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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個大問題,若不是時詢還是像往常那樣對他嚴加看管,盯著他的食量,恐怕兩大碗白粥下肚,他還能片刻不停地繼續吃著,直到撐破肚皮為止。吃完了早飯,離辰初約莫還有一盞茶,時詢腦袋磕在方桌上,迷迷糊糊一個回籠覺便睡了過去,顧遙過來時他就是這個樣子。坐在方桌北側,正對南面的窗戶,早晨的初陽透過來照在時詢的臉上,惹得他伸出手擋住那點刺眼的光。手心暴露在陽光里,伸直的指節上幾根血管印出淺淺的青色。顧遙挨著坐下,替他擋住了那點光亮,時詢的手指便放松下來。他隨意束起的長發散落在手指和額間,有些雜亂,顧遙把他扶起坐正,略微撥弄了一下他散落的頭發,左臂撐在長凳上,讓時詢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與時詢靠的太近,以至于靈識一向靈敏的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妖氣。起得遲些的百里聞和抱著兔子凌霄也走了過來。凌霄看見這副樣子,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只做他自己的事情。而百里聞喝著碗里的粥,卻如同嚼蠟一般,顧遙的小動作讓他皺的眉都繃成了倒八。細看顧遙照起顧時詢的樣子,再想起人界話本子上的愛恨癡纏,百里聞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該不會染了那分桃斷袖之癖?他以前知道的顧遙,乃是各山派各上仙口中端方雅正的名門典范,待人處事進退得當,性格也是飽受贊揚,誰家的兒孫輩不是拿他當榜樣的。初識時,他只以為是個假正經,深交過后才知人家不過就是善于人情往來罷了,以至于為他牽橋搭線介紹雙修對象的長輩都未曾斷過,顧遙那時正義凜然,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他百里聞可是敬佩得很,自以為是顧遙專注于修煉仙道,不理塵俗罷了,可比起他如今這副溫柔在意的樣子,以前那點溫和哪里比得上啊。這可如何是好!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顧遙:每章都要多幾個情敵…時詢:哪里有,只有小花妖啊。顧遙:(委屈巴巴…)好好的一個腹黑,在小劇場里硬是養成了抖m第23章平陽(三)時詢約莫睡了一盞茶就醒了過來,只陪著大伙兒用完早膳。百里聞自從腦子落實了方才的念頭,便有意無意地掃過時詢的臉,眉頭擰的緊,帶著點審視的味道。時詢自也不會落了下乘,跟著就盯回去,亮亮的眼睛直逼得百里聞不再看過來。眾人用完飯各自散開,顧遙就拉了時詢的手往驛站泊船的碼頭橋走去。蒼翠海的淺灘雖無法行船,但便于美觀,驛站仍延伸出來好幾個碼頭,算作的觀景的好去處。顧遙拉著時詢在碼頭橋上坐下,將時詢翻來覆去檢查了,確認沒有殘留的妖印后問他:“方才我在你身上察覺了極淡的妖氣,可是昨夜碰見什么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要叫我才好?!?/br>時詢不似他這般謹慎,懶洋洋地回道:“無礙,不過兩朵茶花妖,算來,我還是承了她們的情的。小不點說了喜歡我,估摸這幾日還來玩呢?!闭f完便自顧望著海面上半起的驕陽。上午的海風有一些清涼的咸味兒,在廣袤的海平面上顯得意外地舒適,深夜的春寒料峭褪去了些,此刻留下的盡然只有伴著暖陽的徐徐冷情。“我想牽你的手?!鳖欉b這么開口了。“好啊?!?/br>對方答應得沒有半點猶豫,幾乎同時便遞過來一根手指,對,像是遷就孩子似的一根食指。顧遙勾住那根手指,順著便掰開了另外四根,松松握住了手指的前半截,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有時玩弄著指節,有時順撫著指腹。顧遙突然疑惑了,他對時詢是什么心意呢?顯然,互相都有曾經三年的陪伴和依賴,這算是鐵打實的親情,盡管短,但足夠堅定,以至他們以后繼續時時刻刻在一起都能說的通。就好像現在,即便是兩個大男人,他只要提出那些親近的要求,對方都不會拒絕,也不會躲開,更加不會責備他的得寸進尺。彼此明明有二十七年沒有見過面,或許比起當初的孑然獨身,早就有了更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人都說不定,卻還能安穩地索求和給予同樣的陪伴。冥冥之中,兩個人從一開始相遇,就像是得了結的兩根繩,一頭打了緊緊的結,另兩頭卻沒有纏繞,各自向遠方,然而一切又從那個結開始,將彼此維系得更加緊密,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時詢,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這么親近很奇怪嗎?”他聽到自己這樣問,曖昧最忌諱拿到明面上談了,不是嗎?時詢驚得立刻收回了被握住的手,藏進寬袖之中,臉一下子也是蒼白的明顯。他匆匆起身,甚至因為過長的衣擺差點摔倒,胡亂理順了衣衫便躲進了屋內。顧遙難免苦澀,挺好的關系,又被他打落回去了。回房后的時詢顯露的卻是顧慮的愧疚。前世的斷袖是被他自己強加給自己的,可重活一遭,哪里又這么容易改的過來。左右他算好了自己是要孑然一身,可萬萬沒想到,自己不自覺之間給顧遙做了這么不好的示范。可事實哪里又僅僅止步于不好的示范呢?※匆匆回房的時詢卻在半道上被百里聞攔了下來。“時詢道友,借一步說話?!?/br>百里聞對時詢的態度異常明朗,僅“不喜”一樣罷了,時詢自然看得出,但礙著顧遙的面子又得做的規規矩矩,正廳里頭的氣氛不免生硬起來。可百里聞只是幾句話便叫這兩個人的生硬變成了他時詢一個人的狼狽。“時詢道友,志同道合者情止于何處,你是知道的。我現在便告訴你,顧遙素來是個端方雅正的仙門楷模,在下言盡于此,望知?!?/br>時詢端起茶杯的手在百里聞說完這些話后便已僵了下來,等他略微不自然地擱下茶杯才發現,到底是他意難平。他的那些小心思早就不是打著親近的旗號了,那些占有欲如洪水猛獸般一點點撕咬僅剩的一些佯裝的疏離。原來,除了天道,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倫?!?。因著這兩件事,時詢這一整日都恍恍惚惚,連午膳都是讓靈一端過來的。大約申中之時,便有敲門聲傳過來。“誰???”敲門的是靈一,聲音很歡快,大抵是與其他人處的好的緣故:“主人,我是靈一,凌霄哥叫我們一塊去小院?!?/br>“好,我就來,你等一等?!闭f完,時詢調整好自己一天都萎靡的情態面貌,確定沒有紕漏才敢開門。這說的小院正是他們在蒼翠海驛站所宿客居的后院,后院北面并無院墻隔開,疊錯的亂石與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