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場：“你們倆別慪氣啊，這案子本來是我的事，你們犯不著杠上了是不？”

“我是無所謂?！饼R諧笑，“不過這家伙的勝負心那么重，今天著了人家的道，別看表面上沒反應，心里正堵著那口氣下不去呢?！?/br>
謝宇冷著臉沒說話。

“這也沒什么嘛?！毙l遠揚勸他，“他們一個個都是開掛的主，我們堂堂普通人對付不了挺正常?！?/br>
“哪兒啊，他可不承認自己是普通人，普通人會輸，又弱點一堆，還知道害怕，普通人多無能多丟臉啊，是吧謝家大少爺？”

謝宇的臉更冷了。

“喂老齊?！毙l遠揚很困惑，“你到底是勸他還是激他呢?！?/br>
“我當然是激他了，他謝宇什么人，海歸雙碩士，版稅百萬，空手道黑帶，智商高，武功強，哪能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是吧西境大神？”

齊諧一張嘴就沒完，謝宇一言不發臉色越來越差，正當衛遠揚覺得他快要爆發之時，他卻深深吸了一口氣。

“夠了?！敝x宇丟出兩個字。

“怎么，想通了？準備沖出去和人家一決雌雄了？”齊諧斜他。

“你說呢?！彼鼐?，神情已冷靜下來。

“好了好了，咱都別沖動?！毙l遠揚擺擺手，“其實謝宇，你頭腦那么好，要是能一起查案我還挺高興的。我說真的，比如蝴蝶村那次要不是你在，我一個人肯定連門都摸不著，這次也是一樣，搞不清案情的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程羽在的話肯定一眼就找到線索，三下五除二就破案了！”

“那只是個虛構人物?！敝x宇終于打斷他的贊不絕口，恢復一點謙虛。

“福爾摩斯還是虛構人物呢！”衛遠揚哈哈。

“你再夸他他該上天了?！饼R諧拉過圈椅坐下，給自己添了杯茶。

“齊老板?！敝x宇定了定情緒，“歸心靜坊的真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br>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饼R諧端起蓋碗茶，“何況這世界本來就真真假假，哪有什么真相可言?！?/br>
“不要回避問題?！敝x宇不為所動。

端起杯子，齊諧抿了口茶：“關于歸心靜坊，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唯一能確定就是對方用了什么手段，你喜歡叫它催眠也可以，總之從現象上就是這么回事?！?/br>
“所以你說的‘總耳’都是信口開河?！?/br>
“信口開河？”齊諧笑一下，“你要這么想那就是吧?！?/br>
衛遠揚一看氣氛又不對了，連忙解釋：“總耳這事不是老齊說的?！?/br>
謝宇覺得意外：“那還有誰?！?/br>
衛遠揚心想精神病院的事算是齊諧的隱私，還是不說為好：“反正不是他，我們還是談案子吧，就目前看來你發現什么問題沒？”

“第一個問題就在催眠這件事上?！敝x宇不再追問，隨手抓過紙筆坐進沙發，“現在的情況就像雙軍對壘，我們首先得知道敵方握著什么兵器?！呙?，沒錯，可這兩個字遠遠不夠：哪些人可以使用，什么條件下能用，使用后產生什么效果，這些都必須逐條分析明確?！敝x宇在紙上做起圖解，“用枚舉法列出可能性，再將不符合現有事實的排除，剩下就是答案。一，使用者?！?/br>
“這應該是譚家兄弟吧?！毙l遠揚說。

“太寬泛。催眠可能是人的能力，也可能是物。那么現在，一、譚兄，二、譚弟，三、其他特定人，四、任何人（只要使用某了物都可以做到）?！敝x宇邊說邊寫，一個個字體方正規整，“接著是條件，大致分兩種，一，無條件，隨時隨地都可，二，有條件，具體再討論。最后是效果，也就是催眠的控制力達到什么程度，一，催眠中的控制，包括使失去意識和套供等，二、催眠后的反應，包括記憶篡改和行為誘導等?！?/br>
一張紙迅速寫滿，條分縷析，簡明透徹，謝宇將那一頁擺在手邊：“現在我們來看事實，可參考的事情包括聽課催眠，你被齊老板催眠，以及剛才我被催眠三個案例?，F在從第一個開始做排除?！?/br>
“別排除了?！饼R諧瞇著眼睛曬太陽，漫不經心地說，“不是物，是人，而且不需要什么條件。至于控制力方面，除了‘行為誘導’其他都有?！?/br>
謝宇猶豫了一下，將那幾行劃掉：“既然是人，你回想一下每次上課前接觸過什么人?！?/br>
衛遠揚想了想：“每次先在前臺登記，被一個接待姑娘領進去，進了門就是幾個學員和一個助理，最后譚啟玄進來上課?！?/br>
“今天走廊上對方都有誰?！?/br>
“四個人。譚啟功，那個助理，人事部經理，還有一個年輕人不認識?！?/br>
“譚啟功？”

“對啊，他們兄弟倆一個主外一個主內，老大譚啟功負責拋頭露面談生意，老二譚啟玄就只管上課，課外低調得很，都不見人影?！?/br>
齊諧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臉上是玩味的笑容。

☆、事故

衛遠揚一看有戲：“老齊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齊諧故意敗他興致：“不知道?！?/br>
“那你笑啥?！?/br>
“不笑我還哭嗎?！饼R諧用扇骨敲著掌心，“那個助理是什么人哪?！?/br>
“是個女的，三十歲左右吧，長得挺漂亮的，姓錢?！?/br>
“好姓?！?/br>
“等一下?！敝x宇抓到關鍵，“她是不是叫錢思寧？”

衛遠揚想了想：“好像是這個名字?！?/br>
微表情顯露出昂揚興致，謝宇看向齊諧：“你知道她是誰嗎?！?/br>
齊諧沒搭腔。

“謹慎起見，可以用監控錄像確認一下?！敝x宇掏出保安刻好的光盤，“你家有電腦嗎?！?/br>
齊諧拉開書桌抽屜，取出一臺筆記本。

衛遠揚十分驚詫：“你連手機都沒有，竟然有電腦！”

“這不是我的，而且我也不會用?！饼R諧理直氣壯。

“不會用還得瑟了！”衛遠揚按下開關，亂糟糟的桌面掛著各種圖標，又是軟件游戲又是一堆醫學文檔，旁邊還有一張心臟外科值班表。

光驅高速嗡鳴。

咔嗒，鼠標一點，監控畫面暫停。

“就是她，譚啟玄的助理?！毙l遠揚指著畫面里正走進電梯的一個女人。

“錢思寧，迪麗拉?！敝x宇將兩個名字串聯起來。

“她有那種本事也不奇怪?！饼R諧早有所料，“夔嬰那天我就知道她是同類，想必她也發現我絕非普通人了?！?/br>
衛遠揚有些吃驚：“你是說錢助理和譚家兄弟一樣也有催眠的能力？”

“我可沒說那個‘也’字?！饼R諧用扇尖點著畫面上一個人，“他是誰?！?/br>
“應該是譚啟功吧?！毙l遠揚湊近分辨，“他兄弟兩身材相貌都挺像的，這有點模糊，看不太出來，嗯，應該是老大，他有件衣服是這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