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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高高在上的父親讓人毀之殆盡。修長的手指撫上真絲制的琴弦,白色的絲弦上落滿了灰塵,輕輕一撥,伴隨著雜塵紛揚的,是一陣余音留長的悶響。“可惜了這上好的絲弦?!?/br>獨孤孑然連連搖頭感嘆,忽而又想起什么,失落的眸里重新露出了精光,他轉身向站在身后一直沉默不語的管家問到:“素聞王爺府上的后院有一片古桐木林,不知可否帶我前去看看?!币钦业胶线m的桐木,興許他可以物盡其用,自己重新再造一把好琴。“這……”郝管家又是一臉為難,后院是有桐木不假,可那些桐木都是王爺的心頭寶,這王妃若是貿然砍了,王爺勢必會怪罪下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去稟報王爺為妥。這已經是獨孤孑然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看到管家第二次皺眉,總覺得,這件事會很難辦。萬一驚動了王爺,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既然管家如此為難,那我便不去了罷?!敝皇?,可惜了這把好琴。他看著琴再次搖了搖頭,轉身向別處走去。“不不不,這倒不是很難,只是我需要先向王爺請示,獲得王爺批準方可進去?!?/br>獨孤孑然自是欣喜萬分,“如此,你便速速去稟報吧,我再次等候?!?/br>書房――書童湫邑推開房門,對著正在案前處理宮中奏折的鐘離暮箋鞠了一躬,“王爺,郝管家來了?!?/br>鐘離暮箋將手中的暗紅色諫書放回桌面,“郝管家不是正在陪王妃嗎,來這做甚?”“好像是因為王妃娘娘的事來的?!?/br>語畢,湫邑只覺一陣勁風擦身而過,緩過神來時哪還見鐘離暮箋的蹤影。只一瞬,鐘離暮箋早已出現在郝管家面前。“王爺?!?/br>鐘離暮箋卻不作多言,一把拉起郝管家的手,神色急切,“郝管家,是不是衍之出什么意外了?”看著鐘離暮箋緊張到不能的神色,郝管家只覺好笑,他拍拍鐘離暮箋的手背,“王爺放心,王妃并未出什么意外。只是王妃剛剛在偏院內看到那把王爺七年前丟棄的琴,覺得可惜,想去桐園找看看是否能找到合適的桐木替換那把琴?!?/br>說到琴,鐘離暮箋幾乎快忘記了,那是他十三歲時親手砍了一棵古桐木,做的那琴。就連琴弦,都是他費盡心思自天下第一琴師古韻月前輩那求得的。他打聽到衍之喜歡木槿,還刻了一株木槿花在上面。只是,那個琴還沒送出去,衍之就銷聲匿跡了,那琴也被他放在偏院,一放就是七年。“去把阿福和顧青叫來?!?/br>郝管家心下疑惑,進入桐園只需王爺一句話便可,叫兩個家丁來做甚?面上卻也不敢懈怠,遂命了外面的丫頭把那兩個王府上的家丁給叫了過來。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事,今天補上,現在發一章,晚上再發一章。第7章贈琴(中)不一會兒,就看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家丁打扮的人亦步亦趨地遠遠走來。家丁阿福是個胖子,比他身邊的顧青矮了大半個頭,生得倒是白凈,平時對誰都是笑呵呵的,一笑那雙小眼睛就會被肥肥的rou給蓋得找不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看上去就像一只通身渾圓的小豬崽一樣憨態可掬。而顧青卻恰恰相反,個字高挑,面容肌瘦,顴骨高高凸起,眼睛又很深邃,牙尖齒利,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郝管家想破頭都弄不明白,王爺讓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在一塊兒的人來干什么?正疑惑不解間,兩人已至跟前。“王爺,郝管家?!?/br>面對鐘離暮箋,他們也比平時謹慎了幾分,就連平時對郝管家勾肩搭背的顧青,也百年難得一見地對郝管家抱拳鞠了一躬。鐘離暮箋點點頭,繼而對郝管家道:“郝管家,你現在可以帶王妃去桐園了,切記,走最遠的那條路?!?/br>郝管家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下更是叫苦,王妃在的那個偏院離桐園本就不遠,他又如何帶王妃走最遠的那條路呢?難不成,他在帶著王妃繞王府一周,從王府的西邊,繞到最東邊,然后從東院的側門進去?事到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等郝管家走遠,鐘離暮箋才對剩下的兩人吩咐到:“聽著,王妃想去桐園砍桐木,本王要你們不著痕跡地告訴他,這桐園里的桐木砍不得,讓他知難而退,無功而返,懂了嗎?”阿福用手撓撓腦袋,“奴才不懂?!边@也不能怪他愚鈍,王爺所謂的不著痕跡要怎么個不著痕跡法?還有啊,直接告訴王妃桐木不能砍不就得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大費周章?站在他身邊的顧青卻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說你呆你還真呆,我們就去桐園演一場戲給王妃看不就結了?!?/br>說完,忐忑地瞟了一眼鐘離暮箋,見他沒說話表示默許,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王爺的心思很好揣測嘛!阿福接著問:“怎么個演法?”要不是王爺在,顧青真想踹這個木頭幾腳,看看能不能把他踹機靈點。這人不說能有他聰明吧,可是也不應該這么笨得不合常理啊。也顧不得鐘離暮箋了,他將手搭在阿福的耳朵旁,一雙眼珠轉了又轉,“我們就這樣,再這樣……”郝管家緊趕慢趕,再回到獨孤孑然面前已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如果王爺每次都這么神秘兮兮的話,那過不了多久他的老命休矣。“郝管家,怎么樣了?”看到他來,獨孤孑然快步迎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期待。郝管家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上起不來下氣地道:“王爺……王爺已經同意了,老奴這就帶你前去?!?/br>說完,轉身看看那條蜿蜒曲折的路,唯有淚千行。下一刻,又認命第領著獨孤孑然從他計劃好的那條路走去。而獨孤孑然這一路,可沒少對他提出質疑。“郝管家,這是回去的路吧?”“正是?!?/br>“可是我們不是要去桐園嗎?”“回王妃,以前通往桐園的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被封了?!?/br>“哦……”沒走幾步,又聽獨孤孑然道:“郝管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王府的大門吧?”“正是?!?/br>“可是我們不是要去桐園嗎?”“回王妃,以前通往桐園的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被封了,我們只能繞道而行?!?/br>“哦……”又走了沒多久,獨孤孑然又道:“郝管家,我們一路走來有許多條岔路,難道就沒有一條是通往桐園的捷徑嗎?”“正是?!?/br>“可是……”郝管家抓狂,“王妃您別問了,我們是要去桐園,而且以前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