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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副模樣有趣,實在忍不住……在他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迪倫竟在他的動作下顫了一下。伊萊恩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這位活了百年的公爵,難道……也是初吻?這么一想,伊萊恩咬住下唇,沉重的內疚和責任感忽然間重重壓了下來。再轉念一想:哈哈,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拍了拍發熱的臉頰,惹得沒半點動靜的小蛇終于抬頭快速地瞥了他一眼,而伊萊恩已輕輕松松將這個想法打消,捧著他往另一邊走去。*****到了第二天公爵推開門,對上的是伊萊恩殷切的目光。這一次他也直直盯住對方,眼神含了幾分探究和琢磨,卻見伊萊恩毫無滯澀、極其自然地對他展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早安,迪倫?!?/br>“早安?!?/br>或許是他……想得太多了?他不應該懷疑面前這個人的,哪怕是任何一絲疑慮。卻沒看見伊萊恩轉過身去,笑容一瞬淡去了不少,他將十指絞在一起,抿著唇若有所思,自腦海里把“在槲寄生下親吻”這一行字重重擦去,他就知道童話書都是騙人的!哪怕有魔法和公主,也不見得有一個吻便能被拯救的王子。何況他這個所謂的公主還是假的。那么,A計劃和B計劃失敗。——C計劃呢?第12章第12章54.肖在一個雨夜回到了斯提克斯城。雨下得不大不小,但頗為密集,原本干燥平滑的地面上落下了一個又一個濕潤的圓斑,密密麻麻的,最終融成了一片,又漸漸積成水洼,雨點落在上面被賦予了新的形態,是一個個清淺的漣漪。肖從背后拉起兜帽,抬手正要扣響指節,給自己施加一個避水咒,不知想到了什么,動作頓了頓,而后又放下了,甚至一把扯下了兜帽,沒過多久,雨水便濡濕了他的頭發。于是他掀開門簾走進帳篷里的時候,整個人都透著一層水汽,發梢不住往下滴著水,衣衫都黏在了身上,帳篷里明亮而溫暖,空氣里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怡人清香,是那個人的氣息。那個人正坐在書桌前看書,微低著頭,身后的雪色長發垂落至胸前,橘黃色的燈光下,那副面容沖淡了幾分圣潔之感,是溫柔而旖旎的。肖輕聲說:“我回來了?!毕袷桥麦@動了什么。埃德迦這才抬頭來看他,蹙起了眉心,伸出手中的羽毛筆對著空氣劃動,肖感到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間變得干燥清爽,一旁飛來一塊抹布,一把蓋在了他的臉上。“唔……”他伸手把抹布扯了下來,就看到一個盛滿了某種紫色液體的水晶瓶懸在面前對準了他,“這個就不用了吧……”話音未落,那液體噴灑出來濺了他一身,是紫羅蘭味的香水。肖覺得這下應該沒問題了,朝埃德迦直直走過去,伸開雙臂,再一次重申:“我回來了?!?/br>埃德迦放下書本,打了個哈欠,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擦過他的肩頭往帳篷深處走,“去洗個澡?!?/br>“……是?!?/br>等到他洗了澡出來,發現那個人已經換好了睡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覺得牙關隱隱有些發癢,像是獠牙忍不住要伸出來。“埃德迦?”肖在床邊輕輕坐下,一只手撐在對方的身側,一手抓起他的一綹頭發,用發梢順著他的臉部輪廓一路極輕極緩地滑動。埃德迦的眉心動了一下,聲音更多是含糊的鼻音:“嗯?”那聲音在寂靜的環境里尤為清晰鮮明,肖心頭一動,身體往下更低了一分,“我們一起睡吧……”那縷發絲停憩在了他緋紅的唇上。“父親?”下一刻,埃德迦倏地睜大了一雙眼。“滾!”肖被提住后領——學者自然沒那個力氣提得起他,他只是坐在床上用一根手指直直對著他,肖竭力扭過頭對著他不住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委屈而無辜,“那個時候明明是你親口這么說的,現在干嘛這么生氣……”埃德迦沒說話,只是抿住了唇,臉部線條隨之繃緊,罕見的冷硬了幾分,手指向外輕輕一滑,他便整個飛了出去。“我錯了父親!”那個時候是指肖剛剛被埃德迦帶到斯提克斯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若是有人問起埃德迦身邊憑空多出來的這個小鬼是誰,他表面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余光里也偷偷去看他,正對上埃德迦看下來的目光,那人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蜿蜒了唇角,“我的孩子,肖?!?/br>說不清是氣是惱還是其他,他整張臉都漲得通紅。過后他氣勢洶洶地跑去找埃德迦,“我不是?。?!”那個人埋首在書堆里,頭也沒抬,“嗯?”“不是!”“嗯?”“……你的孩子?!?/br>“哈,”埃德迦反應過來,揚起眉梢輕笑了一聲,“當然不是了,獨角獸怎么可能生得出吸血鬼?”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不想和這個人玩什么父與子的角色扮演,可每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彷佛有著云泥之別的名詞又覺得異常刺耳。“如果我咬了呢?”“嗯?”“如果我咬了一只獨角獸呢?”他盯著他從雪白領口中伸出來的一段脖頸。“會很痛吧……”埃德迦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要知道,我給了你新生,而圣子給了我新生,我的靈體被打下了他的烙印,那是一種異常圣潔的力量,如果你喝了我的血,不但很痛,說不定……會死的?!?/br>他沉默了。“乖,肖,不要鬧了?!卑5洛热崧暫逅?。所以還是在把他當孩子看待吧!直到終于到了他成年那天,那晚他和埃德迦睡了一張床,那之后埃德迦再也不會把他當孩子了,抵觸“父親”這個稱謂的人也從肖變成了埃德迦。55.肖那晚睡得不大安穩。不止是沒能和埃德迦睡一張床的緣故,他還聽到帳篷里有什么東西在“砰砰砰”地響個不停,第二天醒來臉色都不太好,吸血鬼原本便蒼白的臉變得一片慘白。和埃德迦說起這件事時對方沉吟了一會兒,“啊,那個東西啊……”他話還沒說完,又用一種看傻瓜的目光看著他,“你不知道給自己施加一個隔音咒嗎?”他這下也覺得自己是傻瓜了。他們吃了早飯,肖正收拾著殘局,埃德迦叫住他:“幫我泡兩杯茶,”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玫瑰花茶,謝謝?!?/br>埃德迦走到茶幾邊坐下,擺出了一副國際象棋。肖有些納罕地看了他一眼,他記得他不喜歡玫瑰花茶,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