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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破,人心難破,如何取舍,大晉是否能渡過難關,便讓我用這雙眼睛好好看看吧?!?/br>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低笑出聲,抬步繼續向虹橋走去。 這一回,他沒有再停下。 “哈……哈……哈哈……” 白衣女子跌坐在地,面如金紙,滿頭大汗。 而在她周圍,有三道猙獰的裂痕橫亙在大地中央,將平整的地面徹底劈成了三塊。 這里是她創出的掌上仙鄉,唯有虔誠的教徒才能居住,一旦進入此地,就只能日日夜夜膜拜她的化身,成為她香火愿力的來源,為她更進一步添磚加瓦。 在這白蓮仙鄉中,她就是唯一的真神,法力無邊,無所不能。 本該是這樣才對。 “師伯,不繼續嗎?” 清朗的男聲令她瞳孔猛縮,忙不迭地抬起頭,就見到那道噩夢般的人影已來到面前。 那人依然一副衣袂飄飄的模樣,看不出半分激戰后的狼狽,手中捏著一把長柄刀的虛影,閑庭信步的向她走來。 那把長柄刀模樣十分奇特,刀柄長至胸口,頭部足足有三個尖刃,全立起來比主人還要高出小半個頭,比起傳統的長刀來說,更像是一把長柄的劍。 “楊戩……”無當圣母抿了抿嘴唇,“當年你娘尊天為大,給身為獨子的你起名為二郎,何等狂妄,如今我倒是稍微了解一點她的心思了?!?/br> “陳年往事,多虧師伯掛念?!睏顟煺Z氣平淡,“其實我娘并沒想那么多,只是想占占玉帝的便宜罷了?!?/br> 既然尊天為大,又名為二郎,自然連昊天上帝也要乖乖排到第三。 誰叫他不是老天爺呢? “倒是師伯如今的變化,叫楊戩大吃一驚了?!弊焐线@么說著,少年臉上卻連一點驚訝之色都欠奉。 “你們闡教還是這般虛偽,”無當圣母扶地站起,環顧這片在二人戰斗波及下千瘡百孔的仙鄉,“讓我猜猜你接下來要說什么?是說我自甘墮落?還是不思進???” “我也知道依靠香火成神是門偏道,然而自從萬仙陣后,我修為再不得寸進,即便是一條歪路,我也非走不可!” 說完,她的衣袖中涌出朵朵白蓮,一股腦的向著少年沖了過去! “時間正好,”面對著鋪天蓋地的蓮花,少年散去了手中的長刀,“那便速戰速決吧?!?/br> 然后,他抬起右腿,對準女子一腳踹了過去! “砰!” 凌玥抬起頭,望著發出炸響的天空。 只見厚實的云層之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倒飛而出,有幾瓣破碎的蓮瓣從空中飄落,沾到地上,化為了星星點點的法力飄散。 她抬手去接殘存的花瓣,卻在半路迎上了另一只更加修長瘦削的手,后者手指一彈,將蓮瓣揮散,“別碰,很臟?!?/br> 凌玥打眼看去,就見闊別已久的師弟站在一步開外。 他還是分別時的模樣,只是換下了代表玉泉山的白衣,穿回了往日的舊袍,正小心的拿衣角擦拭她碰觸到花瓣的指尖。 “香火愿力一旦沾上,便如附骨之毒,還是小心一點為好?!鄙倌隃睾偷恼f道,“今日夜寒,師姐何故在此逗留?” 凌玥收回右手,手指忍不住蜷縮了一下,努力端起了師姐的架子,“方才柳千易告訴我,兩個討人厭的家伙正在拿我們下棋,若想要結束這一場博弈,必須把他們統統打死,再扒皮抽筋?!?/br> “不過,我稍微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坑死了徒弟又坑死摯友,四處灑毒,還想在玉虛宮渡劫的家伙實在不像是能心懷天下的樣子,所以……” “所以?”楊戩側耳傾聽。 “你吃姜嗎?”凌玥抬頭問他,語氣慎重。 少年聞言一愣,但很快答道:“不吃?!?/br> “你看,你連吃姜的魄力都沒有,怎么可能去玩弄人道,肯定是慘遭污蔑?!钡玫搅藵M意的答案,凌玥分析的頭頭是道,“我這一次去九幽才知道,他們這些入魔的家伙啊,腦袋瓜子都不太好使,經常會抽羊癲瘋,還會聚眾崇拜舞法天女,可怕的很?!?/br> “你別看柳千易人模狗樣的,誰知道是不是一到夜里就穿著裙子扭秧歌?” “所以啊——”凌玥伸手拉住了楊戩。 “這位小娘子,我瞧你年少美貌,知書達理,又慘遭壞人覬覦,不若跟我回去,做一做壓寨夫人,也不枉風流快活一場?” 楊戩低下頭,看了看少女有些泛紅的臉頰,又瞧了瞧她死死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微微一笑。 “當初流仙盟找上我,說要構建昆侖幻境,我念在香火情上,便答應了下來,”他反手拉住凌玥的手,把額頭抵上了她的,溫聲說道,“為了維持幻境,我一共留下了兩道分神,一道在幻境中,一道放在了玉泉山?!?/br> “所以,咱們不是早就私定終生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13 08:15:44~2020-03-14 22:1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瓷、花沼、啊啊啊、寂寞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蘇島、滿河星 10瓶;蘇子木 5瓶;appv、明越羲、清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4章 將手中的抹布擰干, 方笙將洗凈的布條搭在了庭院中的細繩上。 “小笙大夫……” 微弱的呻(吟)從身后傳來, 女子轉過身去,就見在破敗的屋檐下,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躺在一床舊褥子上, 對著她吃力的伸出了手。 方笙放下手頭的活計,從院子里的石臺上收起裝滿器具的布袋,邁過低矮的門檻,走入了同樣破敗的正堂。 這是一間不知廢棄了多久的破廟,矗立在最中央的泥塑上半身不翼而飛, 只留下了依稀能看出點彩漆的底座,就連鄉里最為長壽的老人, 也不知道里面供奉的到底是城隍還是哪里的野狐禪。 破廟不大,卻被格外精心的打掃過, 多余的雜物都被清理出門, 只為了空出更多的地方放置更多用稻草和舊衣物堆就的“床鋪”。 一走進屋內, 方笙就放輕放緩了腳步, 在特意空出的走道兩旁,躺著一名名面黃肌瘦的村人,他們大都骨瘦如柴、雙目緊閉,唯有輕輕起伏的胸膛證明了大限未至, 只有少數人在聽到動靜后還能撐起眼皮多看一眼。 方笙小心翼翼的在老婦人的床鋪前蹲下,把隨身的布袋放到“床頭”的小木凳上鋪開——這些小玩意兒和擋住漏風破洞的木板都是她同行人的杰作。 “……小笙大夫?!崩蠇D人強撐著睜眼瞧她。 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