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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香爐里加了一味茉莉,“過來試試,這個味道如何?” 云霧很是拿她沒辦法,見她一臉淡然,便只能過來聽一聽這舒清嫵新調的味道。 略走近幾步,一股悠遠卻又帶著淡淡甜意的幽香便撲面而來,比往日舒清嫵用的靜寧香要好聞許多,主要是加了幾分茉莉的甜味,讓人一下子就覺得身心舒暢。 “很好聞,這味道很獨特也很舒服,小主好厲害?!痹旗F立即開始吹捧。 舒清嫵彎眉一笑,聲音清朗:“用晚茶香加茉莉調味,確實不同尋常,待會去咱們也調一些日常用?!?/br> 云霧福了福:“是,小主這一手調香的手藝,比之以前還要 更上一層樓?!?/br> 舒清嫵垂眸看向桌上的博山爐,嗅著馨香味道,心里越發寧靜下來。 前世她有一點閑暇時光,都用來調香制香,仿佛只有在這幽靜的味道里,才能找回些許放松與快樂。 現在再聞,倒是沒有那么多感慨,更多的是對香味的喜歡與領悟。 味道不過是一種輔助而已。 說到底,影響自己的,還是內心深處躁動不安的期盼。 現在的她,絕 不會被這些所影響。 她的內心堅固而穩定。 調了會兒香,晚膳便被送過來,李素沁親自過來道了句歉,給她簡單介紹了晚上的晚點,便匆匆退下。 舒清嫵瞧了一眼,見還特地上了兩盅湯羹,并幾樣咸甜點心,其實比正經晚膳也差不了太多。 她簡單用了幾塊,又喝了兩碗湯,也怎么有個七八分飽。 云霧癟了癟嘴,瞧著還為這事不愉,舒清嫵沒勸她,用完晚膳略坐一會兒就要去沐浴,一會兒開始忙了,她就沒心思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不過大抵是因為晚膳準備得不夠仔細,沐浴時李素沁倒是更用心了,不僅給呈了平日里不常見的翠云龍翔,又備了滿滿一桌胭脂,甚至還特地給送了一條新的發帶過來,讓她沐浴之后還能打扮一二。 舒清嫵便笑著對云霧說:“這宮里頭的人都是極規矩的,一件事做得不對,總要拼命在后面找補,尤其是乾元宮的人,陛下多嚴謹一個人,他們自更不會疏懶?!?/br> 一個小誤會,他們怎么也會努力消弭,不會就如此擴散開來。 云霧若有所思點點頭:“小主所言甚是,所以晚膳雖潦草一些,但現在卻得了實惠?!?/br> 舒清嫵淺淺笑了:“你瞧為何素沁姑姑特地給送來翠云龍翔?” 云霧問:“因為珍貴?宮中少有?” 舒清嫵搖了搖頭:“因陛下喜愛這一味香,就是這么簡單?!?/br> 翠云龍翔只在乾元宮有,燃時有裊裊升煙,仿若龍騰云翔,意境幽遠。 觀其形,多少有些朦朧之意,香氣也是氤氳安寧的,既不刺鼻,又因有龍涎、丁香、陳皮等帶了些清甜的幽靜。 殿中空曠,但凡燃一會兒都能讓人覺得醉意nongnong,很是舒緩。 云霧親自燃了這翠云龍翔,讓它在山石圓亭爐中上下翻飛,很快寢殿內便洋溢起另一股幽遠的意境。 跟剛剛舒清嫵調制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又平添三分嫵媚與甜美。 蕭錦琛到來的時候,撲面而來就是這么一股醉人的熏風。 舒清嫵身穿牡丹粉紅色的纏枝綢中衣,頭上松松系著水紅色兒的發帶,發帶邊角的流蘇正垂在她嬌俏泛紅的臉蛋邊,又給她周身增添了幾分媚態。 大約是聽見蕭錦琛的腳步聲,舒清嫵淺淺抬起頭來,勾起因沐浴而微微泛紅的眼角望了過來。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萬安?!币妬砣耸鞘掑\琛,舒清嫵忙起身遙遙一拜。 就連那說話的嗓音,都透著幾分甜意。 似是個同心結形狀的糖玩,尾部翹起來的勾牢牢勾住蕭錦琛的發絲,令他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 “愛妃快坐?!笔掑\琛聲音低沉,兩三步行至床邊,直接坐在她身邊。 他選的位置離她不遠不近,似若即若離般,叫人靠近也不是,不靠近也不是。 舒清嫵紅著臉,還是湊到跟前去。 “謝陛下?!?/br> 蕭錦琛扭頭 看她,見她嬌羞的模樣,不知道為何竟是略有些走神。 舒清嫵坐了一會兒,沒等到接下來的動作,只得不解地仰頭看過去。 “陛下,怎么?”舒清嫵柔聲問。 那細細軟軟的小嗓子似乎含著蜜,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嘗個中滋味。 到底是甜還是不甜? 蕭錦琛垂下眼眸,把腦海中的各種思緒全都藏進深處,轉身便尋了她的紅唇而去。 唔,還是很甜的。 ☆、第 11 章 第11章 一夜疾風驟雨,雨打海棠,仿如冬去春來,芬芳滿園。 舒清嫵也不知蕭錦琛從何時這么有熱情的,大抵是因為上次醉酒時有些熱烈,所以便放縱開來,不再如以前那般溫存。 如此說來,竟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美妙滋味在其中。 待過了子時,蕭錦琛起身待離開如意閣,舒清嫵便趕緊過來伺候他更衣。 蕭錦琛頓了頓,回頭看她一眼,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光。 舒清嫵不太看得明白,只問:“臣妾哪里做得不好?” 蕭錦琛淺淺勾起唇角,順手幫她拉好略有些歪的衣領,遮住胸口一片熒光:“無妨,是朕還得再接再厲?!?/br> 舒清嫵:“?” 她覺得自己聽懂了,又仿佛沒聽懂,愣在那好半天沒回身,直到蕭錦琛走得瞧不見了,她才發出一聲吃驚地嘆息聲。 “這怎么,性子完全不同了?”舒清嫵疑惑地坐回床邊,呢喃自語。 前世蕭錦琛從不會對她如此調笑,不用說調笑了,便是逗趣的話都鮮少說,兩口子坐在一塊,大抵都是談宮事國事,閑話一句都沒有。 舒清嫵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沒什么頭緒,便也搖了搖頭不想再去糾結。 云霧端了水來,伺候她簡單擦洗片刻,然后舒清嫵便安安穩穩睡下。 勞累大半夜又出了一身汗,這一覺就睡得特別沉,睡得特別香。 次日清晨醒來,舒清嫵略躺了一小會兒就掀起床幔,瞧見外面天色還暗,估摸著自己是起早了,便也輕輕起身,趿拉著軟底鞋行去窗邊,遙遙往外望去。 此刻的乾元宮還正安靜,院中只有星星點點的宮燈照耀青石板路,一派云霧裊裊間,是她很少能見的乾元宮清晨。 從如意閣二層的隔窗處只能看到下面的小花壇和遠處皇帝寢宮飛檐的一角,再多就什么都望不見了。 即使如此,舒清嫵還是看得很認真,仿佛要把這景色記進心中去。 云霧似聽到了她的動靜,輕手輕腳進了寢殿來,見她衣衫不整坐在窗邊,忙過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