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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玉笛突然一頓,“啊,來了?!?/br> 誰? 楊戩怔了一瞬,隨即感受到了自己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籠罩,渾身的骨骼都因懸殊的實力而吱嘎作響。 “大小姐,你真是讓我好找?!?/br> 最先到達的,是濃郁到快要滴下來的血腥氣。與此同時,一名血人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之內,正抬手用衣袖擦掉臉上的血痕。 “瞧你這樣子,不會把我叔父也殺掉了吧?”凌玥捂住了鼻子。 “才不會呢,仲文也帶給我快樂過啊?!蔽χ?,擦掉血污的來人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讓人無法與之前的老態龍鐘聯系起來,“只是那群旁支的血太沒用,我才不得不多殺了幾個?!?/br> “好久不見啊,大小姐?!?/br> 男人微微揚起下巴,猩紅的舌頭將臉上殘留的鮮血卷入口中,“倘若我在這里殺了你,不知折葉大人會是什么表情呢?” “這個倒是不急,不知大長老來時有沒有看到分界石上的字?”凌玥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么字?”男人瞇起了眼睛。 “雖、死、猶、生?!?/br> 少女一字一頓,對著天魔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大長老以為我凌家,憑何在這修真界占有一席之地?” “雖死猶生”四字激蕩在冰層之間,困守其中的梨夕夫人,在此刻,睜開了眼睛。 第43章 凌玥笑了, “凌晉峰”就不笑了。 正確來說, 是附在凌晉峰身上的天魔不笑了。 他能感受到,有數道不弱于這具身軀的氣息正在慢慢蘇醒,其中威脅感最勝的,就來自于眼前冰柱里的女人。 他知道對方是誰。 梨夕夫人,那個在夫君死后,差點拉著自魁禍首同歸于盡的女人。 若不是她選擇了自封于凌伯海墳前, 云湖侯府恐怕還輪不到凌晉峰作威作福。 屬于元嬰修士的氣息一絲一絲透出厚實的冰層, 如海浪拍打著礁石, 層層疊疊, 無窮無盡,雖不如凌晉峰的霸道,卻足以與他分庭抗禮。 被二者夾在中間的凌玥和楊戩宛如怒濤中的兩艘小船, 在角力點上翩翩起舞, 往前一步掉萬丈深淵,后退一步入怒濤波瀾。 “你已經死了?!碧炷ё⒁曋诨谋? 吐出的氣音像是蛇類的嘶鳴。 端坐在冰凌之中的女人睫毛上布滿霜雪,眼神空洞而無一物。 “我娘沒死,”凌玥反駁道, “只是在聚齊我爹的神魂前醒不來而已?!?/br> “噼啪、噼啪?!?/br> 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在寂靜的墳地四處響起, 一只只毫無血色的手從裂開的冰層中伸出, 與之同時涌現的,是鋪天蓋地的刀氣。 銳利、霸道、輕柔、靈巧,不同的意境、不同的手法, 用的卻全是統一招式。 刀中八法,斬! 刀刀致命,刀刀奪神。 云湖凌家刀法之精髓盡在此處。 刀芒與罡氣碰撞,驚起漫天飛雪。 “我聽聞,凌家的人在死之前會封住一身真氣,為的就是能在死后也如活時般揮刀?!?/br> 在洋洋灑灑的雪花中,天魔的聲音也變得不真切了起來。 “那時候我覺得這不過是一派胡言,現在看來倒是坐井觀天了?!?/br> 話音剛落,煙塵散去,縱橫交錯得刀芒像是一根跟鋼釘,穿透男人的四肢,將他牢牢釘在原地。 “墳塋算地,那些沒用的紙人算人,活人的活氣算天……難道走的是天地人三才的法門?” 哪怕已被穿成了rou串,天魔扯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可是看這墳塋走向,倒是有點九宮八卦陣的意思?!?/br> “大小姐,你說說,”他一張口便鮮血淋漓,“你家這幾個祖宗唱的是哪一出?” 凌玥聳了一下肩,“大概是十娘怒沉百寶箱?” “百寶箱哪能跟你比?”天魔搖了搖頭,被扎成篩子的右臂顫動,向少女方向微微移了移,“你可是折葉的寶貝疙瘩,打不得,罵不得,方才那么緊要,我都沒舍得讓你流半滴血?!?/br> 第二次從男人口中聽到“折葉”二字,凌玥絲毫不惱,“你認得我家先生?該不會是在他手下做事吧?” “呸!” 天魔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表情像是吃了一把黃連,“我幫他做事?他也配?” “這凌府本就是我先看中的!要不是他出來攪局,我何至于要忍耐如此破敗的rou(身)!” 他化自在天魔誕生于人心,靠汲取他人的**壯大己身,這天魔寄居于凌晉峰身上已有數百年,步步為營,將凌家視為屠宰場,差一步就能甩脫這累贅的宿主,誰知竟然被同類技高一籌,在眼皮子底下摘取了最后的成果。 于他而言,折葉毀掉的可不僅是一個凌伯海。 如今凌玥竟然將他視為折葉的手下,怎么能令他不上火? 然而最初的憤怒過后,男人眼珠子轉轉,又笑了起來。 “大小姐,你也別想激怒我,”他又恢復了油鹽不進的做派,“比起我和折葉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糾葛,你難道不想聽點別的?” “比如,西跨院那位的真身?” 西跨院? 凌玥怔了一瞬,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后瞟。 此時的梨夕夫人身上的冰層已裂了大半,頭頂的月光灑在冰上,有點點微光被折了過去,竟令那雙空洞的眼睛隱隱有了一絲神采。 不,那不是錯覺! 凌玥親眼看著梨夕夫人的眼珠動了一下。 “折葉剛離開,西跨院的人就出現了,你不會真以為他們之間沒聯系吧?”無名天魔猶自在鼓動著她,“你娘入祖地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也絕不少,偏偏族老們就是默許她頂了你娘的名頭……” 沒去理會喋喋不休的天魔,當與女人轉動的眼珠對了個正著時,凌玥撲向身旁的少年,“撐傘!” 在沖力之下,楊戩的后背重重砸在了凍土之上,在疼痛之中,他一只手攬住師姐,另一只手舉起燭影,對著身后方向,抖開傘面! “砰!砰!砰!” 重物撞擊傘面的聲音不斷傳來,少年撐傘的手臂緊繃,白皙的肌理下隱隱有玉色光芒浮現。 “??!” 屬于天魔的慘叫聲傳來,凌玥摸索著按住楊戩的丹田,汩汩真氣順著掌心進入后者的身體,愈發將八(九)玄功催動到了極致。 直到半盞茶后,重物砸落的聲音與慘叫聲才一齊停了下來。 燭影傘面一歪,兩顆腦袋一前一后冒了出來。 被縛在原地的天魔此時已經不成人形,釘住手腳的刀芒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貫穿了他整個軀體的大大小小冰棱,數量之多,甚至將心口部位都轟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來。 而盤坐在地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