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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蕭以清,只覺得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急速環繞著,將所有東西不留余地的拉扯進去:友人、家人、戀人,往事、當下、未來……“這漩渦的中心究竟是什么……”謝宇不禁自問。沒人能給他答案。送走兩位客人,齊諧將茶具洗干凈放好,擦過桌子,拖過地板,在廳里看過一圈,確認都收拾妥當,關燈上了樓去。臥室留著一盞小燈,丁隸已經睡了,齊諧走到床邊吻一下他的額頭,見他困倦地嗯一聲,動了動姿勢。“他們走了?”丁隸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走了?!饼R諧坐在床邊,好玩似的輕輕撥弄他的耳垂。“別鬧……”丁隸躲開一點。“不鬧?!饼R諧嘴上這么說,又隔著被子在他腰際掐了一下,丁隸怕癢地渾身一個激靈,笑問他想干嘛。“不干嘛?!饼R諧自然地趴在他身上,“丁小虎,你幫我分析一件事?!?/br>“嗯……”丁隸揉了揉眼睛,“你說?!?/br>“你覺得謝宇像不像斷袖?”丁隸吃驚地啊了一聲:“他……談男朋友了?”“可能吧?!饼R諧笑道,“他的疑似男友還曾經對我示好,你要不要吃個醋?”“要。怎么回事,從實招來?!倍‰`立刻板起臉,手指卻溫柔地伸出去,替他撥開擋住眼睛的一縷長發。齊諧并未正面回答:“我現在有一種感覺,或者說一種想法,我覺得我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br>丁隸覺得他過于高深,有些糊涂地問:“你具體是指什么?”“這應該和拼圖是一個道理?!饼R諧怕冷地把雙手伸進被窩,“一開始我們擁有很多碎片,乍看都是雜亂無序、毫無意義的,但是隨著時間過去,我們掌握的碎片越來越多,一點一點試著拼起來,竟發現它們能夠組成一張完整的圖案?!?/br>丁隸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暖著:“你的碎片是指什么呢?”“所有事?!饼R諧呵出一口冷氣,“比如娛樂圈黑色星期六,比如謝宇的男友,比如高層和翎鷗會,比如持云閣的獨立?!?/br>“什么翎鷗會?”丁隸不明就里。齊諧沒有避諱,大致將情況跟他說了,只是婉轉帶過了謝宇和蕭以清的那段。“原來發生過這些事……”丁隸已經沒了困意,大腦開始正常運轉,不多久就抓住了重點,“我覺得你說的事情中間存在許多矛盾?!?/br>齊諧興奮地眨了眨眼睛:“什么矛盾?”“哦,我倒不是指你的話存在矛盾?!倍‰`支起胳膊,“我是說這些事物之間都是矛盾的對立狀態:高層和翎鷗會對立,翎鷗會內部對立,持云閣從歸心堂分離出去,荀持云和他的父親也開始對立?!?/br>齊諧聽出一點意思:“這我倒沒有想過……難道說跟雞蛋有關……”“雞蛋?”丁隸沒懂。齊諧突然直起身子,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想明白了?”丁隸問。“明白了!”齊諧用力啵了一下他的側臉,“親愛的你真聰明!”丁隸寵辱不驚,十分謙虛:“沒你聰明?!?/br>齊諧一只膝蓋跪上床來,笑著一把按倒了他。“且慢?!倍‰`冷靜地抬手拒絕,“我明早有一臺主動脈弓置換,今晚要好好休息?!?/br>“不打緊?!饼R諧雙手攥緊他睡衣的領子,居高臨下盯進他的眼睛,陡然變了另一種神色。丁隸被那冷厲的表情嚇了一跳,卻聽他吐出一句:“花河,我要跟你談談?!?/br>☆、運營計劃“談什么?”丁隸下意識代替花河問道。齊諧低沉地哼笑兩聲:“談談持云閣三月份的運營計劃?!?/br>丁隸眼神一轉,聽他繼續說下去。“剛才說到對立一事……”齊諧換了一種笑顏看著他,“你覺得是什么東西在對立?”丁隸知道他在問自己:“陣營?”“沒錯?!饼R諧頷首。丁隸從被窩里坐起來,接下他的后話:“你的意思是……最近這些組織都在忙著分陣營?”“嗯?!饼R諧拿過睡袍替他披上,“別凍著?!?/br>“凍不著?!倍‰`被真相吸引,也隱約興奮起來,“可是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莫非接下來局勢會有什么變動?”“我們確實太不關心時事了?!饼R諧慢悠悠地提醒,“三月是非常重要的月份,將要召開一個會議……”丁隸登時想起剛才的新聞:“你是說——!”“噓——”齊諧食指抵住他的嘴唇,“這種事不用說破?!?/br>丁隸收聲地唔一聲:“可是這一般都會提前決定的吧,難道今年有變數?”“沒準?!饼R諧勾了勾嘴角,“我猜想情勢大概是這樣,這會議的結果本來是某人,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想要僭主,為了勝利,他需要拉攏勢力,那些結社就成了他的目標。其中翎鷗會的一些成員發現風頭有變,想臨陣投敵,他們的首腦不允許這種行為,于是清剿了這些叛徒。如果說翎鷗會是被動分裂,歸心堂則是主動分裂,為了預防僭主成功,事后報復,導致歸心堂全滅,荀爺自覺地把公司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總部,另一派便是持云閣?!?/br>丁隸霎時明白:“原來荀持云是在演戲?故意做出跟父親不和的樣子,借此投奔敵軍!”齊諧搖搖頭:“假戲真做也未可知,不過荀爺何其精明,他心中一定有數,卻也放任了兒子的做法。畢竟局勢難料,倘若歸心堂當真慘遭滅門,至少持云閣還能作為火種保存下來?!?/br>——歌舞升平之下的暗涌……派系傾軋,朋友背叛,父子反目……為了自保必須清除所有阻礙,無論是否情愿,權力斗爭仿佛一架無止的永動機,巨輪隆隆向前碾過一切,人們只有兩種選擇,要么乘上車輪碾過他人,要么淪為輪下亡魂。丁隸沉沉嘆了口氣,不禁想著身處這樣的亂局,阿靜要怎樣全身而退:“你剛才說要跟花河談的,談什么?”“哦,差點忘了?!饼R諧回身拉開柜門找出睡衣,“我先去洗澡了,你替我談吧?!?/br>“哈?”丁隸看著他的背影進了浴室,完全不知這是什么用意。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丁隸清了清嗓子:“花河,我知道你能聽見,雖然他讓我跟你談,我也不知道該談些什么,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說了?!?/br>空蕩蕩的房間自然沒人回答。丁隸組織好語句,望著空氣仿佛望著一個無形的敵手:“荀持云的目的我們都清楚了,我想我已經跟你站在同一水平面上,可以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家齊諧是怎樣的性格,他對權力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