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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來偶會用這話打趣他。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笑起來,蘇不沾毫無羞赧,眼眉間帶著幾分得意,呵呵笑道:“哪里哪里,你這兒可是好地方。別顧著笑話我,有什么事兒吩咐,哥倆兒聽著呢?!?/br>林銘玉正色道:“世子直說無妨?!?/br>涂硯把兩人讓到炕上,看著丫鬟端了茶上來,每人奉了一杯,然后又退下,屋里安安靜靜的,方道:“我出年就十五了,也該跟著兄長、長輩們辦些差事,歷練歷練。你們是我跟前的兄弟,我也不說虛的,這件事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想法?”“世子是有計劃了么?”林銘玉道。涂硯點點頭,“眼前就是機會。昌平王叔祖出征,正是用人之際。我父王已經跟王叔祖說過,讓我跟著在后面辦些差事,若有信得過的人,也可帶著一道做個伴。我身邊信得過的人,自然是你們兩個為首。只我想著這件事到底幸苦些,因要問了你們的意思,若是想去,那沒得說的,我來安排。若不樂意,那也無妨,我另選了人,你們還是我的好兄弟,待我歸來,再做安排。不知你們兩個意下如何?”林銘玉心中一動,未想到涂硯會有這樣的機緣,得昌平王的青睞。這確實是極好的歷練自己的機會,而且自己來到這里這么多年,所去過的地方除了京都,福建,再就沒有了。如今可以到邊境去走一遭,正合自己的心意。再說,邊境不僅僅是戰亂,有戰亂的地方,必然也有著很大的機遇。這么一想,林銘玉心里難免蠢蠢欲動。蘇不沾同樣一副驚異的表情,看得出來,涂硯的提議讓他頗為意動。兩人一時都沒說話。涂硯也不催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靜靜等著他們的決定。這件事不是一時三刻能決定下來的,林蘇二人俱是少年,在家里也沒有旁的兄弟,邊疆之地,征戰之所,定然是威脅處處。兩個人勿自考慮了片時。涂硯雖喝著茶,心下也在時刻觀察著兩個人的神情,見他們似有決定,便笑道:“可是有了主意?”蘇不沾看了林銘玉一看,示意他先說。林銘玉道:“世子說的我很有興趣,再說這個機會實在難得,從我個人而言,我是愿意跟隨世子去的。只是這也不是小事,待我回府與父親商議之后,再給世子準確的答復?!?/br>涂硯道:“這是自然。雖然機緣極大,到底戰場上刀劍無眼。我父王、王叔祖雖然做了萬全的安排,還是謹慎一些為好。不沾呢?”“我與銘玉一般。你是知道我的,自出生就未離開京都半步,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再說男兒在世,就是要建功立業,我當然是很愿意去的。待我今兒回去,就跟我父親,叔父好生說說,一定說服他們放我去。等我好消息吧!”涂硯笑道:“很好,我就等著你們兩個的好消息了?!?/br>因為這件事,挑起了三個少年人極大的興趣,當下也顧不得別的,就這件事說起邊疆風情、軼聞,林銘玉趁機也聽了一肚子蠻族的故事。直欲到申時,林銘玉謝了涂硯留飯,先告辭而去。蘇不沾見此,也站起來跟著一起走了。與蘇不沾在路旁分開之后,林銘玉策馬停頓,把林大喚到身邊,道:“阿大,你去跟涂公子說一聲,請他戌初到小宅相見,就說我有要事相商?!?/br>林大領命去了,林銘玉也未回府,撥馬去了六部衙門。林海還在衙門里,林銘玉去時,戶部的郎官們剛剛回稟完事出來,見了他,便點頭示意。林銘玉避在一側,待人都走了,方進了里間。“爹?!绷帚懹駟玖艘宦?。林海從案上抬頭,笑道:“是從樂福王府過來,還是從府里來的?”林銘玉道:“剛從樂福王府來,世子說了一件事,兒遲疑未決,特意來跟爹爹商量?!?/br>林銘玉說著已經走到案邊,見林海的案頭放的的各司提交上來的糧倉賬冊,便道:“爹現在忙著呢?有我能做的事情么?”林海把賬冊合起來,站起來道:“也沒甚么,頭撥的糧草輜重都已經準備妥了,由胡子華押運,后邊的事情便沒那么緊張,可以緩一口氣了。先說說你的事情?!?/br>林銘玉跟著林海在桌前坐了,把涂硯的提議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又說了自己是什么想法,話說完了,就看著林海,靜靜等著他的答復。林海停頓了一會兒,方道:“這件事你已經分析得很好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有才智有勇氣,這很好。我有什么理由反對你去呢?既然你自己做好的選擇,那就去做罷,為父唯一能給你的就是一句忠告‘謹言慎行,保護自己’?!?/br>林銘玉很歡喜,原還以為需要花費一番力氣去勸服父親呢,誰知道老爹比他想象的灑脫多了,開明多了,甚至沒有勸他與昌平王府保持距離,忙道:“爹爹的訓誡,銘玉謹記在心。那我明兒就跟世子回話了?!?/br>林海點點頭,也起了興頭,把西南的局勢細細跟他講解了一番。因為大軍出征的后勤工作告一段落,戶部的官員們都松了一口氣,連續加班加點干了幾個晚上,甚至沒來得及回家宿在衙門里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時候都紛紛準點來向主官告罪,都下衙回家去了。林海等人都走了,方起來對林銘玉道:“玉兒,咱們也回家?!?/br>林銘玉忙親自給爹伺候了一把鞍馬活兒,跟著老爹一道回府去。府里多日不見老主子,這一回來,可把林恒等人忙活得團團轉。整座府里都是喜氣洋洋的,林銳道:“叔父不在家里,總覺得少了點兒主心骨。這一回府,下人們都歡喜了?!?/br>林恒親自端了銅盆過來,待林海凈了臉,又捧上巾帕,聽了林銳這話,湊趣道:“九爺說的是,我瞧著咱們家大爺也不習慣呢,日日都會到老爺房里來瞧瞧?!?/br>林海笑道:“這才幾日,你們一個個說的,好像天要塌了似的??炷f了,讓旁人聽了笑話你們?!?/br>一家人湊在一起吃了晚飯,林海把林銳叫進書房。林銘玉想著,應該就是自己這件事,既然老爹沒叫自己,也就沒跟過去。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仍是帶了林大,往涂凌光的小宅那里去。到了小宅那處巷道,站在門外邊便能看到里邊掛起來的燈籠,林銘玉心下一喜,知道涂凌光定是到了。進了院子,從長長的青石甬道過了穿堂,林銘玉便看到正房廊檐下披著毛披風背手站得筆直地涂凌光。廊下掛著的燈籠在地上把他的身影投射出一道長長的剪影,光暈把他的臉遮掩住,只看到一對眸子幽深黑亮,顯得精神十足。“來了?!彼麖臒粲袄镞呑叱鰜?,林銘玉才看清他俊朗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沒來由的,林銘玉心中一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