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下,將賬冊交了出去。 雖則這賬本出現得蹊蹺,但若沒有賬本,查出來孟亢為何窩藏王友成一家的真實理由,也是時間早晚而已,此時可把賬本與婢女小桃先擱置一邊。 敦淳帝寒著臉,對冷汗打濕了襟衫的孟亢道:“王友成貪污軍餉,你包庇于他,當真昏聵若斯!這些罪名容后再議,安達侯次子是你的伴讀,與你情分不比旁人,你誤殺安達侯的千金,應當親自去求得他的原諒……” 此時王壽聽了外頭太監小聲通報,王壽面露奇異,敦淳帝本要繼續對不成器的孟亢說教,王壽躊躇著走到他身邊,都伺候幾十年的老人了,敦淳帝知道王壽必定憋著什么事,便停下教訓,問王壽:“外頭怎么了?” 王壽低聲道:“皇上,翰林院檢討石楨大人求見?!?/br> 敦淳帝愣了一下,擺手道:“朕有事忙,沒空見他,讓他明日上奏折來?!?/br> 敦淳帝正心中奇怪,王壽以往遇到這種事,都會替他拒絕朝臣求見,怎地這回沒有眼色地來通傳?只見王壽望了底下跪著的孟亢一眼,謹慎道:“小石大人說,聽聞今日二殿下種種消息,當中二殿下那外室名叫王寧寧的姑娘,乃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敦淳帝愕然,還沒反應過來,孟亢倒是聽見王壽的話,脫口而出:“什么?我怎么從沒聽說?” “閉嘴!”敦淳帝朝孟亢隨手丟去一個杯盞,砸得孟亢一身茶水,幸而已經冷卻,孟亢抹了把臉,不敢再說話。 敦淳帝陰沉著臉讓王壽去叫石楨進來,石楨進了正殿,有些衣冠不整,王壽對敦淳帝道:“端妃娘娘還跪在外面,小石大人說了有關王姑娘的事,端妃娘娘忽然沖上去拉扯小石大人……” 敦淳帝會意,石楨先行了禮,又為自己衣冠不整請罪,雖然孟亢就在一旁,但石楨目不斜視地將來意說明。 石楨卻沒有多余的情緒,只言簡意賅地解釋了進宮的緣由,他年已二十五,卻尚未娶親,正是等待父親的舊識王友成一家來京,他與王寧寧乃是娃娃親,正等著姑娘到了京城,便要完婚,誰知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影,父親幾次去信藤州都石沉大海,正擔憂之際,今日聽聞二皇子的事,竟與王友成一家扯上關系,石家上下雖震驚不已,但畢竟訂了姻親,自覺該向圣上坦白,故而進宮。 敦淳帝越聽臉色越難看,兒子不但納了貪官的女兒為外室,那女兒竟還是朝廷官員的未婚妻!這丑聞要是傳出去,皇室的臉面當真都被拉到地上任人踩踏! 王壽在旁默默聽著,看著眼前一個狼狽猥瑣的二皇子,一個不卑不亢面如美玉的佳公子,只覺世事詭譎,那王寧寧竟棄了一個天下難得的美男子,自甘墮落去做二皇子的外室,眼瞎了嗎? 石楨并不是來求敦淳帝做主的,他說完以后,堅定道:“微臣對皇上如何決斷不敢置喙,只是覺得身有責任稟報實情,請皇上容微臣就此告退,微臣不敢打擾皇上?!?/br> 敦淳帝雖臉色不好看,一時也說不出什么為兒子道歉的話,只讓石楨退下了。 還不忘吩咐王壽去外頭叫許端妃回去,免得她又發瘋去扯石楨。 石楨面上雖鎮定,但其實心中一直覺得荒誕得很。 meimei石薇讓父親跟他到皇子府的時候,他也才聽了一耳朵二皇子誤殺安達侯女兒的消息,只是沒想到,石薇冷靜地告訴他跟父親,二皇子的外室就是與他有婚約的王寧寧,石楨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時的混亂不必說,父親氣得滿臉通紅,教養良好的他,憋了半晌才罵王友成一句不守信用。 石楨雖沒見過王寧寧,但自少年時也期待至今,能娶上一個好妻子,cao持家事,生下一兒半女,家庭和美,萬萬沒想到還沒見過未婚妻一面,人家就成了二皇子的外室。 他愣愣地不知該如何反應,還是石薇鎮定地告訴他:“哥哥,您得進宮一趟,將您與王寧寧有婚約的事告訴皇上,這事是瞞不住的,過不久京城所有人都會知道,但皇上卻不能最后一個知道,否則咱們家會落了知情不報的罪名……” 第一百四十章 石楨雖有被戴綠帽的微妙感, 但二皇子這事牽連太廣,在石薇一番分析之下,連石永年都暫時忘記了被舊友背叛一事, 一家人商量著該如何應對。 王友成一家四口如今都在牢里, 石家既已稟報過敦淳帝, 算是摘清了關系。 石楨雖失落忽然變成單身漢, 但到底未曾見過王寧寧, 王家又離京十多年,只郁悶一下便放開了。 石永年受的打擊不小, 念叨著在東夷時如何互相扶持,什么刮了風雨, 與懷恩侯、王友成等人一起在山洞躲避云云, 說著說著, 又起了擔憂, 不知王家境況, 現在罪名還未落實,石永年心中總是抱著一絲希望。 石薇就是知道父親的心性,毫不留情道:“父親, 實話告訴您,七殿下對女兒說了, 王友成貪污證據確鑿,您最是忠心耿耿,這等殘害大楚將士百姓的貪官,怎能再引為知交?至于哥哥的親事, 是王家毀婚在先,自甘為人外室,咱們退婚是天經地義,父親有這空閑替王家擔憂,不如早些想想京城還有哪家好姑娘,哥哥畢竟二十五歲了,再耽擱不起?!?/br> 石永年有如醍醐灌頂,再怎么記掛王友成,也沒有兒女重要,此時被石薇提醒,果然轉而煩惱起兒子的親事。 石楨進了一趟宮又回七皇子府去接父親,路上父親果然已經開始絞盡腦汁考慮他的親事,石楨卻是不急,單身久了,習慣了,且就算要訂親,也得等王家的風波過去。 只是他忍不住想著meimei石薇在皇子府里從容果斷的身姿,七皇子似乎忙著,都沒露面,但石薇十分自然地在昃晷院正廳接待父兄,不慌不忙,將自家該做的事一一理順,利害關系也剖析得一針見血,石楨恍惚間,竟有種meimei是七皇子正妃的錯覺,這樣機敏聰慧的行事,有如深宅大婦…… 石楨不知該為meimei擔憂還是驕傲,悄悄嘆了口氣。 * 許閣老雖打定主意要將放在孟亢身上的資源收回,但外孫惹的事,還得收拾尾巴才行。 所以接到女兒許端妃求救的信后,許閣老還是給支了招,眼下包庇貪官、收納妾室都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安達侯府的態度,孟亢畢竟殺了一個勛貴的嫡女,此事若沒有處理好,京中有爵位的人家都要彈劾的。 許閣老想的方式簡單直接,就讓孟亢真的‘負荊請罪’。 孟亢六神無主,再是不愿意,也硬著頭皮去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