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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藍麗娟就杵到兒媳身旁問道:“這次回來,丹丹是不是就不走了?” 江畫看向自家保養得還不錯的婆婆,笑著回道:“您放心吧,她手頭的項目都已經清了,還說年后要找工作,現在國外形勢不好,回國發展才是順勢而為?!?/br> “還是國內好,既安全,生活又方便,”藍麗娟點了點頭,繼續回去切絲:“那外國人的錢有那么好掙嗎?”雖然之前閨女也掙了不少,但這次不全搭進去了。 “您說得對,”江畫擦著餅鍋,12年丹子原打算拿到了多倫多大學的金融碩士學位后,就回國的??稍谀钱斂谒膶熃o推薦了一份極好的工作,丹子舍不得放棄,就這樣在紐約一待就是三年多,家里也一直放心不下。 知道女兒不打算走了,藍麗娟手都利落了幾分,切絲的速度那是相當快:“下午我們娘倆去大同路把丹丹那房子收拾一下,打開來透透氣,”要不是羊羊還小,他們老兩口也不想和兒子待一起。 “好” 而這時牡丹睡得也不踏實,夢中全是在滾動的數字,那些數字漸漸地淹沒了她,她像個溺水的人似的喘不過氣來,拼命地掙扎,想要呼救,但卻叫不出聲。 就在她覺自己要氣絕時,驀然大睜雙眼,熟悉的天花板讓她將屏住的氣吞咽了下去,后開始大力喘息,撩起垂落的發,眼神中的驚恐迅速退去,她做夢了。 光著腳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捧著冰冷的水潑著臉,直到徹底清醒了才停止,后她看向鏡中的自己,這雙桃花眼好像沒有過去那么晶亮了,抬手拍了拍雙頰,讓蒼白的面色多了絲絲粉。 半個月,原來她從有到無僅僅只要半個月。 廚房里,藍麗娟用木鏟子輕輕拍了拍被煎得油黃油黃的蔬菜餅,確定熟了便準備起鍋:“這么說丹丹把錢給了朱曉和安婷那兩丫頭?” “給了,按著銀行的利息算的,”再過幾天就是奶奶的忌日了,到時三家一定會像往年一樣聚在一桌吃頓飯,有些事情她江畫不好說,但婆婆不一樣:“那兩臉也不要,還真的連本帶利地接了?!?/br> 藍麗娟剛想說話,就見她姑娘倚在廚房門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錢是大風刮來了的?” “我也不想給,”牡丹走進廚房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但這里還有事,”靠著冰箱嘆了口氣,“當初她們要投資,我不是急哄哄地回了美國上班嗎?” 江畫扭頭看向她:“別告訴我,你們之間沒合同?”見丹子無力地點頭,她可算明白為何丹子愿意吞下這虧了。 “一開始我不同意給她們進項目的,”牡丹灌了一大口溫開水,整個人都舒服了:“可大姑、二姑打電話給我,又拿奶奶一輩子重男輕女這事來說,我怕爸難做才勉強應下?!?/br> 藍麗娟啪的一下將木鏟子扔在廚臺上,大聲斥道:“她們除了這點事,還有其他能拉出來說的嗎,”家婆都去了十五年了,那倆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還扯上家婆,“重男輕女?這次你們奶奶忌日,我倒要好好跟他們算算賬?!?/br> 牡丹喝完了杯中的水,雙手抱著臂:“朱曉、安婷一人六十萬是我去了美國之后打到我賬戶的。不出一個星期,我把兩份合同寄了回來,讓她們簽好再快遞給我?!?/br> “她們拖著你,”江畫輕嗤一聲,面上的不屑之色絲毫不掩蓋:“你拿不到合同,便意味著賺了是她們的,虧了算你的?!?/br> “我催了幾次,她們都說忙,”牡丹杵到廚臺那,拿了一塊蔬菜餅吃了起來:“這事也怪我,當時她們不給合同,我就應該立馬把她們的錢撤出來,這樣也就沒有前段時間那頓鬧了?!?/br> “大姑、二姑找你哭訴了,”嫁給牡雋五年,那兩的把戲她是一清二楚。 牡丹沒有否認,只是面上的冷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因為沒有合同,這錢她們要,我就必須要給,既然要給,那就讓她們徹底閉上嘴,”咬了一口餅,重重地咀嚼了兩下。 “不過我在電話對朱曉和安婷放了話了,日后不會再攔著她們走我這進項目,但也僅是客戶,該走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到時要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大家法庭見?!?/br> 藍麗娟還是有些氣不過,但就像閨女說的那樣,沒有合同,他們只能往外掏錢。 牡丹吃完了一塊餅,肚里有貨了,便來到客廳打開電視看財經新聞,只是電視一開正當娛樂快報,報的還是一個跟他們家有點瓜葛的女人。 “美貌與實力兼具的斐韻依三度沖擊金松獎影后……” 眼角余光瞥見一抹黃,牡丹立馬換臺,后扭頭見江畫轉身入了廚房,不禁輕嘆,她還是沒放下。也是,任誰被一直護著的手下藝人誣陷成了“yin媒”,這坎都難過。 第3章 “我們回來了,”身著藏青色羽絨服,戴著同色絨面護耳前進帽的牡忠民,弓腰牽著個三尺高的小矮人進門,嫩嫩未脫奶氣的童音頓時在家中響起,“回來嘍……”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牡丹聞聲立馬跑過來迎接:“爸,”打開鞋柜遞了一雙拖鞋過去,后拿著一雙巴掌大的虎頭小拖鞋俯首看向大仰著小腦袋盯著她瞧的男童,“羊……羊?!?/br> 見姑娘跟往常沒兩樣,牡忠民放心了,蹲下身子指著牡丹問到大孫子:“羊羊,她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