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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你得了,”江畫看她又刨了一大塊飯,微蹙眉頭:“慢點,”拿只小碗給她盛一碗湯冷著。牡雋理好床鋪,進屋取了兩萬塊現金:“這個給你?!?/br> “什么呀?”牡丹看著那錢,吞咽下口中的rou:“我身上還有,”她哥已經結婚了,她可沒臉拿他的錢,轉眼看向江畫,“你老公給女人錢?!?/br> 江畫一手托著下巴:“給你給媽,我都沒丁點意見,”頭一歪對上牡雋,“要是給旁的女人,我就讓他一毛錢都沒有?!?/br> 第2章 “沒良心的丫頭,”牡雋把錢放在牡丹手邊,攬著愛妻,將那顆很不識相還仰著的腦袋摁回去:“吃你的飯?!?/br> 牡丹依言低頭繼續扒飯,臨近過年,她現在確實需要錢:“這算是我借的,先記賬上?!?/br> “哪那么多廢話?”江畫明白牡丹的顧慮,但她真的是想多了,忍不住揉亂丫頭的發頂,轉頭吩咐自家老公:“你去陽臺上拿塊老姜,我煮碗姜湯?!?/br> 看了一眼meimei被凍紅的臉,牡雋低頭親了親老婆額頭:“我來煮就好,你們坐會,”她總是這么細心,叫他怎能不愛? “膩歪,”牡丹瞅都不瞅邊上這對蜜里調油的夫妻,不過心中是真替他們歡喜。 江畫是高她兩屆的同系學姐,當年她一入C大就被這人給“承包”了,一開始牡丹還很感動。畢竟她那時才16歲,憨甜可愛、心思純良不懂得套路,外加江畫又爽朗大方,很快她就跟人成了閨蜜,只是后來才知姑娘這么熱情原來是另有所圖。 C大的隔壁就是全國最著名的名校之一A大,而那時她哥博士課程將將讀完,正在A大的研究所里給他的老師許立強院士當助手,同時也在準備去往MIT繼續深造的材料,江畫是看上她哥了。 不過這么多年,畫畫為了她哥是真的放棄了很多,當然牡雋同學對畫畫也是情有獨鐘,不然五年前在那樣的情況下,作為A大最年輕的教授也不會義無反顧地娶了畫畫。 吃了一碗飯又灌了一大碗姜湯,胃被撐得鼓鼓的,牡丹推著哥嫂進房休息后,便挺著個肚子放輕了腳步在客廳里轉悠。距她上次離家也快半年了,家里還是老樣子,目光掃過熟悉的擺飾,漸漸的手腳不再冰冷。 雖然是個200平五房的大平層,但屋內卻不見絲毫凌亂,手拂過放在博古架上的陶瓷,牡丹嘴角不自禁地微微上挑,這些陶瓷并非是什么值錢的古玩,但每一件卻都是出自她家人的手。 拿起擺放在右下角的那只憨態可掬,僅有小兒巴掌大的小豬豬,她終于揚起了笑容,這是3歲的侄子羊羊的“佳作”,在小豬背上落下輕輕一吻,將東西放了回去,來到爸媽的門外站定,心終歸于平靜。 雖然沒了錢,但她還有很多更珍貴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都是金錢買不到的,呼出心中的郁氣,雙手相扣上拉,伸了個懶腰,左右扭動著脖頸走向廚房,拿了放在桌上的錢和包包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吹干頭發,也許是太累了,牡丹沾著床兩眼就睜不開了。 她將將入睡,房門便被輕輕地推開了,披著件老舊軍大衣的藍麗娟進來給閨女拉好被子,手指輕輕地在其額上一點,嘀咕道:“臭丫頭總算是回來了,”拂開閨女散落在面頰上的發,盯著瞧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回了主臥,倚在床頭架上的牡忠民先是看了一眼睡在小床上的孫子,后才放低聲音問道:“丹丹睡了?” 年紀大了,外頭有個什么風吹草動,他們就醒了,只是兒女不想他們擔心,他們也就配合著裝聾作啞。 “沒事,”藍麗娟拿了個衣架將軍大衣掛回衣櫥,走到童床邊上,摸了摸孫子的小rou手:“我瞧著她睡得呼哧呼哧的,估計也不是什么大事,”閨女是自己生的,什么德性她還能不清楚? 牡忠民抄著手,蹙著雙眉:“最近外頭經濟形勢差得很,大概丹丹也沒能逃過?!?/br> 藍麗娟上了床,耙了耙自己剛燙的大卷發,毫不在意地說:“沒逃過更好,這樣她也不用再去美國了,”當年送她出國留學是為了長長見識,可不是想她多能耐。 老婆子這樣一說,牡忠民一改沉重,笑著道:“也是,”躺下準備再睡會,“明天你給丹丹拿點錢,一個姑娘家家的身上可不能沒錢?!?/br> “放心吧,”藍麗娟關了床頭燈:“之前丹丹給我們的零花,我一分沒動,都給她存著呢,算算也有十一二萬,還有我們準備的嫁妝,她要是有需要,我也拿給她?!?/br> “成” 天大光亮,江畫才睡醒,伸手摸了摸身側,被窩已經冷了,看了下時間還真不早了。洗漱好,出了臥室就聞到了粥香,來到廚房見自家婆婆正忙著做蔬菜餅,她擼起毛衣袖子就上去幫忙清洗蘿卜:“媽,丹丹回來了?!?/br> “我知道,”頂著一頭油亮大卷短發的藍麗娟見她接手了洗菜,便開始切絲:“這還不到八點,你怎么不再睡會?” “睡不著了,”江畫將蘿卜洗好,放在一旁晾著,今天家里好安靜:“羊羊跟爸出去遛彎了?” 提到孫子,藍麗娟就忍不住笑了:“昨晚上做夢,小東西嘴里念念叨叨‘大馬’,你爸帶他去小區外的便利店坐白龍馬搖搖車了?!?/br> “那估計得要好一會才能回來,”江畫將餅鍋自櫥柜中拿出來:“今天吃好早飯,我陪您出去買菜,丹子這幾天心情不會太美,咱們做點她愛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