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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在這里殺了她! 左眼還在火辣辣地疼,殷念容揮舞鐵鏈,長蛇一般甩向了白稚。 白稚的身體輕盈得不可思議,她微伏上身,輕松躲過殷念容的攻擊,獸爪一把拽住揮襲而來的鐵鏈。 殷念容見勢不妙,立馬想要松手,但白稚比他更快。 殷念容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疾影,尖銳的爪子已經深深陷進他的肩膀。 “……唔!”他發出一聲悶哼,一手將白稚緊緊扣在懷里,另一只手甩動鐵鏈再次襲向白稚。 白稚被死死錮住無法動彈,鐵鏈在她的后背綻開一道血痕,鮮血嘩啦啦流了下來。 “……差不多也該起效果吧?”殷念容忍痛低笑一聲。 白稚倏地一頓。 仿佛是在印證殷念容的這句話似的,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突然傳至全身,她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呼……”殷念容輕輕拭去左眼皮上的血珠,低頭俯視白稚,“沒想到你也是只羅剎,差點就著了你的道呢?!?/br> “不過,你還是太嫩了?!?/br> 他的鐵鏈上涂有劇毒,一旦沾到受傷的皮rou,就會迅速毒發。 白稚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現在就要殺了這只怪物。 殷念容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刃,正要蹲下,樹林里忽然響起鳥雀走獸的驚叫聲。 和白稚化作羅剎時不同。 這一次,一種肆虐的,高漲的,狂暴的殺戮之氣如同狂風過境,瞬間席卷了這片小小的樹林。 ……不好! 殷念容本能地感到了恐懼。 他很清楚地意識到,現在不走,他就一定會死。 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白稚,然后轉身幾個縱躍,消失在了漆黑的樹林里。 他還會回來找她的。 *** 白稚無力地躺在草地上,感受著濃烈沸騰的煞氣。 是誰呢?正在一步步靠近她。 白稚緩慢眨動眼睫,看向來人。 清雋昳麗的少年出現在月色下。 他的臉上還有尚未褪去的繁復血絡,在夜色里泛著幽藍的微光。 季月緩步走向白稚,純粹的黑眸靜靜注視著她。 “阿稚?!?/br> 他說。 白稚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恐懼。 完了……被他看到了。 他會吃了她嗎?還是先殺后吃? 身上的疼仿佛都消失了,白稚瘋狂轉動大腦,試圖想出一條可以蒙混過關的對策。 結果她悲痛地發現—— 不行了,這次真的蒙不了了。 濃郁的夜色籠罩著他們,細碎的星輝環繞著他們。 白稚絕望地與季月對視,等著他用那雙利爪剖開自己的身體。 然后她就看到季月俯下_身來。 他伸手抱住了她。 第25章 第 25 章 白稚怔住了。 哎, 什么情況? 季月怎么會找到這里?他不是中毒了嗎?他怎么又變回人形了? 更重要的是……他為什么要抱住她? 白稚心亂如麻,一時間她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傷口上的毒在作祟, 還是她的心在亂跳。 她遲疑地抬起手,艱難地停在半空, 不知道是該推開季月, 還是該抱住他。 “季、季月?你怎么在這里?” 白稚最后還是決定先裝傻,她故作驚喜地輕呼出聲。 雖然有點假……但不到最后一刻, 絕不可以放棄生存的希望啊。 “我是循著血腥味過來的?!?/br> 季月依舊抱著她沒有松開,白稚能夠感覺到他正像一只小狗似的在她頸間輕嗅。 是在確認她的氣息嗎?不愧是狗鼻子……不對, 不愧是最強的羅剎。 白稚干巴巴地笑了一聲:“真巧啊哈哈,沒想到在這里都能遇到你, 倒省得我去找你了……” “找我?”季月微微驚訝,似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有戲! 白稚見季月傻傻的, 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再加把勁:“對呀,我們之前不是走散了嗎?后來我就一直在找你,找得我人都消瘦了不少……” 她聲情并茂地說到一半便停下了, 因為她看到季月正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白稚:“……” 還是不要再吹了吧, 這么惡心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她這一閉嘴, 季月也不說話, 兩人都安靜下來, 白稚也不敢動,只能就這么維持著被季月攬住的姿勢, 和他在月光下大眼瞪小眼。 他是不是在想該怎么吃她呢?是生吃還是烤了吃?她覺得還是烤一下比較好, 還要撒上孜然和辣椒粉…… 被季月那樣漂亮的眼睛盯著, 白稚的大腦徹底放空,甚至開始思考起自己的烹飪方式。 看來殷念容的毒已經侵入到腦子里了。 季月安靜地看了白稚一會兒,似乎是終于確認了這個笨蛋的確是他的阿稚,他又重新抱住白稚,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白稚想起當初在山洞里,他剛醒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靠近她的。 像貓貓一樣,好可愛。 ……不對,可愛個屁啊,這可是要吃她的怪物,不是什么小奶貓! “阿稚,你受傷了?!?/br> 耳邊突然響起季月清澈的聲音。 像白稚當初被羅剎襲擊時一樣,你聽著他低柔的聲音,就會毫不懷疑地相信他是在認真地關心你。 可白稚現在卻不敢和之前一樣天真了。 她很清楚,季月只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儲備糧而已。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到處亂跑的儲備糧,自然是要趁熱吃下肚子才最安心。 白稚小心翼翼地推開季月,眼神躲閃不敢看他,“小傷,小傷而已……” 季月發現她在抗拒自己,微微蹙起眉頭。 “你都流血了?!?/br> 白稚:“啊,那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蹭破的!你看這里樹枝這么多,一不小心就會踩雷……” 季月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隱瞞自己受傷的原因。 雖然那個時候他意識模糊,頭痛欲裂,但他仍然記得白稚的聲音。 她說她去替他找解藥,還讓他不要殺人,然后她就受傷了。 是那個騙他吃人rou的畜生嗎?竟敢傷害他的阿稚。 阿稚是只屬于他的獵物,除了他,誰也別想對她出手。 想到這里,季月的眼神逐漸沉郁。 白稚一看他眼神不妙,連忙解釋:“是真的!我好久沒吃東西了,走路都發飄,這里又這么黑……” 季月望向白稚的腰際:“可是摔倒絕不會摔出這樣的傷?!?/br> 白稚:“……” 她真的盡力了。 眼見季月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她決定今天打死也不松口,堅決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