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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每一個人都有這么一份認真的心,畢竟井下作業,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們要的不止是產量,還有最重要的,安全,往后的一個月我會每天都來跟你們一起工作,希望我們相處愉快?!彼f完話,部長帶頭鼓了掌,人群里也響起不甚響亮的巴掌聲。沈于清在人群中看著這個人,對方的頭發被壓在帽子底下,眼神堅毅,面容英挺,嘴唇削薄,他記得老家人說過,薄唇的人一般薄情薄性,他覺得這個人有一種氣勢,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如果這個人發號施令,其他人一定會去履行。由于新隊長的上位,三個以前閑著的人也要每天跟著下井,這天機器的截割臂斷進去一顆螺絲,他一時拿不出來,因為螺絲死死嵌在那個螺孔里,他想著把螺絲焊死再取出來。冀北看一個小孩一樣的人在那搗鼓半天了,走過去看見了那個斷口,他讓沈于清給他一個拿個小旱筆,在那個斷螺絲的橫截面上焊了個深深的十字,用了十字起把它旋了出來。沈于清收好了工具跟他道謝:“謝謝冀隊長?!?/br>“沒事,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著很小啊?!毖矍暗娜?,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眼睛的形狀很好看。“我叫沈于清?!?/br>冀北點頭:“我看見班表了,你是上海那邊的售后服務人員吧?!?/br>“恩?!彼c點頭。冀北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小沈?!?/br>這大千世界的擁擠人潮里,每一個人都在找自己的方向,無論對錯都在前行,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遇見什么,他來這個陌生的地方近兩個月,不像其他兩位同事那么善于交際,他對這個地方除了礦門口的小超市,就知道隔了一條馬路,那條干涸的河邊的小公園,再沒走過更遠,這天他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在超市門口偶遇了冀北。冀北坐在小超市遮陽篷下的桌子那,在吃泡面,他看了一眼,恩,□□紅燒牛rou面。他拿了自己要買的東西,臨近結賬又拿了根雪糕,提溜一袋生活用品,走到冀北在的小桌“冀隊長,給你?!?/br>冀北邊吃面邊抬眼,趕緊說:“謝謝,哎?你別站著,坐會吧!”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在冀北對面坐下了,拿眼睛瞟了下泡面盒子,吃完了,湯也喝了。“泡面這個東西,很神奇,長時間不吃覺得還挺想的,要真連吃一兩天,我覺得得吐?!?/br>對面的冀北觀察著他,頭一次在陽光下看這個小青年,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的唇,上唇正中有一顆小突起的唇珠,閉合的雙唇間弓形的弧度很好看,皮膚挺白的,不濃不淡的眉,雙眼皮的眼睛,鼻梁上有些細密的汗珠,是標準的南方人長相,秀氣溫潤,冀北舔舔唇,這雪糕甜的發膩。“還是喜好不同吧,有些人覺得有的東西嘗一遍不好吃,可能就再也不會吃了?!彼行┖眯?,又好奇這個人明明有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卻做著跟他認為的反差很大的舉動,比如他在這個小地方吃三塊錢一碗的泡面,還一臉的意猶未盡,再比如他不在工作時間卻還穿著邋遢的工作服。“感謝小沈同志的雪糕,解渴又降暑?!奔奖睗M臉笑意,嘴角輕挑,背著夕陽的堅毅的臉在遮陽蓬下看不真切。“不謝,這沒什么,沒事那我先走了?!鄙蛴谇逭酒鹕碜哌M了漫天的晚霞里。他不知道他背后的冀北抽出一支煙,點上,叼進嘴巴里,眼光卻一直沒離開他的背影。那天之后,沈于清總是在礦上食堂里見到冀北,冀北呢每次都會把餐碗端到他對面,兩人都先互相打個招呼,接著就埋頭吃飯,哦,面!他還在扒拉自己碗里的澆面,對面冀北已經拿紙擦嘴巴了,令他不得不感嘆,這人吃的太快了,一大碗面澆了番茄鹵一會就吸溜完了,生吞的吧。“你這數面條呢,我都吃完了,你碗里還是這么多?!?/br>“有點咸?!鄙蛴谇暹€在挑起面送到嘴里。“......”冀北盯了他一會,起身去了打飯的窗口,再回來手里端了個大碗,他把大碗推到沈于清面前:“面湯,原湯化原食,還能解解你的咸口?!?/br>“謝了,冀隊長?!泵嫱牒艽?,他用兩只手捧了碗,喝了一大口湯,溫涼的湯帶有面的清香,很濃稠也很解渴。一口湯一口面,面沒吃完,人卻喝飽了,對面的冀北咬著牙簽一直盯著他看,他奇怪的看了一眼冀北,問:“隊長,有事嗎?”“我覺得你吃一碗面的時間,我估計能吃三碗,你是吃不慣嗎?”“我們那邊都不太吃面,這樣的手搟面我們那可沒有,也沒人吃過?!背悦娑嗔藭镄牧鞅茄麤]說,他還不習慣跟不熟悉的人寒暄。“南北有差異,主食也不同,你剛換了地方,不習慣正常,礦外走稍遠一點有條街,那邊有不少飯館,都有米飯炒菜,晚點我帶你去認認門?!?/br>“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去?!笔桦x也是拒絕,這樣的忽然熱絡讓他有些不能應對。“放心,不要你請客,算是我還你請我吃雪糕的禮?!彼杏X跟沈于清相處,始終隔著一些什么,叫人捉摸不透,又想要去看清。“一根冰棒而已,真沒什么,我下午還要下井,先回去了?!?/br>“行吧,再見?!?/br>第5章第五章第五章最終,晚間時候冀北以礦上的名義,請了來礦服務的三名人員,當然沈于清在列,于公,這次他沒有拒絕。冀北定了市里一家門面頗豪華的飯店,礦上司機用了近半個小時把他們載到目的地,在此之前沈于清以為的請客就是在窄小的飯店,要兩個簡單的炒菜,再配上一兩罐的啤酒飲料。跟在三人后面走上門口的臺階,走過透亮的旋轉門,踏進了敞亮的大廳,頂部的水晶燈很閃,晃花了他的眼,他穿著很普通的白T恤和水洗藍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球鞋,但是已不再雪白,他覺得自己跟這里格格不入。進了飯店的小包廂,里面開著暖黃的裝飾燈,透亮的自動轉盤桌,一側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奔流不息不知疲倦。安排他們就坐,冀北把菜單交給沈于清的時候,他還在看面前的一個很小的透亮的玻璃酒杯,旁邊還有一個稍大點透明酒蠱,有個把手,他只當是一大一小號的杯子,再翻開菜單,瞄了瞄菜價,好貴,一個香菇油菜要26塊。他合上菜單表示不會點菜,又遞還給冀北。席上冀北開了一瓶汾酒,要來幫他斟酒,他忙說:“冀隊長,我不會喝白酒?!?/br>冀北沒說什么,給他換了啤酒,又讓服務員上了一大罐鮮榨的沙棘汁,隨后挨個斟滿了3個大一點的蠱,這時候他才知道那不是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