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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個題目,用字巧妙,立意脫俗,對學子們正巧起了引導作用,錦文兄,你莫不是不知道今天的題目,才出此妄言吧?”王行這一席話算是給安錦文丟了個驚天動地的悶雷,他頭一次參加士子會,又是應了施逸的邀請,施逸心不在焉,哪有功夫跟他說士子會的這些細節,他只當那詩是衛雙行作的,不諷刺兩句,還要他舔著臉夸贊不成?可沒想到這詩居然是王元做的!安錦文臉色漲得通紅,神色慌亂不知如何自處,等王行說完才忙不迭地點頭稱是,“王兄說的是,我今日來的匆忙,忘了問士子會的課題……”安錦文說完連忙朝王元拜了幾拜,寡白著臉解釋,“王叔……學士原諒學生一個,學生當真不知今日以秋意為題,也不知這詩是王學士作的……學生與四弟鬧著玩的……學生失禮了?!?/br>“罷了?!蓖鯇W士面色微緩,擺擺手道,“不知者無罪?!?/br>安錦文再想說話,王元擺手道,“坐下罷,別耽誤別的學子?!?/br>安錦文臉上青白難看,他滿心以為能讓安錦清丟臉,現在卻成了大家鄙視的對象,安錦文目光恨恨地看向衛雙行,暗自捏了捏拳。安錦清是學館趕出來的學生,已經不算士子了,衛雙行也就沒必要作詩,他今日主要負責把各個學子的詩作念出來,供大家賞評,也不算無聊。洛陽能參加士子會的有三五十人,但今日獻上來的詩賦,以牡丹為題的多半贊美雍容華貴,以秋意為題的多半悲春傷秋,有王元的詩在前,后面這些作品也就黯然失色了。這三五十人中能得王元、方同、柳清三人兩個好字的,也就是施逸的一首和王行的一首。兩人一個表達牡丹冠絕群芳昭然怒放,一個描寫秋風肆掠除舊迎新,在一眾詩詞中脫穎而出,并列成了今日的詩冠。王元看著行為得體的施逸,在心里頗為遺憾地搖搖頭,貪欲太重又心術不正,才學只會成為助紂為孽的利刃,王元心道,此子并不是能用之人。安錦文按捺著性子頗為緊張地坐著,想等大家都念完了,再念自己的作品,好一鳴驚人。王元正想讓衛雙行也來一首,安錦文趕緊起身道,“學生有禮了,學生這里也有一首習作,想請各位大人指教一個?!?/br>第26章厚積薄發(二更)王元一愣,頷首道,“你且寫來?!?/br>安錦文臉上得意之色隱隱外露,他稍微平復了下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淡然些,提筆把背熟的詩詞墨在宣紙上。安錦文把詩作遞給衛雙行,目光盯住衛雙行不放,心里閃過一陣陣快意,他真想看看這個賤種看見這詩句時候的表情,驚慌失措?怒目而視?不管是什么,他都非常樂意欣賞欣賞。衛雙行接過手里的宣紙,默然不語,安錦文見他面無表情,心下隱隱覺得不對,不過他今日一定要在士子會上撥得頭籌,也就沒功夫琢磨其他了。安錦文居然把偷來的詩作直接拿出來了,一字未動。衛雙行盯著面前的安錦文,目光晦暗不明,他昨晚以為安錦文是想借鑒立意,或是想確定準確的題目才讓那丫鬟來偷宣紙。當時一時興起,寫了一首前世雖然非常出名,但完全不能用的詩,卻完全沒想過安錦文這般膽大,完全不把自己的‘四弟’放在眼里,直接把古詩原模原樣拿來用了。衛雙行有些躊躇,若是安府因此惹來禍端,也不知系統會如何懲罰他。思前想后,衛雙行打算放安錦文一馬,今日他原本也就不用作詩,他的目的只是營養液,安錦文出不出頭根本不關他的事,倒是一榮俱榮,說不定系統獎勵的力度更大些。安錦文看著默然不語的衛雙行,臉上得意之色更甚,王行看在眼里,目光一閃,索性起身笑道,“莫不是二少得了一首驚為天人的詩,連四少都鎮住了,我來替他念吧?!?/br>王行嘴上說著,手也沒閑著,拿過衛雙行手里的宣紙,看過后意味不明地瞟了眼衛雙行,朗聲念道,“花向琉璃地上生,光風炫轉紫云英?!?/br>此句一念完,下面好幾個士子便呼了幾聲好,安錦文得意之色更甚,按捺住心里的喜悅站在下首,等著王元的贊揚。王行嘴角勾起諷刺的笑,一字一句念出后兩句:“昨朝風靜吹又起,夜惜衰紅人自醉?!?/br>事已至此,衛雙行也就沒什么好糾結的了。安錦文正暗自得意著,不料卻被當頭迎來的利器砸了個正著,一堂子的人先是驚呼了一聲,隨后就是死水一般的寂靜。安錦文卻是懵了,那利器原來是巡按柳清手邊的一方硯臺,砸在安錦文腦門上,掉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在了王行腳邊,安錦文被砸得兩眼發暈,腦門上立時流下血來。“不知分寸,不知死活!”柳清臉色鐵青,手一揮就要叫人傳侍衛上來。安錦文呆愣愣地站著,完全摸不清楚那柳清為何會大發雷霆。王元臉色鐵青,旁邊方同也是臉色大變,施逸也顧不得演戲,安錦文是他邀請來的,在士子會上捅了這么大簍子,真追究起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施逸顧不得禮儀,起身拉得安錦文一個趔趄,施逸掌上灌了內力,往下一壓,安錦文就砰地一聲跪在地上了,“還不快朝大人認錯!”安錦文伸手一抹腦門就是一掌血,心里又驚又怕,六神走了五神,哪還聽得到施逸說什么,只呆呆跪在地上,又慌又急不知所措。王行看在眼里,腦子里心思電轉,和聲勸道,“錦文兄你怎么能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詩,快快告訴御史你是無心之作,并沒有光復前朝的意思?!?/br>光復前朝?他何時有過那般想法?不知死活的蠢貨,王行心里的嘲笑不減反增,安錦文這人平日兩面三刀,又愛慕虛榮,嫉妒心極強,仗著家里在洛陽有點地位,就眼高于頂,慣會逢高踩低,這洛陽城心里記恨安錦文的不在少數,只不過平日礙于情面,沒明說罷了。王行又把詩作默念了一遍,心里便確定了這詩不是安錦文寫得出來的。這詩當真作得妙,只說這一句‘昨朝風靜吹又起,夜惜衰紅人自醉’,念為朝陽的朝,整首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