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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于清收拾背包的時候,看見了TY的手機卡,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換上了卡,試著撥出去一個號碼,被告知這張卡是空號,怎么突然就空號了,可能欠費太多,就被注銷了?他搖搖頭,摳下電話卡隨意扔進了包里。那個空號的電話號碼,之后被冀北拿到了,他花了點小錢買回了這個號,如果沈于清再次撥打這個號,他一定會接起說:“你好,我是冀北?!?/br>公司一月28號放了假,他收拾了東西,用購物卡買了保健品,又給沈有偉買了兩套保暖內衣和一件波司登的羽絨服,塞滿了一個拉桿箱。29號早八點他上了回老家的大巴,不出意外他會在下午4點左右到家,坐到車上,他摸出剛才一直在響的手機,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他愣住了,這個號碼是冀北的,他記得。猶豫片刻他還是鎖住了屏幕,把手機從新放進衣兜里,鄰座的是個中年婦女,跟他閑聊了幾句,他不咸不淡的回應她,中年婦女認為自己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話。車起步了,望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他將要回到生他養他的故鄉,那里有他惦記的親人。腦中忽然又浮現了冀北的臉,笑的,堅定的,溫柔的,戲虐的,最終變成一個頹喪的抵住樹干的背影,就這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中午,車停在了服務區,旅客們紛紛下車休息,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回到車上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面包,開了一瓶果汁,邊吃邊喝也感覺到了飽意。再次摸出手機,上面又顯示3個未接來電,他想既然冀北知道了自己新換的號碼了,自己一直不接也是不可能的,他摁開按鍵,調到通訊錄,回撥了過去,那邊響了幾聲被接起:“小于清!”“恩,冀哥?!?/br>冀北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了他的耳孔,有點失真,那邊沒再說話,他也沒有開口,就這么一直捂在耳朵上。“你在那邊還好嗎?你現在在哪?”“挺好的,我在車上準備回老家?!边@是兩人近一個月來來第一次通話,看著沿途的樹木被行駛的大巴車快速的路過,忽然釋懷了,他想,這個人救過我的命,我們一起開心過,玩笑過,就算我們之間有過分歧,也不應該如仇人一般,不聞不問,所以他說:“你呢?”“我在北京的家,快過年了,家里來了一波波拜早年的人,外面很吵,搞得我覺都沒睡好?!奔奖彪y得的抱怨讓這頭的他想起了他迷瞪支棱著一頭亂發的煩躁樣子,他覺得好像很久沒跟冀北這么說過話了。“早睡早起,有益身體?!?/br>那邊的冀mama來敲門了,讓冀北下來招呼客人,冀北嘆了口氣,嘀咕道:“又來了?!?/br>“你有事就先掛了吧”“我媽喊我招呼客人,小于清,你什么時候到家?”“下午四點多?!?/br>“那你到了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也行?!?/br>“好,你去忙吧?!彼麖男麓婧昧思奖钡奶柎a,覺得心頭的霧靄一點點消散開去。沈有偉早上接到兒子今天回來的電話,下午早早就騎著自行車到鎮上等著接人。他一下車看見沈爸爸在路邊一直跺腳搓手,他拉上行李箱過了馬路,沈有偉一看見他嘴巴就咧開了,沈于清也笑了。“爸,我回來了?!?/br>“好好,路上吃飯沒有?”“吃了,爸,你來這么早,冷吧,我自己回家也行的?!?/br>“我兒子回來了,做爸爸的還能在家干呆著???”他無奈的笑笑,把自己的圍巾圍在沈有偉的脖子上,自行車后座上綁上了行李箱,他推著自行車跟沈有偉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大堤上的白楊樹,葉子已經落光了,只余下光禿禿的樹枝,路上行人很少,他跟沈有偉邊走邊聊。沈有偉說:“家里的房子翻新過了不漏雨了,鋪了地磚,我把東房裝了空調,你啊,回來就睡東屋?!?/br>“恩?我們家不就一個房間嗎?西屋不是做飯的嗎?”“拆了,西屋改成房間了,我又讓人從新蓋了兩間房,一間小廚房,還有一間先空著的,放的雜物,等夏天了請人來裝個太陽能進去?!?/br>“恩,那倒挺方便的?!?/br>“我們家翻新,可氣壞沈有余了,他曾經跟別人笑話我們家,說房子都快倒了?!?/br>知道父親大概又跟大伯家吵架了,他無奈的說:“爸,你跟大伯始終是親兄弟,不要老吵架?!?/br>沈有偉哼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為人,勢力的很啊,知道討好村里當官的,給人家送蔬菜,送瓜果,熱情的不得了,可是對我們呢,從沒有過一個好眼色,你mama在的時候他就嫌棄我們家窮,我低聲下氣跟他去借錢給你媽買藥,他說什么了,他說,借給你什么時候能還,人家都是一個幫一個的親兄弟,到他這,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br>“你們上一輩的恩怨,我也說不通,也別老吵架,吵來吵去也沒什么名堂,別氣壞身體?!?/br>“沒名堂可我解氣??!你媽去了以后,我就再也沒怕過誰,以前還跟他家好言好語,現在他惹到我,我就不饒他!”“哎!爸!”知道兩家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沈于清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估計七八歲吧,正是夏天,他眼饞大伯家種的葡萄,站在葡萄架下掂著腳拽了幾個葡萄,被大伯看見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趕緊低頭不敢動了,他對大伯家有很復雜的感情,他也不喜歡大伯,但他還記得他大媽曾經背著他走泥濘的路,下過農田,他這個小輩沒有資格說是非,家長里短的事,他也解決不了。聽著著沈有偉一路的絮叨,走了半個小時到家了,沈有偉打開了大門,他跨過門檻,在屋里看了一圈,比以前寬敞了不少也很亮堂。“爸爸,翻新的不錯啊,這下再不會漏雨了?!?/br>沈有偉坐在板凳上感慨:“是啊,你記得你小時候嗎?一下雨三間屋就漏雨,你媽就拿盆盆罐罐去接。“記得,我還在接雨的罐子里,放滿水養過小魚,后來被媽無意間踢翻?!?/br>“哈哈哈...然后挨了我一頓打,那時候屋里是泥地,一混上水地沒得干,踩的到處都是泥?!鄙蛴袀ヒ灿浧鹆?,不由得笑出聲。“是啊,還是媽用一根火腿腸哄的我眉開眼笑,高興的不行?!?/br>他小時候還總是不明白為什么每次去找村橋頭的小伙伴,都會被那家的奶奶以那個小伙伴不在,或者在寫作業,又或者在睡覺回絕他,那時候他也只能悻悻的回家,跟mama坐在巷口剝毛豆,或是拿著竹篾籃在屋后的船上抓魚,或是跟爸爸去田里拾稻穗,這是他的童年,也是他的過去,他都記得。晚上睡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