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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侄女嫁進東宮。 然而此一時彼一進,自己看好的外甥女是個假的,如今又是庶子媳婦。她再怎么不喜薇姐兒,也不任由別人這么踩虞家的臉面。 “你這是有恃無恐?” “兒臣不敢?!泵非鄷粤ⅠR跪下去。 “好一個不敢!” 大殿死寂,虞皇后緊緊盯著她。凌厲的眼神變化著,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面色稍稍緩和,“本宮知道你和薇姐兒不對付,可是你別忘記了你是皇家的媳婦,一舉一動都是天家的臉面。這世上聰明人多,藏得再好的手段也會被人識破。你真當所有人都信了是薇姐兒得了失心瘋?” “母后教訓得是,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兒臣自認為天資愚笨,不喜與人鉤心斗角。但不人犯我,我不犯人。別人犯到兒臣的頭上,萬沒有道理不還手?!?/br> 虞皇后冷哼一聲,“你倒是變得會說了,以前瞧著你是個不喜言的性子。沒想到嫁人后口齒也變得這般伶俐?!?/br> “母后…”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你退安吧?!?/br> 梅青曉恭敬行禮告退,出了玉華宮。 宮里的氣氛明顯和以前有了許多的變化,長生殿她不知道。但一路走來香火氣已經淡了許多,再也不似從前一般香火繚繞。來往的宮女太監們也都是身著正統的宮裝,沒有再看到有人不倫不類地穿著道袍。 她心里感慨著,便看到一行身著道袍的人走過去。為首的那人中等身材,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韻。 此時還能在宮中穿道袍的人,想必都是梁帝身邊的人。她猜測著那為首之人應是通玄子,那個害阿瑜的人。 她前世里并沒有見過通玄子,她想看清這惡人的真面目。當她看向那邊的時候,那惡人也看了過來。 震驚,狂喜、還有不可置信。 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這樣的情緒。 “珍兒…” ☆、我是我 珍兒是梅玉珠的小名,梅玉珠是她的親娘。 她與這惡人是兩世以來第一回見面, 她萬沒有想到會在這惡人的嘴里聽到親娘的名字。一時之間驚愕不已, 毛骨悚然。 上一次世人都傳通玄子已修煉出仙體,可以不進五谷不食煙火。燕旭攻進皇宮那一晚, 遍尋不著他的蹤影。還有人傳他是得道成仙,飛升上天了。 后來她聽說他扮成一名太監想混出宮, 結果被人識破抓住。 他最后的下場是凌遲示眾,那傳聞中的仙體不過是和蕓蕓眾生一樣的凡胎。劊子手一刀刀的片下去, 片下來的是活生生的血rou。 她聽人說, 他凄厲的叫聲慘絕人寰響徹麓京城。 “珍兒…”那聲音又響起。 有人告訴那人她的身份, 那人立馬變了臉色,用一種令人極不舒服的目光看著她。她目不斜視, 像是沒看到對方。 哪知對方走過來,“貧道見過壽王妃?!?/br> 檀香的氣息從沒有像今天這般讓她感到難聞, 她差點吐出來。 那令人極為難受的目光放肆地打量著她, 她聽到那聲音在低低自語, “真像啊, 怎么會長得這么像?” 她假裝沒聽到,心里像起了毛一般惡心。 “貧道觀王妃面相, 覺得極好?!?/br> “我面相好不好,我自己知道。道長應該多照鏡子,替自己看看面相?!?/br> 通玄子笑了,意味深長,“看來王妃對貧道很是厭惡, 貧道要是知道王妃生了這么一副好面相,一定會助王妃一臂之力的,真是可惜?!?/br> “道長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需要?!辈幌肴ド钏妓捓锏囊馑?,她從容地過去,徑直出了宮門。 越走越快,像被惡鬼追趕一般。她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追隨自己的目光。莫名的恐怖和惡心感漫上心頭,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通玄子怎么會知道生母的小名?他認識她的生母嗎?她想起真一道長的態度,還有對方說過的話,一種可怕的猜測翻涌著,才涌上來就被她壓下去。 越是害怕,越是止不住往那方面想。 一出宮門看到等候在馬車旁的男人,頓時有了主心骨。她這才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抖,連聲音都在發顫。 “阿慎,我想見真一道長,我有話要問他?!?/br> 梁帝獨信通玄子,宮中已無真一道長的立足之地。真一道長修完道觀后便沒有再露面,她知道阿慎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葉訇什么都沒有問,扶她上馬車。 喝過一杯熱茶,總算是溫暖她冰冷發抖的身體。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丈夫,阿慎如此平靜,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你不問我在宮中遇見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嗎?” “是通玄子?!?/br> “你果然知道?!彼嘈?,“是不是真一道長告訴你的?” 他搖頭,“道長什么也沒有告訴我,都是我猜的。他不像是一個道士,更不像一個為名為利的假道士。我曾救過他的命,我知道有人要殺他,也知道他也想殺那人?!?/br> “那人就是通玄子,對嗎?” 葉訇點頭,“上一次他差點沒命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他已經被那人殺死了?!?/br> “哪一次?是在檀山那一次嗎?”她問。 “不是,是在更早。你還記得不記得那天你驚了馬,半夜我離開梅家時恰好趕上有人追殺他。他受了重傷,是我救了他?!?/br> 她的心如墜冰窟,半天都緩過來。 怪不得前世里她不知道有真一道長這個人。原來如此,真相竟然就在這里。是因為自己一夜未醒,阿慎在前院跪了一夜,錯失救他的機會。 所以,他死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因有果。這一世的種種,從她醒過來的那天晚上就在發生改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原來發生過許多與她有關的事。 “竟是這樣…”她喃喃著,有淚水流出來。 “阿慎,那人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 她搖頭,“沒有,但是我…” 什么也不用說,他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嗎?” “想?!彼拖骂^去,“即使真相丑陋,我也想知道。因為我不想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想自以為是糊涂一生?!?/br> 就像她的前世,多么可笑啊。 什么都不知道,自以為清高貞烈無愧梅家的風骨氣節,豈不知一切是多么的諷刺,她的死又是何等的不值。 這一世,她不要再做個傻子。 無論多么殘酷,無論多么惡心,她也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真一道長就住在麓京的一座民宅里,宅子四進,與一般的宅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門前種了一株梅花。 梅青曉站在門前,遲疑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