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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園的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被封了,事實上,除了這條路以外,其他通往桐園的路也統統都被封了?!?/br>“為什么被封了呢?”面對刨根問底的獨孤孑然,郝管家也表示很無奈,為什么,鬼知道王爺為什么,有這樣一對主子,老管家表示心很累。他想都不想就順口答道:“因為鬧鬼?!?/br>可是剛說完就想給自己倆大嘴巴子,他這破嘴,都說了些什么。“鬧鬼!”聽到這兩個字,獨孤孑然果然安靜了。這鬼神之說,向來神乎其神,沒有人能證明它不存在,倒是有不少人聲稱自己親眼見過。而獨孤孑然,自然也是持一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見他不再發問,郝管家虛擦了一把汗,加快了腳程,抬頭間,便看到兩個赫然醒目的大字,被裝裱于一塊立起來的石頭上,放于一道圓形的門前。“王妃,我們到了?!?/br>獨孤孑然視線越過郝管家的肩,看到兩個朱漆字“桐園”,抬手擦了擦臉頰處的汗,笑得流目生輝,“有勞管家了?!?/br>“看我不打死你!”桐園里傳來一個尖細的男音,讓人聽得發虛。獨孤孑然心下一頓,“什么聲音?”難不成,這鬼鬧到桐園里來了。“我不敢了,不敢了?!?/br>管家的臉抽了抽,這明明就是阿福和顧青的聲音,王爺這又是鬧的哪一出?第8章贈琴(下)獨孤孑然輕手輕腳地走進桐園,躲到門口的一棵大桐樹后面。只見桐園里面的一塊空地上,一個家丁打扮的胖子雙手抱著頭跪在地上,灰青色的衣服上血跡斑斑,看樣子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他縮成一團的身體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口里一直喊著:“我再也不敢了?!?/br>這時,他的右斜方走來另外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高高瘦瘦,手里拿著一根拇指粗細的竹棍,深綠色的外表上被鮮血染成了銹色,走過來舉起竹棍就朝那個抱頭求饒的家丁背上招呼。“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胖子,砍哪里的樹不好,居然敢打桐木的主意,看我不打死你?!?/br>說著又是一棍子,被阿福在獨孤孑然看不見的角度眼疾手快地接住,“我說,顧青,做戲而已,你不會下死手吧?”顧青擠眉弄眼地壓低聲音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戲不做真一點,王妃能相信嗎?”“可是,”阿福斜眼看看自己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跡,“這廚房小翠給的雞血會不會有點多了?”正常人出那么多血,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怕什么,反正你胖,血多點也正常。我要打了啊,你準備好?!?/br>“哦,”阿福半信半疑地點頭,隨即“啊”地大叫一聲,然后他的臉扭曲地看著顧青,“你下死手啊?!?/br>顧青連忙賠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啊,剛剛沒收住功力,怪我功力太深厚?!?/br>阿福狠狠地朝地上碎了一口,“我呸,就你還功力深厚?!?/br>剛剛那重重的一棍子,著實讓蹲在門口的獨孤孑然嚇了一跳,看著那個胖胖的家丁疼得扭曲變形的臉,他知覺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得飛快,似乎下一刻就會從胸腔里飛出來。要不,我還是走吧?這么想著,他的腳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一步。這一細微的動作并沒有逃過郝管家的眼睛,不得不承認,王爺這一招雖然有點不成熟,但效果挺好。只聽顧青繼續狠顏厲色地道:“王爺的命令,凡有偷砍桐木者,無論是誰,一律殺無赦?!?/br>說完,又將手中的竹棍高高舉過頭頂,然后倏然落下。嚇得獨孤孑然連忙捂住了眼睛。阿福的那凄厲的叫聲刺激著耳膜,驚得他不敢再作停留,轉身就疾步走了出去。郝管家露出了一個計謀得逞的笑容,又故作不知地收斂了笑意,快步追了出去。“王妃,您怎么了?”獨孤孑然一張小臉煞白,“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br>“什么可怕?”“郝管家,你怎么沒告訴我,砍這桐園里的桐木是死罪呢?”郝管家雙手朝兩邊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桐園里的桐木一直都不能砍啊,王妃只是說想來看看,您也沒告訴我你是想要砍桐木啊,難不成……”老管家抬眼看著獨孤孑然,一臉玩味的表情,“莫非王妃有意砍這桐木?”“我……”獨孤孑然語塞,好像一開始,他是和郝管家說了,他想來“看看”。郝管家試探地問:“那王妃現在是回偏院,還是回王爺的寢殿?”這又把獨孤孑然給難住了,回偏院還是回鐘離暮箋的寢殿,這是一個問題。雖說和鐘離暮箋相看兩尷尬,但那偏院實在是太臟亂了,沒有兩天時間,根本收拾不出來。而且現在很現實的一個問題是,回偏院還要原路返回,他實在是走不動了。“除了偏院,王府上可還有其他客房可以暫時居???”“這個……”郝管家摸摸鼻子,如果他說有,王爺估計會把他扔宮里當公公吧?想他一把年紀,可經不起任何摧殘了。所以,為了保住這條老命,他只能睜眼說瞎話道:“沒有?!?/br>獨孤孑然一臉的不可思議,“就連下人住的空房都沒有?”管家目光堅定,“沒有?!?/br>獨孤孑然心下感嘆,真是世態炎涼,偌!大一個王府,竟然連一間客房都沒有,鐘離暮箋的地位可見一斑。心中慨嘆一番,口上妥協,“那好吧,去王爺的寢殿?!?/br>鐘離暮箋早已在寢殿等候多時,他旁邊的八仙桌上,放著另一把伏羲式古琴。琴身通體為黑,造型渾厚,微圓的琴首上刻了一朵盛放白色木槿花,白色的花瓣重重疊疊,紅色的花基上面,有一個透著白的嫩黃花蕊。琴項自肩上闊下窄與琴首一體,琴腰為內收雙連弧形,整個造型簡潔大方,七根潔白的絲弦橫于其間,琴尾出掛著一個碧色的玉佩,上面刻著“衍之”二字,下面有一煙青色流蘇,在空中輕微地晃著。獨孤孑然打開房門,看到如石像般坐于桌前的鐘離暮箋,又回想起剛剛在桐園那個下人說的:“王爺有令,砍桐木者殺無赦?!?/br>看著鐘離暮箋那張冷峻的臉,不由得有些心虛。“王爺?!?/br>鐘離暮箋依舊不動如山,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嗯,坐吧?!?/br>獨孤孑然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在離他最遠的那個凳子上坐下,腰桿挺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鐘離暮箋見狀,神情又陰郁了幾分,但好在及時克制住了內心想要把人一把抱到腿上的沖動,將面前的古琴朝獨孤孑然那邊一推。“送你的?!?/br>鐘離暮箋看著擺在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