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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嘴里的草,氣呼呼地道:“你坐著說話不腰疼,換你被人騙幾年試試?虧我以前還自鳴得意,覺得自己是習武奇材。沒想到你小子深藏不露,怕是連先生都被你騙了吧?” 葉訇望著他,琥珀瞳仁熠熠如玉。 他猛然一個機靈,“…不…不會吧,先生也知道。你們…你們都瞞著我一人,合著是把我當成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要身邊的人哄著玩?” “不是,先生是為你好。你性子急,若一昧打擊于你,你必會一而敗再而衰,怕是會對習武生了厭棄?!?/br> 梅青曄呵呵冷笑,“行了,說得好聽。你們就是覺得我是公子哥兒不經事,一點小打擊就會受不了?!?/br> “梅青曄,你若真決定輔佐太子,便要有經受住更大打擊的勇氣。朝堂風云詭變,帝王心意難測,你好自為之?!?/br> “喂,喂,喂,我這還沒有開始當差,你就打擊我的信心。先是從身體上打擊,眼下又從心靈上打擊。我說你小子是故意的吧,你就是不想看到我痛快!” 微光在少年的身上暈生著,越發襯得他面白如玉俊美無雙,長睫輕垂著如影影綽綽的羽扇。便是看慣了他的長相,在此刻梅青曄也被他的長相所震撼。暗道怪不得阿瑾會喜歡上這小子,怕是也被這一副好皮相所迷。 想到阿瑾,梅青曄眼睛睜大,這小子定是從知曉閣過來的。 “誒,我說你小子真是太過份了。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把我們梅府當你的后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br> “來不了幾次了?!比~訇回道。 梅青曄立馬想到再過兩日阿瑾就要出嫁,這小子可不就不會再半夜登門。 “過分了啊,信不信我讓阿瑾以后都住在娘家?” 對方的眼神告訴自己,自己沒這個本事。 梅青曄心里那個氣,覺得從身到心,哪哪都不爽得很。都拜這個小子所賜,害得他今夜肯定又睡不著覺。 “我說你…起來,咱們再打一場。我還就不信,我打不過你!” “為官之道,切忌逞強好斗,望謹記?!?/br> “你…你,我還要你教不成?真是好笑,你當過官嗎?”梅青曄爬起來,雙手叉腰一臉的不服氣。真是笑死人,他可是梅家的大公子,還要這家伙來教為官之道。 葉訇亦起身,略一拂衣袖,“我是王爺,比你早入朝堂?!?/br> 一句話堵得梅青曄呼呼直喘粗氣,狠狠呸了一聲。這小子…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就是見不得自己好。 “王爺,那您趕緊回,我們梅家小廟容不下您這么大的佛?!?/br> 葉訇背著手,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真的抬腿就走。 他心里更是堵得難受,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明天,不,今晚他就讓人把院墻上都扎上鐵荊棘,讓這小子再也不能翻墻入內。 不,不對,這小子現在都是光明正大走后門的。一到這里,是更加來氣。等會他就交待下去,誰也不許再給這小子開門。 葉訇突然回頭,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說,不必香的臭的都說給阿瑾聽。她姑娘家面皮薄,又不知世間污穢,莫要教壞她?!?/br> 他臉上磨牙的猙獰還在,被對方這番話更是弄得莫名其妙。他說什么了,怎么就教壞阿瑾了?這小子在說什么? “喂!你說什么???阿瑾是我meimei,難道我還會害她?” 這小子是不是對阿瑾有什么誤解,阿瑾知道的東西比他多,他拿什么去教阿瑾。再說了,阿瑾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沒有最好,下不為例?!?/br> 他做什么了就下不為例? 梅青曄氣得一踢腳邊的石子,啊啊啊地大叫幾聲發泄心中的悶氣。 葉訇聽到這聲音沒有回頭,徑直出了梅府。 壽王府內,葉阿婆的屋子還亮著燈。葉訇大婚,一應事宜宮中都有安排,便是一些瑣碎之事也有葉開料理。 她什么忙也幫不上,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 聽到下人報說王爺回府,也顧不上自己才剛躺下,顛顛地跑去問孫子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吃點東西。 老人家的臉上皺紋深刻,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更顯凄涼。 “阿嬤,你給我下碗面,放些你自己種的菜?!?/br> 葉阿婆那個高興,不勞下人們動手,自己親自跑去摘了菜洗凈,再親自下了一碗素面給孫子端來。 若是從前,這樣的面對他們祖孫二人而言,都是極好的飯食。 葉訇埋頭吃凈,“阿嬤的手藝還是這么好?!?/br> 葉阿婆笑得見牙不見眼,“阿慎你喜歡吃,以后阿嬤天天給你做。再過兩天阿瑾就要嫁過來了,我想想都開心,夜里歡喜得睡不著覺?!?/br> 是啊,她再有兩天就嫁過來,以后他們能天天見著,日夜相守。歡喜的何止是阿嬤,他何嘗不是翹首以盼。 江山帝位,怎能比得及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一碗素面,在他看來比山珍海味更美味。他此生不要什么后宮佳麗三千,唯有阿瑾一人足矣。 在聽到葉開說太子殿下來訪,已等他許久時,他似乎毫不意外。 太子的氣色較幾日前好了一些,一身常服端坐在桌前,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輕叩著桌面。在看到他進來后,露出一個淺笑。 他行了禮,落了座。 說起來他們是兄弟,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因為不同母,二人的長相天差地別。一個是出極的俊美,一個則是溫潤的俊朗。 “從梅府過來?”雖是問句,卻是肯定。 葉訇點頭。 太子笑意加深,“兩情相悅,著實叫人羨慕。還有兩日就能得償所愿,你也不用這般跑得辛苦?!?/br> 他們這樣的兄弟,實在不應該言語間如此親近。 葉訇道:“臣弟是去找梅大公子切磋武藝?!?/br> “原來是去找曄表弟,孤還以為你是一日不見佳人,相思甚苦。曄表弟武藝不凡,不愧是桓統領的親傳弟子。你與他師承一脈,想必武藝也是十分了得?!?/br> “臣弟不才,恐不及梅大公子?!比~訇謙虛著。 太子又是一笑,“皇弟不用妄自菲薄,我知你的本事。與他相較,只在其上,不可能為其下。他雖有勇者之功,卻似璞玉待琢,還得多加磨練才能成器?!?/br> 這般交心,葉訇反倒不好接話。 太子似是看出他的拘謹,道:“你我兄弟二人私談,有什么話盡可直言?!?/br> “臣弟不敢?!?/br> “孤知你心中所慮,天家無兄弟,你怕孤是在試探于你,日后再尋機除掉你。自古以來,天家兄弟莫不是為權利斗得你死我活。孤之前囿于道術,無異于被困黑暗多年。一朝清明,但見世間一草一木都是生靈,心中歡喜無比?!?/br> “皇兄醒悟過來,是天下之幸?!?/br> “孤清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