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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欣大概等不得那一天了。現在的局面是,無論聞欣說什么,司徒律都不相信。即便聞欣跟司徒律說:“我沒有生你的氣,真的?!甭勑朗钦娴臎]有生司徒律的氣,就像司徒律已經變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樣,他想他也變成了司徒律的唯一,這種想要抓住唯一僅剩下的東西的感覺,他比誰都知道。司徒律每每聽后,也只是會回聞欣一個比外面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然后說:“我很高興聽到你這么說?!边M而再湊過頭來親一個,了不得舌頭伸進來更加得寸進尺一下。但在司徒律心中,他想的還是不論聞欣怎么解釋都是在狡辯,是在為逃離他不得已的委曲求全。司徒律渴望了太久,想要卻求不得的這種痛苦一直在折磨著他,直至他已經打從心里完全認同了聞欣根本不會喜歡上他的這句話?,F在無論聞欣說什么司徒律都不會信,無論聞欣怎么做他都會懷疑這背后別有目的。與其說是司徒律圈禁了聞欣,不如說在他心中自我畫地為牢,怎么都走不出來了。有的時候看著這樣的司徒律,聞欣甚至會覺得要破罐子破摔的是他。他想對司徒律說,求你了,別折磨你自己了,我答應了,我們在一起吧,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只求你別這樣折磨自己了成嗎?聞欣真的不想要傷害一個如此深愛著他的人,傷害當日那個在御花園百花中對他伸出手承諾給他全世界的執著男孩。不過,這樣的破罐子破摔最后還是忍住了。因為聞欣知道給過希望之后又無情剝奪的傷害會更加刺痛人心,兩害相較取其輕,他寧愿司徒律患得患失也不想他在以為自己得到后卻一無所有,這就好像失望與絕望的感覺,都是傷害,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聞欣不是不相信司徒律對他的感情,而是聞欣不相信自己對司徒律的感情,他怕他現在對司徒律的感情不是愛情而是同情,他怕他堅持不下去,他怕他還會想喜歡不同口味的點心似的再喜歡上別人。司徒律值得最好的。直至后來有一天,司徒律一身戎裝的再次出現在聞欣面前,問他說:“我有個問題問你?!?/br>聞欣看著司徒律,點點頭說:“你問?!?/br>“你有可能會愛上我嗎?”司徒律說,他那雙如潭水一般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的看著聞欣,就好像要把聞欣整個人都拆吃入腹。聞欣張張口,準備回答,卻又被司徒律揮手打斷。“算了,不用回答,等我回來我再聽你的答案?!彼就铰烧f完就利索的轉身離開了大殿,果斷決絕,這一輩子他都對聞欣狠不下心來,現如今大戰在即,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因為他不能看著聞欣的皇位不穩,他不能看著聞欣再次被殺,即便他死,也不會想讓聞欣難過。司徒律和聞欣一樣,都是死心眼的笨孩子,正是因為太過在乎了,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越在乎越笨拙。不過,現在這些都要排到后面了,對于司徒律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為聞欣上戰場沖鋒陷陣,披荊斬棘,斬殺一切膽敢對聞欣不利的因素,遇佛殺佛,遇神弒神。心里告訴自己,也許回來之后聞欣就會突然喜歡上他了呢……想想也不可能,不過這樣的想象會讓司徒律很高興。聞欣“病好”后,重新回到朝堂,沒有去追究司徒律的病,看著朝堂上在他“病”了這些天中再一次被大換血了的面孔,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了司徒律的意思,也許軟禁他是有著司徒律的私心在的,但也不會是全部為了滿足司徒律的野望,更大程度上是司徒律想要聞欣避免這些朝堂上不見血的你爭我奪,把聞欣從這次沖突中摘出去。世家的信用跌到了歷史最低值,朝堂上現在站著的多已經是寒門出身的官員,即便有世家出身的人也多是新貴,支持削減世家權力,給更多有才之士入仕機會的人。世家制度本身內部就是派系爭奪不斷,互相傾軋,這次南方的叛軍就是矛盾的體現之一。聞欣也知道一些,主要矛盾集中在兩點上。一利益分配不均,雖然說是世家子弟都有殿試入閣為相的機會,但事實上,世家也有大小之分,每年為了這個名額打破頭的事情屢見不鮮。大世家出身的子弟再愚鈍也會得到個名額,小世家的子弟再聰穎也有可能被擠掉名額,索性,小世家反而就站到了寒門這邊,要求取消世家在選官制度的特權,這樣自家優秀子弟入選的幾率反而會更大。二則是經濟糾紛。先帝時期在世家的攛掇下,對經濟制度做過一次不大不小的改革,簡而言之就是允許世家子弟從商,家里有商人成分也不會影響參加科舉,這從某程度上提高了商人的社會地位,進而很多小世家都大賺特賺了一筆。待他們有錢了,腰桿子也就硬了,就叫囂著要和以前的大世家重新探討一下彼此地位的問題了,也就是想要大洗牌。大世家則想要鞏固自己的位置,不想被翻了盤。簡而言之就是,世家內部起內訌了。曾經的南北聯盟一直壓制著世家內部的動亂,但現如今……南北聯盟中的中堅力量,南方蘇家和北方司徒家兩位最位高權重的老爺子都已經先后致仕,聯盟也就土崩瓦解。北方有司徒律,到也沒有多生事端,南方可就不好說了。上一世南方的世家沒有鋌而走險是因為沒有人值得他們這么做,這一世二皇子聞驁是個貨真價實的人,并且有能力,這才成為了催化劑。聞欣心中一嘆,果真是種下什么因,才會結出什么果。就好比背叛了他的趙謹言,聞欣表示,你是受死呢,受死呢,還是受死呢?作者有話要說:看著昨天那么多親們的強烈期待,某今天甚至都有些愧疚貼上這章,咳,本著某種人為的規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這周目就要結束了,想也不可能聞欣一直被軟禁到死,不是?而且,從司徒律的設定來看也知道,這是個在外人面前是狼,在聞欣面前是忠犬的主兒,再黑化變態也會以聞欣的身體為第一考慮……所以……咳,要打的請隨意,就是禁止拍磚TAT某的BLX承受不住這樣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62、第六周目(三十)聞小欣,二哥請你來吃大閘蟹喲~^^二皇子的彪悍毋庸置疑,南方叛軍從吳興城起事,一路勢如破竹,現如今已經打到了天河南岸。天河是橫貫大啟的一條仿若從天上而來的大河,素有母親河的別稱,直至匯入南海為止。大啟的南北方就是由天河定義而來,天河北岸極其更北的地方就是北方,天河南岸極其更難的地方就是南方。換句話也就是說,二皇子的隊伍已經在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