,凡事插不上話?!?/br>“我知道,”霍楊一直在抽著煙,不斷點頭,“我都有分寸?!?/br>火星跳動,快燒到過濾嘴的時候,他把煙碾滅在了盒子里,直接站起身來。這時葉敬之忽然叫住了他。霍楊低頭,看到這男人早已不復年輕時風度神采,眉梢鬢角盡是風霜痕跡,工作的忙碌和家庭的重壓,讓他在這個年紀卻不能享受到應有的片刻安穩,只有疲倦和悒郁。“你從小就聰明,又懂事,我和你mama不擔心你……就是葉謙,實在掛心不下?!?/br>“你們放心,”霍楊微笑道,“以后我一定經?;貋?。好歹是兄弟,以后他要是沒著落,我照顧他一輩子?!?/br>葉敬之一擺手,“這個不用,現在誰不難。他能自食其力最好,實在不能,你尋個地方……安置好他也好?!?/br>“好?!彼饝?,轉身離開了。晚上霍楊燒了一頓飯,等林芝回來,一家人又少不得要坐著說說話。他在葉朗那里呆了兩周,乍一回來,連笑都笑不自然了,只覺得這所謂的家庭生活又瑣碎又乏味,百無聊賴地盯著電視,心早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霍楊洗完澡推開浴室門,看到所有的燈已經熄了,所有的門都緊閉,縫隙里都沒有一絲光亮,只有窗外是遙遠朦朧的萬家燈火。他在這團靜默的黑暗里立著,許久,面無表情地心想:“家?”霍楊走回自己臥室,從床上拎起一直沒有拉開拉鏈的包,原樣甩在背上,頭也不回地推開家門,走到樓下,蹬上了自行車。他騎行在深夜的街上,把奔流不息的車燈、炫亮濃麗的霓虹、所有的人群和聲色犬馬都甩在了腦后。水珠從全濕的發梢淌到鎖骨上,但很快被風遠遠地吹開了,只留下在皮膚上留下了清爽的痛快。第16章流螢十六葉朗抱著個大枕頭,窩在自己房間里睡覺,睡得不甚安穩。這些天他睡慣了客房的床,身邊也沒人躺著,反而不大適應,翻來覆去好多次。就在他無意識間一腳蹬了被子,上半身慢慢滑下床側的時候,隱約間有一雙手托住了他的身體,免去了他一頭摔醒的危險。葉朗條件反射,胡亂一抓,抓到了什么人的手臂。他半睡半醒地掀開眼皮,昏暗的房間里,只能看到青年一個大概的模糊的輪廓,聲線仿佛赤足踩過溫軟的沙灘,海風悄悄溜過趾縫。“是我?!?/br>男孩揉了揉眼睛,“……哥哥?”“來看看你就走,”霍楊把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溫聲道,“接著睡吧?!?/br>那懷抱非常溫暖,讓人心安,葉朗并不想離開,固執地抓著那人的衣角不肯松手,帶著鼻音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果然,這招非常奏效。他閉著眼,感覺到有只手向后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力道溫柔得像給嬌貴的貓咪梳理皮毛,“還會撒嬌啦?”那觸感細膩柔軟,霍楊終于舍得收回手的時候,男孩忽然往他掌心里拱了拱,臉蛋蹭過他的手背,很輕很輕地叫道:“哥哥?!?/br>萬籟靜默,鐘擺平穩地走,他的心卻一下子漏跳了一拍。霍楊在心里天人交戰了一會,最后還是認命地嘆口氣,在黑暗中摸索著脫掉鞋,翻身上了床躺下。葉朗很配合地往床另一側挪了挪,霍楊不用看他就知道,這小孩的嘴角一定得意地翹了起來,大眼睛又亮又壞,活像只小狐貍,“哥哥不回家了嗎?”“睡覺吧你?!被魲畈幌朐袤@動唐稚,也沒蓋被子,只枕著屈起的手臂打算對付一晚,葉朗卻把懷里抱著的大枕頭推給了他。霍楊拿著枕頭看了看,發現那是客房的枕頭,他昨天晚上還在這上面睡過覺,一愣之后,不由得目瞪口呆,“你……”葉朗把被子拽開,小大人似的在他身上披了一層,“晚安?!?/br>“別睡,醒醒醒醒?!被魲钅睦锟戏胚^他,在他肩頭戳了一指頭,沒有得到回應,就又戳了一指頭。葉朗被他戳得腦袋往一邊歪過去,但還是緊閉著眼睛,固執裝死。他樂了,“干什么,敢做不敢當???看你這點出息?!?/br>葉朗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氣息平穩,一動不動,安詳得像睡在棺材里。霍楊盯著他頭頂的小發旋看了一會,忍不住促狹心起,手掌伸到葉朗的后背下面,把他略微抬起來一點,然后把被子悄悄卷到他身下?;魲钜罉釉谒硪粋壬碜拥紫乱矇|上被子,又悄無聲息地直起身來,握住他的腳腕抬起他的兩條腿。葉朗兀自裝死,裝了半天,打算換個姿勢再繼續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被牢牢裹了起來,一睜眼看到霍楊手里拿條搓成繩的枕巾,不由得大驚失色,“你有??!”“嗯……???”霍楊奮力壓下他的掙扎,抻了抻手中的枕巾,興致勃勃,“我這是跟你玩游戲,活動活動睡得香。喲嗬!這一尺三的腰……”“你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就在葉朗蹬腿扭動,掙扎不休的時候,房門的把手扭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兩人齊齊回頭,看到唐稚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干嘛呢?”兩個人一躺一騎,其中一個還被被子裹得全身上下只有眼,完美地契合了“大眼賊”這三個字?;魲钊魺o其事地收起了形狀鬼畜的枕巾繩,咳嗽了一嗓子,“玩游戲?!?/br>“你什么時候來的?”唐稚明顯也很驚訝,“怎么還……這什么夜生活?”“沒錯,這就是……”霍楊還沒說完,就被早已蓄勢待發的葉朗一下子拱翻在床,翻身農奴把歌唱,又是好一陣折騰,霍楊幾次起身想說話,又被葉朗給砸了下去。這一幕看得唐稚嘆息一聲,把門給他倆帶上了。她穿著長睡裙,打了個涕泗橫流的大哈欠,無精打采地想:“大半夜被秀一臉,真好?!?/br>葉朗方才一個金蟬脫殼,把自己的睡衣也脫在被子里了,赤條條只穿內褲,張牙舞爪像只蜘蛛一樣八在他身上?;魲罡[了一身汗,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