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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打開廊燈尾上給男人倒了一杯燒酒,扶著男人的肩讓他能順利的喝下去,但那個人竟然偏過頭像小孩賭氣一樣不理睬他,目光低垂,露出白色的一段頸脖,竟顯得有些詭秘的精致脆弱。尾上覺得自己簡直中邪了,在雨中自己家的大門口,撿了一個男人回來。那個男人不知道在自己家門口站了多久了,臉色發白,渾身都在發抖,又不像是乞丐,看到屋主開門也沒有避開,甚至看到他出來,反而用凌厲的眼神瞪著他,那種像是有力量和熱度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投射到自己身上,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尾上的腦海里浮出一種‘哪里的野貓到自己家求牛奶和庇護了’的感覺。當然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這個男人看起來是認識他的,他想了半天,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有沒有見過他,又覺著會不會是哪位病人的親屬,上這里來拜托自己的?這么倔強性格的樣子,大概是因為拜托的話說不出口吧?可行動比自己的腦子還快,尾上也詫異自己會直接拉著男人,一句話不說把男人帶回了自己家。還是把人家當成落難的貓咪了!尾上對自己真有種無力感。然后自然的拿出浴巾給男人擦干頭發,又把自己的浴衣拿出來給他穿,男人用眼神表達了他覺得尾上這個人不可思議。男人換衣服的時候,尾上看起來是背對過去的,但實際上他透過花瓶反射看得清清楚楚,尾上心里說我不是故意的啊,但還是忍不住想看看。男人很瘦,結構卻意外的勻稱,有著一雙筆直的長腿。尾上回想男人的面容,覺得他蒼白,有些病態,一雙眼睛可能是因為消瘦顯得略大,可一點也不因為眼睛大就空洞了,反而炯炯有神,睫毛又長又直,一副漂亮的東方人面孔,大概很受女孩子歡迎吧!尾上偷偷的看男人換衣服,差點笑了出來,他不會穿和服,衣服松夸夸的掛在他身上,他拿著帶子一副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非??蓯?。尾上馬上意識到,他不是日本人??!然后尾上帶著打地鋪的被子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拉過他手腕,幫他把衣服穿上,最后接過他手中的帶子蹲下把帶子系在他身后。男人一副無言的樣子,然后尾上用英語問道:“你是哪里人?韓國人?中國人?”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轉開了視線,望著2樓的樓梯,尾上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他換成了中文說道:“你是來找她的嗎?”男人垂下了眼睛,“你能讓我見見她嗎?我想……”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突然向前倒下,尾上站得很近,迎上去正好抱個滿懷,他暈過去了!作為醫生的尾上馬上就反應過來,他身體不好,在風雨中又站得太久了。幾分鐘后男人醒了過來,像受驚似的用力推開尾上。被推開的尾上楞了一下,說:“你體虛受寒,我去給你倒一杯酒吧?!?/br>倒酒回來卻發現男人半坐在地上一副無力的樣子,尾上扶著他的肩,喂他喝酒,像安撫貓咪一般安撫著男人:“明天好嗎?今天你好好休息……”話音未落,大廳里的燈光大亮,尾上和男人都回過頭來。是云秀從臥室里出來了,她一臉震驚的看著兩個男人。男人微抖的肩慢慢挺直,眼睛一瞬不移的望著云秀,而云秀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尾上的身上,尾上一看才發現自己和男人的動作有多曖昧,他簡直像變態一樣把人家摟在懷里,一手拿著酒杯看起來像是尋歡作樂的灌人家酒,尾上臉一紅。“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樣的!”尾上突得跳起來,云秀是個心思很細密的女人,溫柔恬靜,很懂得生活,善解人意,自己很迷戀她,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的和云秀結婚生小孩,甚至為了不讓喧囂打擾他們的生活,他自愿從東京國立醫院轉到了青森來。雖然很多人為這個年輕的天才外科醫師扼腕,但尾上卻覺得這才是最好的,他愛云秀,愛云秀的一切,甚至他包容云秀的惡夢。云秀對同性戀很敏感,而且打心底里厭惡,作為同時給云秀會診的心理醫生的同事跟他說,那可能是因為她有過被同性戀傷害過的心靈創傷,導致的潛意識行為。云秀對同性戀行為的強烈排斥,讓她對這種情況很反感,她一定是誤會了!她看他的表情都完全的變了,尾上急著想要辯解,卻看到云秀的目光轉向另一個男人。“滾出去!”男人的渾身都僵住了,那雙大眼睛瞪著云秀,震驚又難過的表情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他沙啞的聲音扭曲而顫抖的問道:“你不認識我了嗎?云秀!我是錢河!你不認識我了嗎?”錢河?錢河?云秀的眼睛突然睜大充血,然后抓住自己的頭發大叫一聲,她差點從樓梯上掉落下來,然后錢河驚訝的目光中看到她倒在地上瘋了一般的喃喃自語,四肢抽搐。尾上幾乎是立刻跑上二樓摟住云秀的身體,叫道:“鎮靜劑!快拿鎮靜劑,在1樓書房的冰箱里,上面寫著D開頭的針劑就是,書房在你右手邊??!”錢河跌跌撞撞的從冰箱里拿出藥劑和針管,爬上了樓,尾上掐著云秀的仁中試圖喚醒云秀的意識,但沒有起效果,他果斷的抽出針管,注射了一針鎮靜劑給云秀,云秀很快昏睡了過去,顯得安靜祥和。兩個男人滿天大汗面面相覷。錢河的目光中透出強烈的詢問意圖,尾上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僅僅只是名字就讓已治愈的精神病發作了,他們之間的聯系比他想的還要大的多。尾上點點頭,抱著云秀睡去的身體到臥室,然后出來,看見那個消瘦的男人緊張的在客廳里徘徊,一種苦澀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訴說。23窗外的雨還在下,就像是錢河無法哭泣的心情。青森是個安靜城市,尾上家住平內海的另一邊,是一個傳統又古老的小鎮,比城市更加安靜,錢河只聽見尾上講他和云秀故事的聲音“我第一次見到云秀的時候,是在東京醫院,她的樣子慘兮兮的,剛剛生過小孩,胸口還中了一槍,神智也不清醒,聽說還連續坐了12個小時的飛機。我那時簡直不敢相信她還活著,真是個很堅強的姑娘。我想那時候她一定拼命在跟死神戰斗吧?我們一共搶救了她7次,我是負責給她做心臟手術的,我的幾個同事負責給她做zigong手術。她過去有點心律不齊的心臟病,不過不算大事,但她的血液就很有問題了,她是白血病治愈期,流血也是很致命的事情。那時候她傷得太重,我們用……哦,抱歉,我職業病,嗯,總而言之,云秀艱難的活了了下來,在重癥監護室足足呆了3個月。但這還不是她所有的問題,問題還有精神上的,她那時候精神失常,經常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