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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步,走到他身邊,順著他剛剛的姿勢看向前方。透過府里的圍墻,可以看到遠處重重疊疊的燈火。林銘玉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情,把手主動放到他溫熱的掌心里,交握住。“在想王爺么?”涂凌光點點頭,“父王在邊地,可冷得很。不過他也習慣了,自我十二歲起,父王便很少留在京都,后來大哥跟著到了西北,府里就剩下我和云華。如今云華也大了,可以嫁人了。大哥……也想回來看看罷?!?/br>“世子不能回京么?”林銘玉很驚訝。涂凌光搖搖頭苦笑道:“當年大哥離京,是因為中毒之后余毒未清,父王執意把人接走的。圣上,并不愿意,如今,更不愿看到我大哥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的事吧,不是讓阿大給我傳話了么?”涂凌光牽著他往屋子里走,服飾的小廝把煨好的茶端上來,放在案上,便在涂凌光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要去西南。跟著樂福王世子,估計還有蘇不沾?!?/br>第139章“父王離京前,樂福王兄便與父王說過涂硯之事,他去西南,原也在預料之內。這樣的機會,多是擠破頭想跟著他去的,他能馬上想到你們,是拿你們當自己人了?!蓖苛韫庑α诵?眼神中卻透出郁色。林銘玉握著他的手,在他手心摩挲了會兒,慢慢道:“你不愿意我去么?”涂凌光點點頭,又搖搖頭:“并非如此?!?/br>他頓了頓,望著廊下燈籠投下的暗影,神色幽暗地說道:“若是能,我寧愿陪著你去的是我?!?/br>林銘玉的手指一緊,抬頭細看他的表情。涂凌光卻也轉過頭來,認真看著他說:“自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好似從來沒曾陪你做過什么事。我很想你留在我身邊,但我現在……涂硯年紀雖小,人倒也穩重。樂福王兄是個周到細致之人,你跟著他去我也放心了。到了西南,去找我兄長,有什么事情他會關照你?!?/br>林銘玉略皺眉,涂凌光已經把他拉到懷里,親了親他的嘴唇,把他未出口的話堵住,輕輕道:“聽話?!?/br>林銘玉聳聳肩,到底什么都沒說。兩個人的溫度融合到一起,讓寂靜的回廊也憑空生出些溫馨來。蘇不沾不知怎的說服了他控制欲極強的叔父,出發之日,他被兩位蘇大人親自送到了樂福王府。平日難得與權貴們來往的蘇監正帶著一副超脫物外的笑容與樂福王寒暄了片刻,雞毛蒜皮地囑咐了蘇不沾一籮筐的話,留下四位瞧著就武功不俗的侍衛之后,這才拉著分明是正牌老爹卻插不上一句話的蘇老大人滿意退場。這一頭的熱鬧與同是離京闖蕩卻輕車簡從只帶了一奴仆的林銘玉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蘇不沾尷尬地摸摸頭,與樂福王前盡了禮數之后,拉著林銘玉一旁說話。“丟臉死了,說了不讓他們來送,兩個老頭非要來,爺的面子里子都沒了。幸好看到的人少,要是傳到人耳朵里,還不定說我怎么不堪用呢?!?/br>林銘玉聽了他的抱怨,樂道:“放心吧,人家杜大人現在堂部坐著,哪有工夫看你這閑話兒。你還是多管束著自己,別出了門就可以撒歡了,我可聽著蘇大人多的是手段等著你呢?!?/br>蘇不沾痛不欲生:“別提了。我叔這霸道勁兒沒法說了!不過,管他呢,天高皇帝遠,等到了大營,不愁沒法子打發他們。銘哥兒,等著瞧,我一定得做出點兒事來,回來就跟杜家提親!”林銘玉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勵。正說著,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聞聲看去,見管家領著兩個年輕人正往這邊堂上來,都穿著官袍,前邊豐神俊朗的是涂凌光,稍后半步儒雅秀致的是林銳。林銘玉忙迎了上去,笑著見禮。“涂大哥,九哥。你們怎么來了?!?/br>蘇不沾跟著問了好,涂凌光笑了笑,看向林銳。林銳道:“下了朝過來送送你,正好遇到涂大人,他也要來樂福王府與世子餞別,就一道來了。都準備好了么,什么時候走?”聽到仆人通報已經走出來的樂福王父子正好聽到這句,樂福王笑道:“這就準備走了,兩位來得巧了?!?/br>又是一番見禮,涂凌光自與樂福王說話,林銳湊近林銘玉,細細又把該注意的事情細細叮囑了一遍,又把林大叫過來,囑咐他照顧好林銘玉飲食起居,一應物事緊著好的置辦,缺什么少什么都來信說,該到哪里提銀子也囑咐好了。林銘玉道:“九哥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回出遠門了。況這回也不是我一個走,有世子,有不沾,哪有這許多意外的。我這一走,家里就只有爹爹和你了,你也要多保重,爹爹和jiejie就托你幫我照顧了?!?/br>林銳道:“家里的事有我呢。你雖不是第一回出門,但從前去的那些地方哪里有西南這處危險,行軍打仗不是好玩的,你只記得一點,萬事性命為重。咱們家也不靠你賣命去博個功名?!?/br>“是是是,我知道了。昨兒您跟爹爹叮囑的,小的已經謹記在心了。這些日子也沒機會入宮,jiejie那里,九哥幫我說一聲,免得jiejie擔心?!?/br>又說了幾句話,涂凌光與樂福王已經走了出來。管事的過來稟道:“主子爺,各位爺,一應都預備好了,車馬在門外等著,只等著啟程了?!?/br>樂福王點點頭,環視了眾人一眼,道:“都準備好了,那就啟程吧?!?/br>涂硯領著林,蘇等人向送別的人辭行,林銘玉還沒來得及與涂凌光私下說幾句話,這會兒也只能用眼神與他默默交流了。要說的那晚上已經說了很多,衣襟里邊還貼身藏著涂凌光寫給涂凌云的一封信,林銘玉默默注視著他,目光與他幽深的目光相接,心下各自明了。保重。林銘玉等人是跟著糧草押運隊走的官道,因為頭撥糧草才走了不久,想來軍營里邊糧草還不緊張,這回押運的任務不是很重,隊伍便走得慢了一些,不是一味趕路。涂硯甚至坐了一輛馬車來。林銘玉蘇不沾平素便多練騎射,便只騎馬跟在他的馬車左右,若是累了,涂硯會找個由頭叫他們進去馬車里歇歇。即便如此,也是曉行夜宿,人困馬乏。這樣的長途騎馬跋涉,對林銘玉來說也是第一回。蘇不沾就更不用說了,這公子哥兒平常最激烈的運動,不過是東山跑馬狩獵。出京才七八日,大腿,屁股便被顛簸得受不了,兩個人越來越頻繁的鉆入涂硯的馬車休息,這個時候也不說啥男兒氣概,磨練吃苦之類的話了。反是涂硯,一貫身子不好,平日騎射上也是平平,坐在馬車里晃悠了這么些日子,精神卻格外的好,還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