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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一擊,一邊閃,背后的手一邊把通話音量鍵按到最大,手機隨著動作順勢扔到低矮的灌木叢中。 “我記得你,上次綁架我meimei的就是你,警方還在通緝,你不躲,找上門又是為什么?你就不怕坐牢嗎?”許秋來故意放大音量點名他的身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搞什么把戲,拖延時間?”那人冷笑,眼中陰鷙,塌下來的三角眼像條吐信子的眼鏡蛇:“藏頭藏尾的日子老子過夠了,是你帶著那伙條子找來的,這仇不報,兄弟們這口氣怎么咽的下?!?/br> 危險的感覺如芒在背,許秋來從沒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她手心發汗,拳頭微顫。 連老天都不站在她這邊,她選這條路并不算十分偏僻,偏偏這個時段,沒有一個過往的行人,明明她自那件事后,每時每刻都隨身攜帶電擊防狼器,只有今天因為法院進入需要過安檢,怕引人注意把設備留在了家里。 她一步步后退,身體忽地一個虛晃,趁那花斑蛇伸手去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探向另一個方向,朝路口跑,拿出了當年八百米冠軍的沖刺速度。 但她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對方來的人不止一個,而是一群,她只跑到路口,便被一輛飛馳而過的白色面包撈上了車廂。 不過眨眼的瞬間,車子疾馳而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第94章 許秋來被挾持上車就不再掙扎浪費力氣了,車窗是單面玻璃,外面的人看不見。 她被反綁了手,兩側一邊坐一個大漢,是無處可逃的,與其惹惱對方,不如靜下來想想辦法。 車開出一段,奇怪的是,這群人既沒蒙她的眼,也沒堵她的嘴,除了把她綁起來,上車之后就沒做什么過分的動作。 這群人根本不忌諱她把路線記住,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根本沒打算讓她活著,二就是他們沒打算拿她怎么樣。 許秋來不希望是前者。 她沉默了一會兒,故作輕松打起精神說話,看能不能從這幾個人口中套出點什么信息:“上次真不關我的事,你們要是沒抓我meimei,我不可能倒幫警察忙的,我和你們一樣,也很討厭警察,真的!” “省點兒力氣吧姑娘,用不著跟我們說這些,是真是假,你講給我們老大聽?!?/br> 秋來遲疑著試探:“……金哥?” “知道的真不少?!敝虚g有人跟旁邊冷笑,“我在這個年紀,還只知道上面指哪兒砍哪兒呢,她一個姑娘,精明得可以捉鬼賣了?!?/br> 這話說得許秋來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識覺得,對方絕不是單純要報復,相反,他們對她很了解。 能抓到她不是偶然,他們觀察她可能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群人并沒有把她帶出城外,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后,彎進天際線駁雜的胡同巷里,在七拐八繞斜斜窄窄的巷子穿行了一段之后,車直接開進了院子里。 院子里十分破敗,像是租來的,紅磚墻粗糙的水泥縫里長了青苔,院子角三三兩兩落著幾根生銹的鋼管,地面草磚里冒出幾根灰黃的草芽,房檐下嵌著的擋板前掛了一只不知什么品種的鳥兒,灰撲撲張嘴叫。 面包車門被拉開,“怎么著兒,還要人請你下來?” 就是這種感覺。這群亡命徒在強壓自己的憤恨,明知道是她帶警察抄了T城的老窩,送他們那幫兄弟進去坐大牢,但自始至終像有一條線,阻擋著他們進一步動作,對她保持克制。 許秋來跳下車,跟著這人往院子一路進去。 簾子一掀,她目光落到那八仙炕桌上嗑瓜子斗鳥的人身上,立刻明白,這就是金哥了。 這些年一直在警方通緝名單上,卻滑得像條泥鰍,始終沒有被捉住的人。 他五十來歲,發色很淡,寬下頜,鼻子生得有些畸形,平凡無奇的長相,只是抬眸時,一雙鷹隼似的眼睛,將他與平常人區別開來。 秋來的目光沒有躲閃,他盯了兩三秒后,才淡淡道:“給人松綁,倒杯茶給她喝?!?/br> 身后的繩索悉悉窣窣被解開,許秋來心中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更輕松。 她按下忐忑的心臟,挺直脊背,目光直視他,聲音冷靜:“你找我到這里來應該不是為了喝茶,你要做什么?” “許秋來?!?/br> 那人把她的名字在口中掂了兩遍,點燃一支煙,終于不再逗鳥,揮揮手,一旁人把鳥籠拎下去,身子終于朝她轉過來,吐出煙圈:“你知道你搗毀了我一筆五千萬的生意吧?” 許秋來搖頭,“如果一定要算,嚴格意義上說,我只出了三分之一的力,而且是你們先綁走了我meimei,我沒有辦法?!?/br> “這就是你花一兩個小時為自己想出來的辯護?” 金哥失望地抖了抖煙灰,指著旁邊,“你問問他們這里,哪個沒有兄弟姊妹,四筒,你弟弟呢?” 那叫四筒的大漢渾濁的眼睛移過來,甕聲甕氣答:“局子里,那天被逮進去了?!?/br> “聽見沒有,現在你meimei好端端沒事,是我這些弟兄出了事,你說,這些弟兄的時間、自由,你怎么賠?” “如果我有五千萬,賠給你能保命,我肯定給你,但我沒錢,你應該知道,我父母雙亡,一沒親戚二沒朋友,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這么多錢?!?/br> “你當然有,沒有我找你來干嘛,你找上山那天,不是還騙老三他們兩個,說要給他們一千萬?!?/br> 許秋來不知他竟連這事兒也知道了,緊咬著口腔內壁,提醒自己面上不要露怯,脊背不動不搖,“我沒有錢,我只是想他們放了我meimei,所以撒了謊?!?/br> “沒錢?沒錢你哪來的勇氣開這種玩笑?” “我可以劫持基站假裝給他們發到賬信息?!?/br> 金哥似是得到滿意的答案,最后吸了一口,把煙頭碾碎在痰盂,“這就對了,有本事騙,這就是你入伙的本錢?!?/br> 許秋來心猛跳一下,睜大眼睛,“入什么伙?” “你害我們跟耗子一樣東躲西藏,大家當然得找新營生?!蹦敲兴耐驳拇鬂h代替金哥開口:“你爹是誰我們都知道,你學的什么專業,什么水平,我們也都一清二楚,劫持網站干博|彩賺夠這五千萬,之前的賬一筆勾銷?!?/br> 果然,這群人了解她! 許秋來在過來的路上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他們的目的是拉她入伙,她的資料并不難查,在這時候否認推辭,只會激怒對方而已。 她深吸一口氣,扭頭松了松肩頸開口:“沒有設備,沒有人手,沒有服務器,我一個光桿司令怎么可能做得了?” “什么都沒有會叫你來?” 金哥手一揮,四筒帶他穿過中堂,打開厚重的大鎖,門一推,屬于機房的暖氣驟然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