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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只靠感知行動,畢生所見不過是一片混沌。這本是痛苦的疾病,了不起的大人物們卻說這是絕佳的靈介……哈哈哈!誰說不是呢,生生剜了我們的眼睛煉化成靈器,竟有傳音千里、運景無形的大能為!”烏罕說到激動之余,鞭稍獵獵刮過金質牢籠,皮革與金屬摩擦出刺耳的震顫聲,文華熙頓覺一陣胸悶,但也只得咬牙強忍下喉中倒流的腥甜:“你、你會讓你的主子聽到每一句話嗎?”“殿下還真是謹慎?!睘鹾焙龆熳邘撞絹淼嚼位\前,十指緊緊抓握住欄桿,胸膛中不可抑制地由低至高,迸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當然不可能!”“殿下請萬勿因此懷疑在下的忠心,在下可是一心一意為將軍和當今的神帝著想。神帝恨毒了您,可是日夜靠著從我這雙眼珠子里看到的景象取樂??!至于麒麟將軍,恐怕他見您如今身陷囹吾,落到一個閹奴手里被如此百般yin猥,偏生還欲拒不能,也會心癢難耐罷?”“……呵,如此說來,他們兩個是借你的眼睛看盡我的丑態,而你是替他們凌虐我?!蔽娜A熙頗感好笑,血汗粘黏的鬢發一縷縷膩在頰邊,他苦澀地在重重金玉枷鎖中垂下頭去:“我竟不知為何蘊恨我至此,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兩個還是不肯放過我么……”“神族權貴本就是沒有心的,您不也親手在生死簿里寫下了近半數族人的名字?”烏罕近乎貪婪地極力伸長脖子靠近著牢籠,手指陷在欄桿間印出一條條rou痕,是黃金的烙?。骸八夷銐蛎?,有這幅皮囊,就算族人都死盡了,您也還能在敵人胯下承歡茍活。將軍無時無刻都借奴才這雙眼看著您被那魔王玩弄,大約是嫉恨得要吐血了罷?”烏罕的語速越來越快,直如疾風驟雨,驚雷滾滾。文華熙本以為自己是聽不清的,但話語中每一絲刻骨的陰毒仍然清晰地戕在心里,像個銀簽子,將他這一爐死灰戳來撥去,百孔千瘡。“他想殺了淪為蕩婦的舊愛,又因情勢下不得手,想不到反便宜了我這個奴才,每一鞭可都是奴才在替大將軍懲戒您的不貞吶……我們能共處的時間不多了,您該好生享受才是!”烏罕的感知中看不到光影,但他仍陶醉地呼吸空氣中的血腥,仿佛來自文華熙身上的血每一滴都是甜的。文華熙聽得出他咬牙切齒的恨意,想來他面容定然扭曲得可怖,嘴唇抽搐,鼻翼翕動,雙目空蕩如冥府。“你有深仇大恨?!蔽娜A熙算是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利用你們的神族,奴役你們的魔族,你要的是兩敗俱傷。我或者能幫你,但你要先幫我一個忙?!?/br>“殿下說笑了,您如今可是赤身裸體,自顧不暇,談何——”“既然你也知道我們‘相處’時間不多,想必你該明白我在魔王心里的分量。我進言殺了你,還是易如反掌的事?!睘鹾毕惹耙槐拚沙樵谒伍g,本就難以含住的玉勢歪斜著探出了尖銳的頭角,文華熙不由自主地抽搐著酸痛的小腹,勉力合攏白生生的大腿,聳動著被鞭得皮開rou綻的雙臀向內吞吃那滑溜溜的玉勢,面上不知何時已是淚痕斑斑。“恐怕您不太了解在下,更不了解那個濫情的魔王?!睘鹾苯跸硎艿靥蛄颂虼浇?,從空氣中淡淡的yin靡味道,他可以判斷這高貴的美人已經被抽插出了yin水,從耳邊哽咽似的喘息聲中,他猜得出文華熙定是淚眼朦朧地吞咽著心頭血。