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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一位大將軍,金色盔甲,紫紅戰披,身形高挑,氣度朗朗。 街面上瞬間一靜。 誒?!這就是永平長公主? 看這身姿,和“丑”字一丁點都不挨邊啊,就是有點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就再仔細看看臉吧。 突然孩童們尖銳的哭喊聲和眾人的驚叫聲,如打了雞血,刺耳而來。 娘啊,這長公主的臉也太嚇人了吧! 血盆大口,青面獠牙,這還是人嗎? 這就是鬼??! 一時間,關于長公主殺人如切瓜、活吃人rou,生飲人血的傳言活靈活現的浮現在百姓腦中。 “鬼來了,她不會當街吃人吧?!?/br> “嚇死人了,快走吧?!?/br> 眾人紛紛遮面擋臉,向后退去。 “嗚嗚,娘,怕怕、回家,回家?!币患也桊^三樓,被母親抱在懷里立在窗臺看熱鬧的兩歲女娃,嚇得用力掙扎身體,不要再看。 當娘的一時也被嚇得手足酸軟,又被旁人一撞,竟沒有抱住孩子,女娃大頭沖下,掉下樓去。 “??!”孩子母親厲聲尖叫。 忽然一條紅色長鞭如霞光般飛向女娃,纏在了她的腰上。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女娃被長鞭扯到半空中,飛到了長公主的馬前。 誒呀,這公主好厲害??! 這鞭子舞得和靈蛇似的,只是她要拿這女娃做什么? 季敏輕卷長鞭,接住女娃,把她抱在自己的馬上。 可還沒等她讓手下軍士把孩子送回去,就聽見閣樓上傳來婦人的凄慘叫聲:“不要吃我孩兒啊?!?/br> 懷里的女娃也是不老實的,身子不敢動,但扯著嗓子用力哭嚎。 誒,季敏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她們的喊聲吵聾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拿下了臉上的面具。 須臾間,喧鬧的人群靜止了,連空氣似乎都沉默下來。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季敏靜靜的端坐馬上,夏日絢麗的陽光穿過招展的旌旗,跳躍于她的雙肩,又有幾點落在她臉上。 她的臉就似這五月盛開的牡丹一般,容顏國色,姝美明艷。 馬背上女娃驚詫的連哭泣都忘記了,只呆呆的看著這換了臉的人。 孩子的母親從樓上奔了下來,怯怯的走到馬前,伸出手。 季敏俯下身,把女娃遞給她,含笑叮囑:“小心些?!?/br> 聲音似玉珠落盤,含韻動聽。 婦人的臉一下子就熱了,大著膽子抬起頭,就看見季敏嘴角微微的笑意,她整個人便愣住了。 眼前的長公主眉目舒展,如畫如景,仿佛天地間的麗色都是從她身上流淌出來的。 但她又常年帶兵四處征戰,冰冷的鎧甲下自有從尸山血海中淬煉出來的堅毅凜然、凌厲肅殺。 但這煞氣與麗色在她身上卻被融合得相得益彰,給她憑添了一種別樣的颯爽英姿。 ……端的是傾倒陰陽,男女通殺。 季敏看婦人伸著手,卻不接孩子,只直勾勾的看著她。 便嗯了一聲,手臂又往前遞了遞。 那婦人似被季敏的聲音驚到了,身子一抖,臉忽地紅了,一把接過孩子,從懷里掏了一樣東西,塞到季敏手上,轉身鉆進了人群中。 季敏看著手里的精致粉紅荷包,這是做什么?是感謝她嗎? 她抬頭去找那婦人,卻發現街面上的女子們都在不錯眼的盯著她,似乎恨不得用熱烈的目光吃了她。 這是怎么了? 季敏詫異間,就見這些女子們齊齊抬起了手。 手帕、香囊、荷包、鮮花,如雨打芭蕉般向她拋來。 這些還算好的,還有那簪子,珠花等各種首飾也紛紛襲來。 季敏此時徹底明白“擲果盈車”是什么樣子了。 她覺得自己沒有被戰場上的敵人打敗,卻被上京女子們的熱情給打敗了,只能抱著頭,落荒而逃…… 皇城,御書房內,皇帝看著地中央跪著五位內閣大臣,語氣淡淡:“愛卿們,不隨太子去太和門迎接長公主凱旋,到朕這里,可是有什么急事嗎?” 幾位大臣眼角余光互相瞄了瞄,到底張尚書開了口:“陛下昨日擬旨,要封永平長公主為東南兵馬大元帥,臣等覺得此事不妥?!薄?/br> “哦,難道愛卿們覺得長公主此次平亂的功勞還不夠當這元帥嗎?” 能做到內閣大臣,當然都是人精,自然能聽出皇帝話語中帶著的隱隱怒氣。 可是幾位大臣心中卻是有想法的。 當今皇帝的皇位是前朝大周靜帝禪讓而來,他們這些人雖是前大周的老臣,但是他們都是世家出身,是有著世家的傲氣的。 永平長公主雖是皇帝愛女,自幼便深得圣寵,如今又戰功赫赫。 但是她的那些功勞,都已是得了朝廷褒獎的。 兩年前,皇帝登基當日,就下旨封自家閨女為長公主,與公主封號相比,長公主地位更要尊崇, 禮儀服飾可與藩王相提并論,又享千戶邑,領安國大將軍之職。 這等榮耀對女子來說已是前無古人,就算男兒也多有不如啊。 現在皇帝還要逾祖制封長公主為東南兵馬大元帥,這等不符禮數傳統的國之大事,他們是一定要覲見的。 “陛下,這是臣等的奏本,請陛下明鑒?!?/br> 皇帝看著呈上來的奏本,不用打開,他都知道這些所謂世家大臣們會在上面寫些什么。 無非就是永平長公主身為女子,掌天下兵權,屬牝雞司晨,不合古法禮數,會招來天災人禍。 哼,他們也不想想,若沒有朕的愛女帶兵打仗,舍生忘死,保家衛國,他們這些人上哪里享受如今的榮華富貴。 這一個個的做派就是端起碗吃rou,放下碗來罵娘。 “眾位愛卿,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被实圻B看都沒看奏本一眼。 喲,皇帝到底還是溺愛女兒,看來對他們奏本準備置若罔聞,當廁紙了。 ……這怎么成! 說來這位長公主若真是端莊賢良、品德高尚,能為天下女子楷模也勉強可以,但她卻堪稱百年甚至千年來女子中的大大異數。 皆聞她自幼不喜女兒家的琴棋書畫、茶藝女紅,只愛舞槍弄棒,斗勇逞狠。 大了,率軍征伐,殺戮無數。 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她現在十九歲了,非但沒成親,還被退過婚。 據稱她的前未婚夫,是她的青梅竹馬,知根知底,堪稱良配。 可到她十七歲大婚前,一言不合,竟一箭射瞎了未婚夫的左眼,兩人就此反目。 而這一次南詔之戰,她又不顧朝堂群臣反對,自作主張,坑埋了一萬名俘虜,實在視人命如草芥,血腥殘酷,有違天和。 幾位大臣又互相看了看,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