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那叫分酒器。席間那位姓齊的電工說:“小沈啊,男人就是要會喝白酒,這是國粹啊,酒壯英雄膽,豪氣干云天??!”中年發福的男人,他是車間里的老員工,也是這次售后的暫時負責人。“他還小吧,隨他?!奔奖笨闯錾蛴谇宓牟蛔栽?,見他頻頻嘬飲杯子里的沙棘汁,又把果汁的大壺往他那里轉過去。“不小了吧,我見過他身份證,今年應該23了吧,是個成年男人啦!”這是另一位同事,同樣是機械組的,姓李,不到三十不過看著像四十。“小沈23啊,那我還虛長你兩歲,以后也別叫我冀隊長了,叫哥!”冀北隔著兩個位置直直看向他,這邊沈于清還沒說話,齊姓的電工又搭腔了:“小沈還不趕緊敬你冀哥一杯酒!”說著拖過一個小酒杯倒了一杯白酒,遞到沈于清面前。他抿抿嘴,端起酒杯起身,冀北看他一臉堅決覺得有些好笑,正想說叫他喝啤酒就行,沈于清卻開口了:“冀哥,我敬你?!闭f完一仰脖,把一小杯酒倒進了嘴里,冀北愣怔了一兩秒也干了一杯酒,他想的是,這個看著沒脾氣的人怎么會那么倔。其實沈于清自己覺得沒什么,不過一小杯白酒頂多覺得難喝,倒也不至于喝醉。冀北轉了菜盤到沈于清面前,叫他吃菜壓一壓酒,沈于清夾了筷豆角放進嘴里,腮幫子一鼓一動,像藏了食的倉鼠。他從家鄉出來工作,上班早出晚歸的,見陽光的日子少,少年時期在鄉下的麥色皮膚,也變的白皙起來,白酒性烈,酒意竄上他的臉,染出淡淡的紅暈。之后冀北又帶他們去了□□,沈于清第一次到這樣的娛樂場所,他坐在沙發上,剝桌上放的瓜子,攢了一小堆在手里,他喜歡一口吃掉瓜子仁,這是他的一個小癖好,他喜歡那個濃郁的瓜子香味能在嘴里蔓延的感覺,那邊在唱一個他沒聽過的歌,他看見屏幕里的姑娘流著眼淚,看見別人的相聚離別,轉過眼去好似所有的都跟他無關。冀北陪著其他兩人喝了幾瓶啤酒,坐回他的身邊,看見他孩子氣的攢著瓜子仁,忽然起了點捉弄的心思,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攤開他的手,把嘴巴埋進他的掌心一口吃完了那一小堆瓜子仁:哎呀!好香,真好吃!”邊嚼邊笑。望著冀北逗弄的神情,沈于清才回過神來,手心還殘留一些柔軟潮濕的觸感,他不經意的在膝蓋上蹭了蹭。“我剝了很久?!本凭屗麄€人放松下來,他有些無奈,語氣里帶了點小小的抱怨,再成熟的心理也不能遮蓋他還是一個20歲的小青年。“我就是幫你嘗嘗味道,這個給你吃?!奔奖敝苯佑檬帜槠鹨幻短O果塊塞到他的嘴里,手指和唇相觸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吮住蘋果,也裹住了冀北的指尖,嚼了嚼蘋果,又脆又甜。冀北撤回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回味了剛才接觸到的柔軟,那顆唇珠抿過他的指尖,在那留下一些溫熱的觸感,這是一個摟抱的姿勢,只是當事人并沒有發覺。瞇了瞇那雙狹長的眼睛,包廂里燈光忽明忽暗,冀北在明暗交錯間望見了身邊的人一動一動的臉頰,和低垂的眉睫,微抿的唇中間那個優美的弧度,讓他一瞬間有吻上去的沖動,但是他的理智還在,他只是想想,他從不是個壓抑天性的人,他也囂張驕傲過,他是這個這礦上礦老板的兒子,這個身份只有部長和其他幾個老高層知道,至于為何被下放到這枯燥偏僻的煤礦上,那是因為他跟他的情人不小心被出柜了。當時半路折返的冀礦長進到客廳看見了沙發上擁吻的兩個人,大怒,回身甩了他一個墨水瓶,墨汁沿著他的額頭滴滴答答滑下來,把他的銀灰襯衫染上墨色,他的母親林女士,當時被震驚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足夠優秀,謙遜明理,她不明白為什么跟丈夫忽然折返,只是一扇門的事,為什么門一開,什么都變了。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兒子的大學同學叫唐恒澤,她記得那個青年曾經熱絡的叫她林阿姨,她很喜歡兒子的這位同學,因為他的溫文有理和他漂亮精致的長相。父親的憤怒從來都帶著武力,冀北知道瞞不住了,索性講開了,他說我喜歡男的,我是個同性戀,冀礦長怒的大喘氣,叫他滾,讓他滾遠點,他的母親林女士一直在哭,卻也沒忘記阻攔父子兩人間的爭吵,之后冀礦長斷了他的開銷,收了他的車,把他從北京的新家趕出去,說讓他在在外面吃吃苦,讓他想想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對于冀礦長的責罵,他不是沒有怨氣,只是他明白這次他是真的讓家人失望了,沒有回嘴,沒有力爭。林女士勸他走,是想讓父子關系不至于那么僵持,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她心里也失望,她希望兒子能夠擺正自己,能想清楚,不要誤入歧途。就這樣剛大學畢業一年,閑置在家的他被丟到這個灰塵遍布的礦上,他本想安安靜靜蹲這里平靜段時間,卻不料遇見了沈于清。好奇也有,心生雀躍也有,他暫時還不知道要拿這個人怎么辦,父親的余怒還在,他不敢再觸雷霆。第6章第六章沙發上的沈于清有些困了,看著時間已經晚上11點多了,他還從來沒有這么晚還沒睡覺的經歷,之前喝了兩瓶啤酒,現在困意陣陣上涌,他看了眼坐在邊上的冀北,這個人今天喝了不少啊,不過狀態還不錯,不像他的兩個同事,在那鬼哭狼號的。冀北閉著眼仰頭在沙發靠背上,胳膊滑落在他的身后,前面屏幕前之前唱個不停的兩個人也安靜下來。他忍了又忍還是推了推冀北:“冀哥,咱們回吧!太晚了?!?/br>冀北皺了皺眉頭,使勁閉了下眼睛才從新睜開:“幾點了?”“11點30多了?!鄙蛴谇迤鹕砣テ聊磺暗纳嘲l,去推那兩個歪在那兒的人,兩人迷迷糊糊起身,走路都打飄。兩人各架住一位醉漢,到了□□前臺要了房間。前臺說只剩兩個標間,冀北領了卡跟他把那兩人半拖半架到房間,扔在各自的床上,他坐在窗邊歇氣,順便調了空調,又動手給兩個醉漢脫了鞋,搭上被子。冀北拿起另一張房卡把他帶到到另一間房,調開空調:“今晚你就只能跟我睡了,我不打呼,不磨牙,這有淋浴間,睡覺不要關衛生間的燈,洗洗睡吧,明天礦上也沒什么事,睡到自然醒,我叫司機老吳接我們回去?!奔奖币灿行┚肓?,他想了很多事,此時腦子一團亂,不甚清明。“知道了,冀哥?!彼醇奖泵魉鞯脑谀窍茨樧?,拽一下沒拽上,兩下也沒拽上,他看不過去了,把毛巾從架子上拿下來遞冀北手上。暗自納罕,明明喝醉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