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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南工作真正難點。身為楚淳岡的帳婿,羽歌夜算是與江南有了點淵源。但是江南之地,自古就是士林魁首,歷代帝王也只能分化腐蝕,難以一網打盡。蜀州水患嚴重,但是到了江南地區,還不能造成大危害,兩江總督候光玉親自迎接羽歌夜進入江南第一城,杭州湖光城,并設宴當湖樓,款待羽歌夜。湖光城倒映的湖光,就是天下聞名的大明湖,當湖六局傳開,湖光城名聲錦上添花,無愧江南第一城的美譽。城中曲巷深廊,處處可見清雅裝飾。環繞大明湖,樓船畫舫,燈火通明,水天相映,如星河垂落,當湖樓就坐落在大明湖畔,巍峨七重,直上最頂,便能看到大明湖天上人間之美景。“雍郡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特設薄酒,款待一二?!焙蚬庥裥θ轁M面,親自為羽歌夜拉開座椅。羽歌夜氣度雍容,優雅謙讓:“候總督客氣了,我授命來江南監督開鑿溝渠一事,還要多依賴侯總督啊?!庇鸶枰棺藨B放的低,席上便打開局面,候光玉親自引見,席上都是地方要員,更有杭、越、麗三州州牧在席。候光玉所設宴席,乃是江南名席玄武宴,桌上全是江南知名水產,一掌長的青蝦,蒲扇大的閘蟹,四腮的鱸魚,中間放著一只近一米的大龜,掀開龜殼里面乃是晶瑩白嫩的龜rou,更有龜卵龜子等名貴食材。席間更有江南舞者獻上剛柔兼備,曼延多姿的魚龍舞。觥籌交錯,面酣耳熱,候光玉拉著羽歌夜的袖子,面容凄苦:“不瞞雍郡王,江南之地號稱天下糧倉,實則也勉強自給自足,蜀穆遭災,江南已經轉送大筆錢糧,如今再開新渠,力有不逮啊?!?/br>“哦?侯總督有何難處,但說無妨?!庇鸶枰共[起眼睛,手中念珠便是一頓。候光玉人精一般,早就注意到羽歌夜這個動作,開口便有些忐忑:“江南稅賦還未全部收上,若要開渠,還需朝廷支援?!?/br>羽歌夜垂目沉思:“我受父皇圣旨特使,督管江南開渠治水適宜,此事牽連甚廣,怎么只有杭州越州麗州州牧到了,汾、洋、浙、海四州州牧在哪兒?!?/br>候光玉聽他問及,深感愧疚地回答:“四州臨近海邊,道遠難行,故而未能前來見駕,怠慢雍郡王了?!?/br>“比蜀州到杭州還遠?”羽歌夜緩緩起身,“能置玄武宴,能請魚龍舞,江南不富?侯總督,說這句話前,想想蜀州顛沛流離的災民,想想你考取學士寫下的那句‘官德為仁,官行為勤,官心為忠,官命為民’!”一席宴飲,羽歌夜以此收場。候光玉眼放精光,目送羽歌夜走上車駕。全國學士大考,卷子都封在朝中,輕易不得開封,這位四皇子竟能得知自己當年寫下的話,不說這件事本身難度。單說管中窺豹,他能輕易言鋒戳心,就絕不是臨時抱佛腳,必然對江南政局了若指掌,做了十足功課。“雍郡王此來,名為梳理溝渠,實為織網江南啊?!焙蚬庥褡谙?,雙手攏在袖中。越州州牧勾長榮將筷子扔到烏龜的頭上,卻打偏落在桌上,“想要獨占鰲頭,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分踏浪的手段了?!?/br>“雍郡王畢竟是楚中堂帳婿,我們也不好太過分吧?!焙贾葜菽脸Ed面色為難,杭州乃江南九州中心,也是楚家勢力核心,若是羽歌夜和江南鬧翻,他這個州牧也很難做。“從來人言江南好,何須江南去賣春?”麗州州牧不屑地嚼著一只蟹腳,“黃毛小兒,不必在乎?!?/br>“且先看看吧?!焙蚬庥癫攀墙险嬲罄?,楚宋朱候四大家族盤亙江南,根深蒂固,比起朝中其他皇子,羽歌夜更符合他們的利益需求,但是若是羽歌夜太過強勢,他們也只能忍痛割愛,另謀良主。作者有話要說:60章改了一個詞,羽歌夜和先鳳君狄峻性格相像,不是長相相像。☆、64人發殺機西鳳國內醴江大水不僅讓西鳳受災嚴重,還引起瘟疫,醴江沿岸民不聊生,西鳳皇都都險些被波及,如今流民正被驅趕著向大隆境內遷徙。西鳳國內情況傳入大隆之后,朝野震驚。“我們把洪水東引,西鳳便把災民東進?!濒~玄機搖頭嘆息,滿面憂色“這是擺明等著大隆先行出兵阻攔,挑起戰爭,此乃陽謀,大隆不可不接。三國亂戰,終究苦了百姓?!?/br>“先苦后甜?!庇鸶枰箍吹紧~玄機哀痛神情,知道他雖然智謀無雙,但是為人卻頗有經世濟民之念。魚玄機主張“玄黃局”,王氣在中原,內圣外王,龍戰于野,可安天下,乃是以兵戈成和平的王霸之道。他亦深明戰爭于和平的重要性,收斂表情:“不知私渠私用之計,行的如何?”候光玉拿捏羽歌夜,想的乃是讓朝廷撥款修建水渠,這樣一來,無論治水成與不成,都可推脫朝廷責任,與他無關,二來朝廷撥款,不動江南稅收,他便能向世家邀功,三來還可以趁機盤剝,中飽私囊,籠絡江南官場形成鐵板一塊,讓朝廷無計可施。然而羽歌夜一紙奏章,世家開渠之后,私渠私用,按照朝廷河渠水道管理方法,可自行管理,徹底打亂了對方算盤。江南水路四通八達,但大多依天然河道而行,不得私自開通水道,終究有到不了的地方。江南世家之所以能夠屹立千年不倒,就是因為分別把持鹽、茶、絲、瓷等重要產業,這些物產,都需要依賴水道運送到全國各地。除了楚宋朱候四大世家,還有眾多中小世家,占據了江南地區近九成土地,而這些土地里并非都有天然河流通過。所有河道運輸,都歸朝廷管轄,必須上繳稅款,這算是朝廷壓制世家發展的一個手段。雖然為治水患,河渠開通必須按照工部計劃圖紙,但是對于世家大族而言,也是一個降低運費,加快運輸的大福利。在江南七大水脈之間開鑿河渠,工部提出多種方案,候家不同意,朱家也可以。本來是羽歌夜求人,現在變成了人求羽歌夜,反客為主。羽歌夜只要躲在杭州別墅里,便安然等著江南世家們紛至杳來,自投羅網就夠了。于世家大族而言,開放河道挖掘權限,無異于解開了頸上繩套,可以自行擇路而行,不用再走朝廷盤剝稅賦的河道。如果真的如此,景帝斷不會為了解決一時水患,反而埋下更深隱患。江南九州,鐵板一塊,人員調動,明面上遵循朝廷指派,實則無論多么清廉官員,進入江南,要么同流合污,要么遭到排擠甚至被譖害。朝廷限制江南的目的,已經名存實亡。開挖河渠,工程浩大,江南官場被景帝安□了大量新任官員。江南世家知道此乃毒餌,卻抱著暫且吞下,日后去毒的心思。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交給他們的工部圖紙,都有工程缺陷,扛過水患之后,需要