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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房子不論從那個方面看都太大了,對獨居來說。雙層復式設計,客廳里的沙發能坐起碼十個人,還有個大大的廚房。譚敘指著沙發:“坐著,我洗個澡?!?/br>“……好?!彼蘧S安束手束腳地坐在沙發,一個遙控器被丟到他腿上。譚敘已經脫下外面的T恤,只穿了一條底衣:“看會電視,很快?!?/br>浴室在二樓,宿維安一個人坐著,電視里放著某大型后宮爭斗劇,他也沒再調臺,拿手機準備刷個微博。剛打開屏幕,就有微信提示彈出來。凌源:@譚敘,哥,你好了沒有???就差你了。凌源:鄧老頭都到了。凌源:@宿維安,安安一塊出來玩啊,大周末的。宿維安這才知道原來譚敘的“牌局”是跟這兩人的。他猶豫片刻,關掉群聊,沒有回。譚敘下樓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還未擦干,渾身都很清爽。他邊看手機邊走來:“你怎么連別人的信息都不回?”“什,什么信息?”宿維安不看他,“我沒看見?!?/br>譚敘一屁股坐到了宿維安身邊。兩人挨得很近,宿維安能清晰地聞到譚敘身上的味道,他心跳驟快,趕緊往旁邊挪了一大段距離。受不了這種氣氛,宿維安問:“他們都到了,我們還不去嗎……”譚敘側臉看他,突然嗤笑道:“小騙子,不是沒看信息?”宿維安臉一紅:“我……”譚敘起身打斷他,往門外走去:“走了,你那便宜舅舅跟催命似的?!?/br>宿維安怎么也沒想到,他們相約的地方居然是在某大型娛樂場所。他剛走進去就被舞臺上穿著暴露的舞女嚇著了,腳步都慢了許多。馬上有服務員迎上來,恭恭敬敬地帶他們去包廂。感受到身后人遲疑的腳步,譚敘回過身,大手一撈,穩穩地把宿維安脖頸圈在手臂里,半拖著帶他走。這么一下直接把宿維安給攬懵了。包廂里的人看到他們兩保持著這姿勢進來,也懵了。“譚敘,你拽著我外甥干什么!”鄧文瑞最先反應過來,他丟下手中的牌,拍案而起。“關系好,怎么?!弊T敘不咸不淡地應了句,手還沒放開。宿維安回過神來,忙掙脫開他,低聲打招呼:“……舅舅?!?/br>凌源靠在沙發上,笑嘻嘻的:“哇,安安你這發型簡直要殺死我了?!?/br>“那你怎么還沒死?”譚敘問他。凌源聽說了慢慢的事,不敢招惹他,沒再吭聲。“安安,坐這?!编囄娜鹋呐淖约荷韨鹊囊巫?。包廂是正經的棋牌包廂,雖然沒有自動發牌器,但還是有一張專門用來打牌的桌子的,此時包廂內三人各據一方,四個角剛好空了譚敘的位置。譚敘和鄧文瑞的位置是對面。“他跟我一塊兒來的,當然和我坐?!弊T敘不由分說地把宿維安拽到自己座位旁,硬是摁著坐下了。“不是,你把我外甥帶來這種地方我都還沒跟你算賬呢?”鄧文瑞瞪著眼。“這種地方怎么了,這不正正經經的棋牌包廂嗎?”譚敘沒搭理,反倒是一邊的凌源開了口,“也沒見你這么關心過我啊?!?/br>鄧文瑞抿唇:“他是我外甥,你是我外甥嗎?”“我是你學生,”凌源撐著腦袋,“當你外甥也成,要不我以后就喊你舅?”他說話吊兒郎當的,語氣聽起來倒是一點都沒有針對宿維安的意思。宿維安聽得奇怪,怎么覺得這兩人聊岔了?“別理他們,”譚敘把菜單丟到他手上,“點飲料喝?!?/br>宿維安隨意掃了一眼菜單:“敘哥,您喝什么?”“咖啡?!弊T敘說完,輕叩牌桌,用下巴輕點了下手里抓著牌的鄧文瑞,示意他發牌。宿維安跟服務員點完飲料,這邊牌局已經開始了。他從小就撲在學習和畫畫上,麻將不會打,牌也只會最簡單的斗地主,還從來沒見過四個人打的牌。雖然看不懂,但他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一句沒多問。“我們打的是地主,”譚敘突然開口,“黑桃2和黑桃K是一家,其他兩人是一家,但這兩張牌沒出去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的隊友是誰?!?/br>宿維安似懂非懂地點頭:“那要是兩張牌在一個人手里呢?!?/br>“……三打一?!?/br>譚敘看著自己手里的黑桃2和黑桃K,心想旁邊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其他三人露出了了然的微笑。這一把譚敘被上家凌源頂得根本打不出小牌,輸的時候手里還攥著許多牌。“安安果然是自己人?!绷柙葱ξ奶统龉P。他們不賭錢,誰輸了,可以往誰身上亂畫。凌源向來愛玩,所以規矩是他定的,買的也是特別好洗的筆。宿維安看著被畫了一只王八和一塊手表的譚敘,一臉愧疚:“……敘哥,我不是故意的?!?/br>譚敘側過頭,兩人對上眼神。宿維安正準備躲開,譚敘突然傾身上前,湊到宿維安耳邊,低聲道:“你以為我讓你坐這干什么?”“幫我偷看凌源的牌?!?/br>“……”宿維安根本沒聽到譚敘說的什么,他快被呼到耳廓的氣息燒了耳朵。幾場下來,宿維安沒再說過話,譚敘也沒有輸過,其他三人臉上全是“傷痕”。鄧文瑞又輸一局,他把牌摔在面前:“打牌就打牌,總打感情牌是怎么回事?”挨罵的凌源眼一瞪:“誰打感情牌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和你的小男友天生一對,連牌都是把把分在一起?每次黑2黑K還沒出就急著懟我?”這一把鄧文瑞和凌源是一個陣營,但凌源一直在懟鄧文瑞的牌。“你牌品怎么變這么差了,輸了就怪隊友……”凌源不是很有底氣,因為他的確是在瞎懟鄧文瑞的牌。鄧文瑞沒再理凌源,他站起來:“安安,過來幫我打一局,我去趟廁所?!?/br>這也是懲罰之一,包廂是有內置廁所的,但必須要頂著花貓臉去外面的廁所,而且他們每次定的都是離廁所最遠的包廂。宿維安:“我不會……”“沒事,輸了畫我?!眮G下這句話,鄧文瑞大步出了包廂。宿維安沒辦法,只能坐到位置上。牌發下來,譚敘這局是農民,他循著宿維安的視線,朝宿維安挑了挑左眉——什么陣營?宿維安麻利地躲開目光。躲這么快,一定也是小農民。譚敘胸有成竹的下定論。一場牌局下來,譚敘瘋狂亂懟,只要不是宿維安的牌他都頂,左右兩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