盡管他自己看不到,但遠在天邊的將軍同神帝可是通過他的眼珠看得清清楚楚,巨細靡遺——光是想象至高無上的大皇子扭動著放浪yin賤的rutou和屁股,他便感到內心涌起一股久違的快意,想必將軍也該看得很是“滿意”。“呵,是他不夠了解他自己,我可以替他肯定?!?/br>文華熙一語方畢,只聽泉涌叮咚,潺潺自巖壁上滑下,依舊和緩得催人入睡,對峙的兩人一時間卻陷入詭異的寂靜。許久,仍是一聲尖利凄然的笑打破了沉悶的帷帳,烏罕翹著小指,抖著手掂了掂手中鞭梢,肩膀傴僂著再度將它高高舉起:“沖著您這份自尋死路的膽氣,奴才倒有些興趣——畢竟,奴才可是有幸和您共度了不少好時光呢!”“嗚啊——————!”烏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綿延幾代人的恨毒,盡數淬在一鞭之上。文華熙只覺那鞭稍生出了毒牙利齒,死死咬在他受過剜骨之刑的傷處,登時便全身麻痹,幾欲痛昏了過去。“住手?。?!”文華熙隱隱約約聽到一聲咆哮,卻只覺自己是掛在鐵鉤上的一扇rou,連堅固的鎖鏈都快吊不住他逐寸逐寸下墜的rou身,身外之音更是杳然若無。然而很快,他四肢的鎖鏈便被人以rou掌齊齊掰斷,鎖鏈的棱角磨破了那人的手,溫熱的血跡汩汩滴在他胸膛上,染紅了心口,又無可奈何地流過。文華熙像只被拆碎的木鳶,被人珍而重之地以溫暖氅衣包裹,又死死擁在臂膀間。他渙散地眨著纖秾眼睫,辨認出趕來抱住自己的人確是兇荼,只聽魔王失態地指著角弓質問著什么:“本王是信你才會如此!你們分明是想殺了他!”烏罕早已被兇荼一腳揣在當心處,踉蹌著爬起身跪趴時,臉色仍紫漲得如同茄子。角弓情緒也十分激動,連連爭辯:“方才陛下既然已看了……難道還不明白我一片苦心……!”文華熙皺眉,用盡氣力以額頭撞了撞兇荼下頷,四周是否寂靜他已聽不清了,此刻他耳中眼中俱是一片金星亂舞,鼓聲隆隆。兇荼大約是在用一種近似于“緊張”的眼神看著他,文華熙不禁勾起了唇角,同最初的兇手說這句話當真可笑,但他必須說,哪怕氣若游絲,自顧不暇:“陛……陛下……他也是聽命行事,不、不要再造殺孽……”文華熙一語既畢,倒灌的滿腔污血終于掩藏不住,不受控制地自他唇邊脈脈涌出,闔上雙眼之前,盡管滿心只余痛恨,余光重疊中,他還是把抱自己離開牢獄的人,看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可惜麒麟玉碎,早是香消,緣已斷。TBC作者有話說:大家看明白了伐?麒麟每天都在看VR實況【?!?/br>下一章淵明就可以準備開始吃rou啦☆、二十九二十九四月初四,雪原青草生,正清明。時值夤夜,月上中天,風露瑟瑟如橫笛幽咽,在魔宮是難得的清雅景致。文華熙提一籃食盒,沿小道出了宮。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夕瓊,卻是拿著出入腰牌的內宮總管。文華熙披著一襲蠶絲斗篷,兜帽邊沿繡著含苞粉杏,月色下襯著他單薄身軀,別有楚楚之致,故此禁衛絲毫不懷疑他只是個“獲準出宮探親”的宮女,盡管在深夜有些蹊蹺,但有總管親自檢點放人,也知曉怕是位貴人,不敢多加阻攔。魔都沒有宵禁之說,街市上仍然人來人往,經由烏罕引路,文華熙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